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月儿可准备好了年礼给你阿玛额娘?”四爷见她乖得很,拉着她的手说话。
张初月听到这声亲昵的“月儿”,瞬间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然后却还是面不改色,表面上仍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稍稍愣了一下,才娇柔地回答道:“妾身愚钝,尚未想好要送何物呢。实在不知该如何操办这些事情。”说罢,她轻轻垂下眼帘,显得有些无助。
四爷瞧着她那副呆愣的样子,竟然连送年礼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未曾考虑过,心中不由得一动:“难道这小家伙是太过依赖于我了?竟连这点小事也要我来操心。”
想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毕竟,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倒也不坏。
“既然如此,爷来让苏培盛去安排吧,定会将年礼置办妥当,送到你阿玛和额娘家去。你觉得可好?”
四爷这话一说,张初月也是松了口气,对于古代这复杂繁琐的送礼文化,她确实是一窍不通。如今有四爷出面帮忙打理,自然再好不过。
于是,她赶忙福身行礼,满脸感激地应道:“多谢爷,妾身自是全听四爷安排。”那模样,当真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般。
四爷心里也软软的,要是能一直这么依赖自已也是好事。
四爷心中对于福晋以及她背后的乌拉那拉氏家族的不满情绪愈发强烈,这种怀疑一旦生根发芽,便如同野草般难以根除。
今年各种事务繁杂不断,福晋身怀六甲之时,四爷原本就因为福晋的性情而鲜少前往探望。如今发生了这般状况,四爷更是彻底断了前去看望的念头。
期间,四爷去看了李格格和小阿哥,本想着不亲近之后就是出事也不会再像之前一般痛心,然而,当他望见襁褓之中那个瘦小孱弱的婴孩时,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怜悯之情。
为确保小阿哥能够得到妥善照料,四爷将李格格院子里侍奉的人员全部更换一新。
特别是那些负责照顾小阿哥起居的仆役们,四爷特意吩咐苏培盛务必亲自审查核实,精心挑选。凡是自已力所能及可以给予庇护之处,四爷皆已尽心尽力地付诸实践。
至于那喜儿,被带回了前院伺候,他倒要看看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倘若如此严密的防范之下仍有人胆敢趁机钻空子、耍手段,那么只能说明李氏实在太过无能,连自已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待到小阿哥满月之际,小家伙看上去比起刚出生那会儿已然好了许多。虽然身形依旧略显消瘦虚弱,但个头却已经与寻常人家刚出生几日的婴儿相差无几。
李院首前来诊视过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表示小阿哥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只要后续调养得当,也是能与常人无异的。
四爷也盼着这个孩子可以平安顺遂地长大成人,虽说满月宴并未大肆操办,但四爷还是邀请了几位平素关系颇为亲密的皇子阿哥们亲临府上一同庆贺。此刻的四爷正效力于太子麾下,而太子得知此事之后,亦是派人送来了贺礼。
李氏这回是吃尽了苦头,又生下一个小阿哥,也是府中生子最多的女人了。
故而在小阿哥满月这天,四爷特意为李氏向皇上请求册封其为侧福晋。
毕竟四爷无法直接惩处福晋,这般举动也算是对李氏的一番抚慰吧。如此一来,赐予她这层的身份,也好让她能更妥善地护佑幼子成长。
李格格,凭借着此次生育之功以及多年来对四爷的深情陪伴,终于得偿所愿接到了圣旨,正式被封为侧福晋,以后就是李侧福晋了。
此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后院瞬间陷入一片哗然之中,仿佛被投入了无数颗石子的平静湖面,顿时激起千层浪。她们虽心里不满,懑,嘴巴上却依旧不敢有丝毫吐露。
老人宋氏还好,她早就习惯了这种近乎失宠的日子,而自进府以来,李氏一直比自已得宠,又生下了几个孩子,这些都是她无法与之相较的。
因此,面对此番变故,宋氏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便继续做着手中的针线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而高格格和汪格格可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尽管她们同样不敢公然表达内心的不满,但那怨怼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掩饰的。特别是汪格格,平日里本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此刻更是将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丝毫不懂得收敛。
就是在禁足中也不消停,几次遣人去高格格处抱怨,都快忘了自已之前是怎么在李格格,如今的李侧福晋处伏低做小,以求庇护的。
武格格如今则愈发像个小透明了,原本就无恩宠,也无子嗣傍身,在后院中,毫无地位可言,她只能选择站队,李侧福晋从前就看不上她,而她虽与张初月有所往来,却仍不忘费尽心思去巴结福晋,只是这种做法,使得她更是两边都不得好。
福晋即将临盆,之后的日子,更是免去了众人初一十五的请安之礼,只安心待产。
其实,早在四爷下令更换了李氏院子里的奴才,更是带了她的贴身丫鬟喜儿后,福晋不是没有猜测过,四爷此举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而四爷在那之后,更是连初一十五也没有踏入过正院,外面都在传言她这个四福晋不得四爷的宠爱。
福晋也没有想到,都到那种情况之下了,李氏还能拼死生下一个小阿哥,更是养活了这个孩子,如今更是成了府中人人羡慕的侧福晋。
自已之前的一番盘算,不仅可能在四爷那留下了把柄,还是让李氏成了侧福晋。
福晋轻轻抚着自已的肚子,如今只期盼自已的肚子里确实如御医诊断般是一个阿哥了,如今自已不能再有动作,只能先沉寂下来,养好肚子里的孩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