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旭还没回家,”他说,“大概他此刻和他的女友在消遣。”
“等东旭回去之后,你们再私下里详聊,此事需要妥善安排才行。”
贾张氏也知道。
若此刻东旭没有回家确实说什么也没有实际意义,
如今她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对东旭晚上可能花费的担忧上。
但是却无法找到他人进行制止。
贾张氏拿着一张木凳,径自坐在庭院的正前方,眼盯着外头的小巷入口,一心等着贾东旭归来。
当阎布贵手中提着东西出现时,
看见贾张氏坐在门口大感意外。
“张婶。”
“你怎么坐在门口呢?”
“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在等东旭下班呀?”
贾张氏心有余怒。
面对阎布贵这样的疑问,并无好气地回道:“关你啥事啊!”
又嘲讽地接了一句:“你这吝啬的老阎头啊!今天居然肯买东西回家。”
阎布贵一楞,苦笑回应道:“唉哟,是我多管闲事。”
接着继续说到:“既如此,那我还是别妨碍你了。”
说完此话,
阎布贵摇了摇头,
携着买的东西步入庭院内。
室内正好听到门前动静的杨瑞华,在见到阎布贵后发现他手中提有东西;
一看物品外表形状,似乎装满了鸡蛋,使杨瑞华不禁感到惊讶:“买鸡蛋回家了?”
毕竟,“这么多鸡蛋,怎么也要几十块钱啊?”
而阎布贵与李平安协商工作细节时,心情格外愉快;听见爱妻的问题后满含喜色的回答:
“关于资金方面就别担心我了,我已找到活路,经由李平安引荐,帮忙管理别人的花园而已。”
紧接着用手势表示了收入金额:“一个月有那么多收入!”但随即又补充一句告诫:
“别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就连儿女也不要提起此事,以后我下班可能回来会比较晚,而且週末也会出门,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垂钓去了”。
对于自已的妻子,他也不敢轻易透露实情。毕竟,如果自已的夫人一不小心口风松动,麻烦事就要找上门来。
听见阎布贵此言,杨瑞华面露惊喜之色,想多加询问,但是阎布贵并不希望多谈,进而转移话题,问道门外的贾张氏的情况,杨瑞华于是解释说,
“还不就是因为今天刚好遇到关饷的时刻, 贾东旭领了他的薪水后不再要易忠海运送, 另也决定从今往后的工资都将自已持有。”
“但听说今天他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和他女朋友约会,他的母亲对此十分生气。”
今晚恐怕将有一场纷扰上演。
听完杨瑞华的话, 阎布贵颇是诧异,
虽然对于此事他并没有太多立场,
但他也没想到贾东旭这年轻人竟会突然硬起了骨头。
不过这也跟他们家没有直接关系,
阎布贵决定将手中的十五颗鸡蛋分给大家。
每家可分配一颗鸡蛋。
另外的就留给才产完孩子,必须补充乳汁营养的新手妈妈杨瑞华享用,以帮助她更好地恢复体力, 并喂养新生儿。接着将煮好的鸡蛋染上美丽的桃红色并静置一旁晾干。
在一个盘子里装着一些糖果,阎伯贵揣着它们走街串巷地向邻居们分发庆生蛋和糖果。
依照阎伯贵的计划,
每人一份:一只庆生蛋及两块糖。
虽略嫌寒酸,无奈家境艰难,实在无法给予更多。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
这份庆生蛋可不是随意送出的,
到了各户门前,在送上庆生蛋的同时,阎伯贵还邀请了大家届时参加他们家三儿子的满月宴。
没过多久,计划为阎杰开的满月宴便邀请全社区前来庆祝新生命诞生。
在胡同的后巷。
在刘海忠家中,
见到阎伯贵只带来一只庆生蛋和区区两块糖果时,
作为较高薪水一族的刘海忠板下了面孔——他的月薪已达数十万元。
相较之下,他远比阎伯贵宽裕得多。
对他来说,这些食物无关痛痒,
但他作为院子里三位长辈之一,理应享受到些特别的礼遇。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
阎伯贵并未为此准备特殊待遇。
这让刘海忠不由说道:
“阎兄,你也实在太节省了吧!”
“且不说那只庆生蛋,我家有三个孩子,你就只给两块糖?万一孩子们争执怎么办?”
“你在考虑问题时有没有想过?”
“你还把我这个三叔考虑进去过没有?”
不论何时,刘海忠从不忘彰显自身身分为院中前辈,这让阎伯贵感到心灰意冷,
尽管如此,他仍然掏出了另外一块糖递了过去,
让刘海中露出满意的表情。
针对邀请参加满月宴的事情,
刘海忠回复道:
“到时候看看再说!”
