李氏本来心中就憋闷着一股闷气,无处发泄,此时又瞧见张初月手腕上那只质地温润、色泽上乘的玉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初月,道:“哼,你也不好好瞧瞧自已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胆敢佩戴超出规制的镯子!”
张初月听到这话,却并不慌张,反而故意装出一副无辜而又疑惑不解的模样,娇声娇气地回应道:“哎呀呀,李姐姐这话说得可真是奇怪呢。这不过是四爷瞧着好看,赏赐给妹妹我戴着玩玩儿而已。”
“谁跟你姐姐妹妹的,也不看看自已到底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会以色侍人罢了。”李格格口无遮拦。
“咱们同样都是格格,论起身份不都一样吗,难不成李格格这是仗着自已怀孕便高人一等吗?”说完还轻掩朱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氏,眼神之中尽是嘲讽之意。
李氏被张初月这番话气得火冒三丈,指着张初月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竟然也敢如此跟我说话!”说着便扬起手来,作势要狠狠教训一下张初月。
然而张初月早有防备,见李氏抬手,她顺势往地上一摔,然后扯着嗓子高声哭喊起来:“哎哟哟,李格格啊,您怎能这样蛮不讲理,仗着怀有身孕就随意出手打人呐!还有没有王法了!”她一边哭喊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分明是你...”李氏怒目圆睁,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张初月突然发出的一声高喊给打断了,引得附近正在清扫庭院的下人们纷纷侧目而来,他们看到李格格正气势汹汹样子,而张格格却被打倒在地,不禁交头接耳,都对着李氏指指点点。
李格格没想到会是这样,顿时泄了气,只见她冷哼一声,丢下一句:“哼,你真是心机深沉,本格格这次懒得和你计较。”
然后便转身带着一群随从乌泱泱地离开了。
待李格格一行人走远后,武格格这才缓缓开口:“李格格如今可真是越发张狂了,不过好在妹妹你机智过人,才能轻松应对。”
张初月只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并未回应。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两人也没有了先前的兴致,便匆匆作别各自散去。
此次李格格找茬发难,所虽说张初月有意和李格格争锋相对互相呛声,但与此同时也借机观察了一下武格格,整个过程中,武格格全程事不关已,只鹌鹑似得在一边极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很显然,她心里也打着如意算盘,这是既想要从张初月这获得好处,又不想付出一分一毫呢。
且不说武格格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边张初月回到锦心阁,红木正陪着张初月闲话:“格格,不知您今日为何要与李格格对上,如今李格格在府中正是风头无两,咱们...”
话未说完,就被张初月伸出手轻轻捏住了脸颊,嗔怪道:“好啦,我的傻丫头,你莫要担心。你家主子我又怎会是那种愣头青呢?岂会轻易去以卵击石自讨苦吃?这一切啊,不过都是做戏给旁人瞧的罢了。”
见红木还是一脸疑惑,张初月说只得耐心解释道:“你想想看呐,如今福晋刚有身孕,她最为忌惮之人,无疑便是那多子的李格格了。可若再加上一个受宠的我与之联手结盟,那她岂不是更为寝食难安了?所以啊,李格格此番前来故意挑衅滋事,无非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上演这么一出好戏,好让大家都以为我俩之间水火不容呢!”
说到此处,张初月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再者说了,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李氏能够顺顺利利地诞下两个孩子,又岂是表面上所呈现出的这般恃宠而骄、毫无城府之辈?这里面的门道可深着呢!”
张初月如此一番深入浅出的剖析讲解之后,红木这才恍然大悟,拍着手惊叹道:“哎呀呀,原来竟是如此!这李格格还当真是深藏不露啊,亏得格格您聪慧过人,一眼便能识破她的计谋!”
张初月心想,这才哪到哪啊,如今府中后院这才几个人,往后可有的是热闹呢。
与此同时,正院里的福晋也知晓了关于小花园的那些事儿。只见她放下手里的药碗,对着一旁伺候的张嬷嬷说道:“瞧那李氏如此目中无人,想必是不清楚这府里头究竟是谁在当家作主吧!”
张嬷嬷连忙附和道:“那李氏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福晋放心,她这般张狂得意的日子不会太长久的。”
想起前些时日嘱咐张嬷嬷过要对付茗香阁,可直到现在,茗香阁依旧安然无恙。福晋不由借此催促起张嬷嬷来。听张嬷嬷这番话,福晋心里明白,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如自已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