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得了空,便又来了张初月这里。
张初月穿了一袭鹅黄色冬衣,将她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娇俏可爱,只见她跟一只美丽轻盈的蝴蝶般,满脸欢喜地直直扑进四爷怀中。
四爷身上带着寒气,于是赶忙伸出手一把推开她,轻声道:“爷身上冷着呢,莫靠近,免得冻着你了。”
说着便径直走向屏风后面,早已等候在此的芷梅迎上前去,手脚麻利的帮四爷更衣。
被推开的张初月也不恼,只微微抿嘴一笑,然后转身来到桌边为四爷准备热茶。
四爷站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瞧着张初月那副忙前忙后的贴心模样,就是在寒冷的冬日里,她依旧这般活力满满,精神抖擞,不由得心里一暖,只觉得在这里才是最轻松自在的。
门外,红木也给苏培盛送上一碗热茶:“苏公公赶紧进里头暖和暖和,主子那要是有事吩咐,奴婢马上来叫公公去。”
苏培盛接过热茶,见这丫头机灵,果然来张格格这就是舒坦。也怪不得张格格如此得四爷宠爱呢。
“那我就进去歇息片刻,这刚入冬天就冷的慌。”苏培盛一边说着,一边进了侧室内。
侧室就在主室隔壁,要是有什么事,苏培盛也听得见。
屋里四爷换好衣服,张初月就赶忙端着热茶递给他。
喝了几口,身子也暖了,这才开口问道:“冬日里感觉如何,身上可觉着冷?”
张初月娇嗔着将手塞进四爷那宽厚温暖的手掌中“爷自已摸摸就知道了。”说完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四爷,嘴角挂着一丝俏皮的微笑。
四爷先是瞪了她一眼,但紧接着,却把她的小手往拽入怀中,腾出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粉嫩的鼻子,“手怎么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衣裳,明儿让苏培盛把爷珍藏的暖玉给你送来。”
“爷最好了!”张初月马上笑开了,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
屋内气氛正好,这时李格格身边的吴嬷嬷在外来来请四爷,说是李格格肚子不舒服,请四爷去看看。
张初月知道四爷一向看重子嗣,此时虽心中有所不快,但也必定会过去看望。
果不其然,四爷听闻此言后,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松开了紧握张初月的手,起身准备离去。
四爷轻轻拍了拍张初月以作安抚,“爷得空再来看你。”
张初月道:“爷快去瞧瞧李姐姐吧,想必李姐姐此时正盼望四爷过去呢!”说完装作一脸强装忍耐之色。
四爷瞧着虽然心有不忍,却还是转身塌了出去,苏培盛跟在四爷身后,心想这李格格可真是会挑时候,这不是折腾人嘛。
看着四爷离去的身影,张初月收回表情,只一脸淡漠,李格格这是截胡截到自已头上来了,四爷又不是大夫,去了肚子就能好吗?
茗香苑这段时间频繁请府医,大阿哥风寒却不见好转,每天汤药喝着,如今又请走四爷,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福晋这边听闻四爷从锦心阁出来,往茗香苑去了,转头向一旁伺候的张嬷嬷问道:“张嬷嬷,算算日子,可是快要到时候了?”
张嬷嬷略一思索回道:“回福晋的话,最后一味药已经下了,想来就是近日了。”
福晋轻松抚摸着日渐大起来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张嬷嬷,本福晋要的可不只如此啊,我可不希望腹中小阿哥降生之时,上头竟然还有一个庶出的长子挡在前头呢。”
“福晋放心,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如今李格格腹中胎儿已快满八个月,想来到时候必定是凶多吉少呐。”张嬷嬷自是知道福晋心中所想,只盼着真能一箭双雕。
福晋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李氏那张脸上出现惊慌失措,悲痛欲绝的表情,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咯咯地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四爷阴沉着一张脸,迈步走进了茗香苑。他那冷峻的面容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一进入院子,四爷便开口喊道:“李氏,你可是身体有恙?”声音低沉而威严。
李格格赶忙微微屈膝行礼,娇柔地说道:“给爷请安。近日大阿哥又不慎染上了风寒,妾身心中忧虑万分,故而觉得身子有些不爽利。府医已经看过,只叮嘱妾身切不可过度忧思。只是妾身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见到爷了,心中实在挂念得紧,这才顾不得那些个规矩,斗胆在此候着爷。”
李格格向来是以直来直往,娇柔的形象示人。今日这番话,倒也符合她一贯的人设,因此四爷即便心中略有不满,此刻听了也不好发作。
果不其然,四爷脸上原本的不快之色渐渐消散,但心底还是认为李氏此番行事多少有些不懂事了,尤其是挑在了这样一个不太恰当的时候。
稍稍沉默片刻后,四爷转而关切地询问道:“大阿哥的情况可还严重?”
李格格眼眶微红,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轻声回答道:“府医每日都会过来为大阿哥诊脉。据府医所言,此次大阿哥染病乃是因天气严寒所致。但看着大阿哥那么小的孩子遭受病痛折磨,妾身这颗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实在难以安下心来啊。”说着,她忍不住抬手轻拭眼角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