“看你准备的情况怎么样吧。”
如果你也如这次一般节俭,按照一桌三四万元标准来办,餐宴太差劲了,我不去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阎伯贵无可奈何地沉默。
然而他亦清楚。
自已在社区内的名声并不是特别出色,
但是没有办法,家庭境况不允许他大张旗鼓;
如果有余裕的钱,
也不会这么谨慎计较了。
此刻听了刘海忠的话之后,阎伯贵赶紧答应说:
“没问题”
“那时宴会一定准备好菜肴,并保证令人满意。”
他也了解了上次街道办公室选主任时候,
因为他把自已那一票投给了自已而不投给刘海忠;从那时候起刘海忠就对他有了意见,
平日里,刘海忠总喜欢时不时挖苦一两句以示不屑。
对此问题而言,
他从刘家人那里获得了礼品,此刻并无道理。
所以对于刘海中的言语,他也选择了容忍。
后来在社区中间院落里,
阎伯贵给贺家送上庆生蛋,而贺大晴的境况更好一些。
贺大晴拿到庆生蛋就直接给了贺雨诗,并将两块糖果也一起送给女儿。
旁边看着的小柱子眼神贪婪地盯着妹妹,虽然心存贪念,但仍默不吱声。
阎伯贵对贺大晴解释:
“二大爷,我还有一个请求需要帮助。”
“因家里新添了这个小家伙(三弟),等举行满月宴时候还需您的鼎立相助才行。”
贺大晴看了一眼阎伯贵。点了点头示意理解:
“这不成问题。”
“我帮人办宴席,每一桌都是从一万起跳。” “既然是你的事情,”
“我们毕竟是邻居,我就收你五千,这样够义气吧!”五千?
严布贵有点不舍。
这只是烹饪费用,还没包括每桌菜肴的花费。
按邻居们的情况来看,通常他们会出一部分礼金,全家大小一起出席。一桌如果有三家人已经算多了。
在院内举行酒席,
这是个不大理想的安排。
一道菜起码要准备五六万吧。
如果每个家庭出两万的份子钱的话,要让这场宴席不亏本真是难如登天。况且,
还有酒水费用和喜糖费用。
严布贵觉得自已办这样可能会真的赔钱。他尝试跟何大青的侄女议价。
“二爷!”
“你是我们院的管家,又是领导。”
“在这院中办喜庆的事情。”
“而我的孩子也是您的大侄子啊,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些折扣?”最后,
还是谈下了一些,以每一桌四千元的价格订下来。何大青也了解严布贵的个性。
另外。
他并不在意这点费用。
况且,
他目前在这个院内身为二爷,还有一名为他服务的大爷管家,也要收拢人心才行。
他终于答应了:「好吧,那就四千元。」
「菜品品质不必担忧。」
「要准备何种菜肴,则请自行斟酌。」
「如果别人抱怨你的做法吝啬,菜做得不好,这就不能赖我啰。」严布贵拍胸保证:
「那哪会!」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让人有闲言碎语的空间。」
「到时候一定会让每个人都满意。」尽管这样说。
但是何大青仍知道,
按照严布贵的个性,到时候的菜色值得讨论。是否会引来闲言闲语真的难说!
最终, 严布贵成功通知了整个院里的人家。
甚至连贾张氏都没漏掉。不过。
还是被贾张氏多拿走了两颗糖果。这没让严布贵意外。
此刻,
贾东旭出现在巷口,贾张氏远远见到他立刻大喊:
「东旭,你过来!」
严布贵正打算回去,
一听见贾张氏这样叫喊,他知道将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了。
巷口,
刚才还在嬉笑的贾东旭,
现在已经开始心生胆怯,因为他妈妈管束他许多年。
想想即将与妈妈对抗,他还是腿脚发软。
不过,
回想黄海燕和自已所说的话。
他认为,
这次自已绝对不能退缩。
妈妈喊他,贾东旭只好硬著头皮走上前去。
他知道妈妈喊他的原因。
但仍然问:
“妈!”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现在已是休息时刻了,外头也有点冷,请尽快进去房里!”
贾东旭心知晚上免不了会有一场争论。
他不想让邻里看到自家的纷争而取笑他们。他本意是希望能回到家后再处理这问题。
然而对于这一切,贾妈妈并不在意。
想起贾东旭提到从今以后自已的薪水要自行保管时,贾妈妈便觉得无法再忍耐其他事了。
一把抓住贾东旭的胳膊,面带怒容问:
「你的薪水在哪?」
「你现在不是不让你师傅帮你领取工资了吗,你要自个儿拿。」
「而且还坚持由你自个儿保管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以为你谁啊?」
贾东旭原本还想好好和自已的母亲谈一谈,听见母亲这样的话,
他感到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