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厌。”沈霓坦言。
说什么就回答什么,直白一点。但完全不敢想,如果他是问喜不喜欢,自已会不会也那么坦白。
他喃喃着:“那就好。”
便不再说什么,只让她在原地等候。箫风瑟瑟的下午,连手机都没勇气掏出来,沈霓也是乖,揣着手等着。
梧桐在深秋,偶尔凋下落叶,随风飘逐在脚下。两排金黄摇曳里,一辆赤红色跑车耀眼的出现在了这条街。
车身缓缓靠近少女跟前,沈霓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问:“你要带我去哪?”
柯淮打开车门,拉她到后备箱去,叫她站好。
他退到梧桐下,按下车钥匙。
箱门慢慢上升,她的表情开始不可控制的变化。从激动,转变为惊喜,从惊喜到情绪感动。
一排排趣萌公仔,嫩黄嫩黄的,内围是一堆粉色的娃娃,正中间是个一米大的漂亮人偶,扎着高高的马尾,抱着一大束白玫瑰。
“这......”沈霓大眼扑闪扑闪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很惊喜但过过眼瘾就够了,她一个都不会拿。
柯淮下巴缩在围巾里,眼神真诚:“礼尚往来。”
沈霓连忙摆手拒绝:“不行的,这礼太重了。”
“回去就说是你朋友给的。”他猜测她的顾虑。
沈霓摇头:“我妈不会信的。”
“那我带回家,等有机会了给你送去。”
“我不能收下你那么贵的礼物,趁牌子还在,你赶紧退回去吧。”
“退回去?”柯淮拿起一个娃娃,“你喜欢的东西,还是你的颜色,真的不心动?”
看着后备箱里的一切,她的手放在了胸口。是啊,这都是她所喜欢的,本以为他买这些只是配色好看。
柯淮轻笑道:“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都说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这可比花要有诚意多了。
可从少女心中回过神来,她竟还有那么一点想逃离,一边后退一边说:“不不不,不行的,我们还小,等出了社会你会遇见一个。”
“沈霓。”柯淮不想她继续说下去,几跨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双手撑在腿上,弯腰看着她,“等出了社会,可以吗?”
不料她会抬起头。一道软软的唇立马碰到额间,她羞得好想死。
柯淮也愣住了,没想到白得了个意外之喜。嘴上的触感还没消失,他感觉自已的心跳好像更快了。
看着她涨着腮帮子像被人欺负了的样子,安慰自已是她自已凑上来的,他可没强迫。但很快就被心给妥协了,他其实真的很想亲一口。
光明正大的亲一次。
她耳根极速发烫,想到自已的窘样,脸也泛起一阵红。生平第一次那么想找个缝钻进去。
她盯着柯淮那双赤热眼睛好几秒,终于经受不住跑了。
在那之前,她给了一个回答。轻轻小小的。可柯淮听得真真切切的。
她说:“除非柯家承认她这个人。”
他并没有跑过去给予任何承诺。他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说服爸和老爷子很难,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让他感到幸福的,是她说的顾虑,那本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顾虑。
她会嫁给他吗?柯淮幻想着。
他和沈霓都是单身贵族,初吻竟在泳池那次给了对方。
当然不止初吻。
少年心中暗喜,回去的那天晚上,初尝禁果。但过后的几天里,他都觉得自已很变态,甚至不太敢去想少女的眼睛。
第二天中午,班主任将绘画比赛一等奖拿给沈霓,先是小小夸赞,随后一本正经的教导。
“课余爱好固然好,但这一年是关系到你人生的一年,把时间多花点在学习上,比什么都好。”
老班又叽里呱啦的说了十几分钟,但沈霓觉得很对,放学后退掉了艺术社团。
她将奖状贴在那独属她一人的墙面,上面已经贴了好几十张。都是她小学到现在的‘战利品’。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霓梦见了一个超大的黑娃娃追杀她。
它掐着自已的脖子,摇晃她的脑袋,边怒吼边骂她:“都是你,你不要我们,他要把我们全都拉到垃圾场焚烧!”
原来不是黑娃娃,而是全身被烧成了炭色。
这个梦太真实了,沈霓感觉要被掐死了,扯着嗓子喊:“娃娃不生气,我醒来以后打电话让他把你们都拉回去,好不好?”
黑娃果真住手了。竟开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记住你的承诺哦。”
然后变成了一块香香甜甜的小蛋糕,想往她嘴里塞。
沈霓感觉鼻子痒痒的,吓得睁开眼睛。阮幼正端着一盘香草雪媚娘勾引她的味蕾。
她有点馋了,立马洗完漱回来吃它。果真香香甜甜的。
“哪家做的,味道不错。”她两口就解决了,总觉得不够想再去买点。
“晚点再去呗,我有几道题不会,想让你讲讲。”阮幼指着桌上的数学题册,生无可恋的挤出一道笑。
沈霓有点同情她,早早被她爸妈叫来讲题。打了个哈欠,“我去做早餐,吃完在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