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书房里,王显一脸疲惫的坐在靠背椅上,翻看着账本。他前面垂手而立是管家丁堂。
丁堂今年二十五岁,长相清秀,却嗜赌成性,曾有一妻李氏,因赌博之事终日争吵,后来李氏不堪忍受,带着年幼的女儿,拿着休书回娘家去了。
王显翻了几页,合上账本道:“听说琬儿离开了桃花山庄,不知去向。你查到琬儿的消息了吗?”
“查到了,表妹的孩子没保住,现在在洛阳东市街头卖布为生。”
“卖布。”王显苦笑道:“我王显的女儿,堂堂的相府千金,竟然沦落到卖布为生。许同醉那个混蛋敢这么对我女儿,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舅舅,要不要我派人去把表妹接回来?”
“那倒不必,琬儿她虽然是弱女子,但性子烈得很。她是不愿再回丞相府了。你派人去暗中保护她,如果有人捣乱,就给我摆平。”
“是。”丁堂弯腰行礼道:“舅舅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说吧?”
“如果舅舅当初把表妹嫁给我,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事,表妹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啊。”
王显嗔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年你嗜赌成性,履教下改,子离子散。输掉了多少钱,有几十万两了吧,全是相府的公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作为亲戚,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还企图染指我的女儿,做梦呢你。”
“可是邓如日也不是良配啊。”
“邓如日是当初琬儿自已的选择。”
“可是许同醉呢,舅舅,是你将表妹彻底推向了火坑。”
王显听罢,怒而将账本摔到丁堂身上,喝道:“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跟我这么说话,拿着你这些做过假账的账本滚出去。”
“是。”丁堂忍气吞声,退了出去。
走出书房,丁堂暗自思忖道:“原来舅舅什么都知道,他却没有惩罚我,还愿意包容我。”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小得意,去账房,放回账本,又偷拿了一千两银子出府,直奔发财赌坊走去。
发财赌坊是京城最大的赌坊,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此赌博,吆五喝六,乌烟瘴气。
许同醉刚挑开帘子,从内间屋里走出来,抬头看到不远处赌桌上,赌兴正浓的丁堂。他又马上退回屋内。
身后的张老大道:“庄主,怎么了?”
“那个丁堂,他常来我们赌坊吗?”
“是的,他是常客,但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
“是这样。”许同醉眼中闪出一丝阴鸷,凑近张老大,小声道:“从今后,只要有他在,你就亲自上场,务必把他的所有银两全赢光,再以高利贷的形式主动借给他钱,借得越多越多。然后再派出打手,日日威胁,让他还债。等他走投无路之时,你再让他来找我。”
张老大毕恭毕敬道:“是,小人领命。”他送许同醉从后门离开。然后掀开门帘走向有丁堂的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