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那么一个姑娘~”大厅中吟游诗人正在放情歌唱。
他动人的歌喉成功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位吨位不下200斤的酒馆老板女儿。
脸部堆积的脂肪,甚至可以用来炸油。她此时正在不停拿着双手擦拭眼泪,时不时因为哭泣嘟起的嘴巴,使得一旁的醉汉频频作呕。
珊莎此时也被歌声所吸引,她在这个美妙的歌声中畅想着未来。如果乔佛里能够给我唱上这么一首歌,那么我一定幸福的可以当场嫁给他。
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闪耀,若隐若现,好像就在眼前,珊莎陷入了对爱的渴望。
少女潮红的脸庞,幸福的眼神,和对爱情的渴望而托起的手臂,代表着这个世界最为纯真的美好。
埃德蒙和艾莉亚就站在一旁,艾莉亚戳了戳埃德蒙,“你看珊莎,她又陷入没有必要的幻想中了。这简直就应该去找学士看一下,和有什么病似的。”
艾莉亚眉头一皱,嘴巴撅起,下一秒就打算模仿起珊莎,然后再当面嘲讽她。
“啪!”埃德蒙给艾莉亚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不可以这样说你姐姐,她将来是可能成为王后的。”说到王后二字,埃德蒙略显不悦,他对于那个乔佛里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好感,这些天的相处,让他明白了对方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
可是珊莎一直处于少女时期的幻想,根本没有看穿乔佛里的真面目。沉浸于他那无用的“温柔”中。
再加上由于乔佛里的父亲劳勃国王和自已父亲奈德是多年来的好友,所以埃德蒙一直不好点破。而且要是珊莎嫁给乔佛里,那么史塔克家族在王国的地位也能直线上升,史塔克偏离王国中心实在太久了。
就在埃德蒙还在为了史塔克家族谋划未来时,一个热情的声音打断了他。
“埃德蒙!”
回首看去,埃德蒙脸上挂起笑容,“艾德慕舅舅!”
一头红发如同火焰般出现在视野中,虽然听语气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但是只要看见出声者那一把胡子,就会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如果他的身材更加高大一点,就更好了。
“舅舅?”艾莉亚和珊莎有些疑惑的抬头,一直处于临冬城的他们对于这个河间地的舅舅,并没有什么印象,平常连书信都没有来往。只是在二哥埃德蒙嘴巴上,听说过一些消息。
在艾莉亚她们思考时,埃德蒙已经迎了上去,和艾德慕拥抱在了一起。
“你长高了埃德蒙!好样的!男子汉就该有着雄伟的身材!”艾德慕边说边拍了拍埃德蒙的胸膛,甚至被上面的肌肉震了几下。
“哈哈~那当然,我可是要成为北境最优秀的剑士!”埃德蒙回答道,同时他注视艾德慕的眼睛,打量起他的身材。
“貌似舅舅变得老了一点,不,应该是背有些佝偻,所以看着没什么精神。不知道外公他怎么样了?”埃德蒙心想道,同时人开始有些焦躁。
“埃德蒙你好久没有来河间地了,这次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以前你一直以年纪小推脱,现在可不行了哦。哈哈~”艾德慕并没有注意到埃德蒙的异常,还在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是和国王一起来的,徒利不应该先去招待国王吗?”艾莉亚在一旁发问。
艾德慕身体本能往后一倾,“对哦,啊哈~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埃德蒙斜眼看了一下艾莉亚,换来的是艾莉亚的一个鬼脸。
“我们先去面见国王吧,舅舅,之后先去看望一下外公。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听说他的身体~”埃德蒙声音逐渐缩小。
艾德慕神情变得落寞,一个身材中等的大男人此刻竟然显得有些想要哭泣。
埃德蒙想要上前安慰一下艾德慕,但被艾德慕摆手拒绝,“没什么,只是鼻子有点痒而已。我们去面见国王吧。”
随后艾德慕·徒利代表河间地守护霍斯特向国王表达了敬意,以示对王国的忠诚。
奈德对于自已这个小舅子虽然并不热情,但是还是颇为喜欢的。北方人大部分不懂如何表达自已的情感,往往只在有困难时出现。
当年篡夺者战争打响,奈德的岳父霍斯特·徒利加入了劳勃国王的军队。如果没有河间地相助,那么北境军队连只是通过颈泽便会陷入止步不前的困境。军队根本无法到达南方,那就更别提作战了。
鱼狼鹿鹰四家联盟共同构成了拜拉席恩王朝的江山。
在对于国王进行适当招待后,艾德慕带着埃德蒙前往奔流城的主厅,去看望现任河间地守护霍斯特·徒利。
艾德慕还是那么不谙宫廷政事,竟然真的在和国王见面后,不和国王小酌一杯,聊谈些河间地趣事。得亏现在的国王是劳勃·拜拉席恩,他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不然一定会在心里记上艾德慕一笔。
暗红的烛灯布满走廊,艾德慕转角推开房门,一进入房间,埃德蒙就因为那浓郁的药味被熏的直皱鼻。
“因为一个行医所说的方子,他要求不能用香料在房间围绕,那样会使药效减半。”艾德慕看出埃德蒙的不适,为此解释道。
然而埃德蒙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个上面,看着床榻上那个干枯的老人,埃德蒙有些伤心,鼻子不自觉的抽泣。以往那个强有力的臂弯还在埃德蒙心中有着温度,但是时隔多年再相见,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场景。
“外~公。”埃德蒙想要呼喊一下他的外公,但又怕吵到外公的休息,声音为之一顿。
“父亲,埃德蒙他来看你了。”艾德慕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额~”霍斯特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埃德蒙连忙贴近霍斯特的脸庞。
在霍斯特眼中,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脑海。
“小凯特?”起初他以为是自已的大女儿凯特琳,但是随后就打消了自已的猜想,因为这个人影是黑色的头发。
霍斯特颤抖的举起手臂,“埃德蒙?”
埃德蒙握住外公的手臂,“是的,是我,我是你的外孙埃德蒙。”
霍斯特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干枯,仿佛脱水的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但是他貌似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有些乏力的将手放下。
艾德慕随后叫来学士,让其照顾霍斯特公爵。当埃德蒙擦着鼻子离开时,霍斯特的手还抓着他不放。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埃德蒙向艾德慕问道。
“从之前的信鸦飞出去,就一直这样了。”艾德慕声线有些颤抖,但还是用力的回答道。
“照顾好他。”
男人的交谈总是以沉默居多,因为他们面对感情往往不善言辞。
窗外一只乌鸦抓住树枝,昏暗的眼睛下倒映出埃德蒙的影子。随后,发出“哑!”的一声,振翅而飞,向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