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第一个跳出来,面露厌恶之色。
“那你跟了这样好的主子,怎么舍得去背叛她?”
圣女要是真的那样纯洁不可亵渎,身为她的护法,白米饭也舍得去背叛。
可见圣女也并非像他说的那般好。
景羽见白米饭一下子泄了气,轻哼一声。
不过是想借机挽回最后一点颜面,何必装作真的在意。
在景羽心中,白米饭就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在挽回自已为人最后的颜面。
丁池飞没有搭理两人的对话,而是续着自已的话讲:“皇后当年给白护法下了迷惑术,想来,和白恩的遭遇......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丁池飞平静说着,像是在讲一件特别小的事件。
小到和自已无关那般,她的毫不在意,落在景羽眼中,景羽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内心,再次掀起波澜。
她怎么能这样淡定,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一点都不像八九十岁的孩子。
丁池飞冷漠看着他僵硬起来,犹如被冻成的冰雕,地狱般幽暗的声音说道:“背后之人,是......”
“闭嘴!你闭嘴,我母亲不是,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还未等丁池飞把话说完,景羽就立即打断她的话,甚至飞身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动作之快,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丁池飞更是躲避不及,只能忍受着他暴怒之下的杀意。
“好......好哥哥......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改变不了......事实!”
丁池飞扣住他用力收紧的手掌,呼吸一阵困难。脑袋因缺氧而出现不可言喻感,颈脖间疼痛不已。
面色越来越红,她扣着景羽的手也开始松动。
四周的人从震惊中回神,白泽先一步对景羽攻击。
景羽对丁池飞的态度和行为,不禁让三人有所怀疑。
白恩见自已的哥哥和景羽打了起来,站在原地再次愣神。
丁池飞被景羽放开后,瘫倒在地,呼吸微弱。
她猜对了,刚刚自已不过是猜测这两件事有联系,没想到景羽的情绪会绷不住。
他的行为已经出卖了他,皇后,才是整件事件的背后主谋!
白米饭黯然神伤,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踉踉跄跄离丁池飞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心乱如麻给她输送灵力。
濒死之际的丁池飞得到他的灵气输送,眼前朦胧的画面逐渐清明。
“师父。”
她呢喃出声,喉咙还是有些痛,忍不住蹙了蹙眉。
听到她喊自已,白米饭眼眶中的泪水忍不住开始打转起来。
“先别说话。”白米饭深吸一口气,隐下那股子酸涩。
另外一边,景羽和白泽对击一掌,两股巨大的灵力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不可估量的能量波动。
嘭的一声,两股灵力像一个炸弹炸开,把两人都创飞了出去。
两人倒在地上俱是吐出一口鲜血,周围离他们近的竹子也受到波及,被毁的一片杂乱。
白恩回神,呆愣愣看着倒在自已脚边的景羽。
景羽撑着身子捂住胸口,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她说的,是真的吗?”
白恩声音极小,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白泽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景羽看。眼中的杀意,怎么也藏不住。
如果丁池飞说的是真的,那景羽他杀定了!
景羽听到白恩无力的询问,本想强撑着站起的身体顿住。
眼神瞬间变得呆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自从母亲死后,他便觉得母亲过去的种种,做的都没有错。
当时他知道的还不多,只单纯觉得母亲是为了父皇,才对圣女使绊子。
直到他后来查到......
景羽苦笑,若是在没有深入调查和了解之前,或许他今夜面对白恩这样的提问,还能反驳一下。
至于现在,他却无言以对,不能再反驳。
心中的无力感,让他觉得疲惫。
他这下死寂般瘫睡在地,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等着白恩下一步的动作。
他和白恩相处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感情也已经越过兄弟之间的情感。
现在面对暴露出来的真相,他彻底不知如何面对他。
要杀要剐,他都认了。
白恩见状,抬眼望天,半晌后闭上,跪倒在地。
丁池飞说的,竟然是真的!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景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
他还那样平静,平静到眼睁睁看着自已一步步错下去。
杀父杀母,甚至连杀自已的亲哥哥,他也袖手旁观,还给他出谋划策。
他是怎么......
“景羽,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白恩满脸泪水,颓废跪在地上歪着头,像是被人折断的白玫瑰,快要蔫死了。
景羽紧闭双眸,眼角止不住滑出泪水。
白泽愤恨间露出真身,狂躁向着景羽扑过来。
白恩吓了一跳,惊恐瞪大眼睛,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一把挡在了景羽身前。
“不!哥哥不要!”
他趴在景羽身上,慌张对着白泽摇头。
那可怜样让在场的人都发懵不已。
丁池飞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周围何时出现了一批人。
他们又看到了多少。
他们四人本就受伤,修为灵力都降低,导致附近出现了人都没能及时察觉出来。
丁池飞无奈叹气,四大宗,天域少主,都来齐了。
“你!你给我走开,他害死了我们的父母,还害你,现在又来害我。你还要袒护他!
白恩,你是不是疯了!”
白泽怒吼,让四周围观的人都弱弱退开几步。
他们是来看戏的,不是来寻死的。
有八卦吃,他们自然看上一看。只是若涉及到性命,那还是赶紧退开点。
丁池飞皱眉,心情有些不爽。这时身边传来墨知邺担忧的询问。
“小飞,你受伤了?”
他看着她的脖子,哪里手指痕明显。显然她被人掐过脖子。
丁池飞上手去摸,有些疼。努了努嘴,心里对景羽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时李大能和候长老等人也走到了她身边,询问起了她的安危。
“是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动手打的你?”李大能一眼相中目标。
眼睛眯了眯,泛着淡淡的怒火。
敢动他宗门的团宠儿,找死!
其余人也寻着李大能的目光看去,那三人还在纠缠。
一个打死不出声,一个苦苦哀求,一个怒火中烧,在暴走的边缘。
丁池飞神色幽暗,思虑一会道:“宗主,长老,师兄。这件事,是私事。
还请宗主替我和天域少主说一声,让诸位都散了,别在这里围观。”
丁池飞态度严肃,她不想让自已的宗门掺和进这件事里面。
更不想让其他的魑魅魍魉有机可乘。
李大能听到她的话,有些怔愣,可随即又恢复了神色道:“好!”
既然她不想让他们碰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很特殊。
甚至很棘手,她是不想让宗门涉险。
她都这样说了,李大能也不能强求要为她出头,置宗门其他人的性命于不顾。
再说,小飞的能力,他是有看在眼里的。
“拿着,这是护身的法器。必要时刻,可以保命。”
李大能拿出一个只有指甲盖般大小的木船模型交到她手上。
丁池飞接过,心里暖洋洋的。
“谢谢宗主。”
李大能和蔼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一众弟子下去。
众人虽然担忧,但也不能给她拖后腿。
一个个一步三回头看丁池飞。
丁池飞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安心。
围观的众人全部散去,竹林再次只剩他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