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荻接过了王姨给的地址和银行卡。经过几天的思虑,她选择了离家出走。她想找到自已的亲生父母,想问问他们到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不要自已。
叶荻按照地址坐火车来到H市后,又坐大巴到H市下面的一个渔村,叶荻还从没有出过远门,一路上她很是警惕。
渔村的人靠海生活,近几年这里也流行起了旅游经济。这里的海水湛蓝湛蓝的,天空是天空,白云是白云。
在这个渔村叶荻人生地不熟,看哪里都觉的很陌生。从没见过大海的她,被大海的波澜壮阔惊骇到。
张家在哪里,叶荻向远处一望房子都差不多,心想只能问人了。
叶荻往前走着迎面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肤色红黑,叶荻上前拦住妇女的去路问道:“大姐,你知道张铁生家在哪里吗?”
妇女看叶荻的着装不俗,以为她是游客,用手 向前指着,“你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屋顶刷着红漆的房子就是他家。”
“大姐,谢谢你啊!”
“小姑娘你这是要投宿吗?”
叶荻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在网上定好的。”
“我们家做这里的特色菜,吃饭的话就到我家。我给你优惠。”大姐靠近叶荻悄悄地说
“好的大姐,有需要我会去的。”叶荻有些应付,她想先找到张家。
顺着方向,叶荻来到张家小院,里面干净整洁,她探着头大声道,“有人在家吗?我是来投宿的。”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走了出来,“姑娘你一个人啊?”
“嗯,一个人。”
“这几天没啥人,我给你找个好的房间。”
“好的,谢谢大妈!”
大妈领着叶荻到了房间,房间的窗户能看到大海,里面干净利落,被子都是阳光的味道。
叶荻偷偷打量眼前这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猜想这会是生她的母亲吗?
到了晚上大爷大妈在屋里闲坐,叶荻进了屋,和他们聊天,“大爷你们世代住在这个渔村吗?”
“嗯,祖辈都在。”大爷说话语气倒也温和。
趁着说话,叶荻把屋里看了一圈,简单的摆设告诉叶荻这家并不富裕。
“家里几个孩子啊?”叶荻接着又问道。
“三个。”
叶荻注意到大妈的眼神有些黯淡。
“大爷,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来这里是来找人的。”
说着叶荻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已小时候三四个月的相片放到了桌面上,大爷大妈一看,神情有些激动,但随后平静下来。
“听说当年这个女婴就是咱们这的,现在她想找到自已的亲生父母,你们能帮我打听一下,看谁认识这个女婴吗?”
“没听说过。”大爷斩钉截铁说道
“小姑娘,我们干了一天的活儿想早点睡,今天就说到这吧。”
见主人下了逐客令,叶荻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
第二天早上,大妈找到叶荻说她住的屋子有其他用处,让叶荻搬走。
叶荻当着大妈的面,愤恨的摘下口罩说道,“你们难道不认我吗?”
大妈很激动,刚要走近叶荻,被大爷拽住了,他看着叶荻说道:“看你这样子,你的养家待你应该不错。”
大爷又说,“女娃子都是赔钱货!你回来干什么,赶紧回去,到养家搞点钱,你三个哥哥还没成家呢!”
叶荻没想到千里迢迢找到的亲人竟如此重男轻女!她忽然感到万念俱灰转身走出了张家的院子。
没走多远叶荻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已的衣服,她回头看到的是大妈,她眼眶含泪拿着一卷钱塞到叶荻的手里,“娃儿,妈做不得主儿,你路上注意安全!”大妈转身就往回走。
“做不得主儿,为什么要生下我?生下我为什么又抛弃我!”喊完叶荻把钱扔了出去!
叶荻哭不出来了,她觉得自已很多余,垃圾还有处理站,她连垃圾也不如,绝望之下叶荻想到了死。
叶荻站在海边慢慢的走向海的深处,遥远的天边夕阳正在一点点下沉。
当海水完全淹没叶荻时,这时西门欢恰好要向岸上游,在海水里他看到有一个人在向海底沉去,黑黑的长发四散飘乱。
他马上游了过去,当他靠近叶荻看到她的双眼时,西门欢险些呛水。待稳定情绪后,他很费力的把叶荻抱上了岸。
上岸后叶荻昏迷不醒,需要马上救治。西门欢颤抖着双手摘下了叶荻的口罩,在看到叶荻的右脸时西门欢怔了一下,但随即西门欢开始按压叶荻的胸腔,海水叶荻吐出了一些,但还不见人醒来。想到人命关天,西门欢抛掉了顾虑……
叶荻失去了生的意志。可是冥冥中她感觉有一种力量在把她往回拉,在来回的极限拉扯中,叶荻终被拉了回去。
“咳,咳咳!”叶荻又吐出了一些海水,这次她醒了过来。
看到叶荻有反应并醒了过来,西门欢松了一大口气瘫在了沙滩上。过了会儿,他试探着问道,“想不开?”
叶荻躺在沙滩上,意识到自已没死成被人救了,有气无力道:“死都这么难!”
“死你都不怕了,还怕活?”
“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
西门欢心想这姑娘怕是经历了很残酷的事。
这时海滩上除了远处星星点点的弱光,近处已有些漆黑了。
“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浑身湿透,我为了救你也耗费了不少体力,我们需要找个住的地方吃点饭。
你再考虑一晚上,如果你还是想死,我就不拦着了。”
想到对方刚救了自已,叶荻想听从他的建议,可是她也很警惕。
不见叶荻言语,西门欢说到,“你放心,我绝对是个好人!”
西门欢穿好衣服后,递给了叶荻一件外套,叶荻没接。
“不然你会很容易感冒的。”
他把外套硬塞给了叶荻,叶荻披上了外套。
在透光的黑暗里,叶荻跟在西门欢的身后很有安全感。
到了宾馆西门欢给叶荻开了一间房,前台的服务员打量着狼狈的二人,眼神猜想着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
没多久服务员给房间的叶荻送去了一碗牛肉面,由于寻死耗费了许多体力,叶荻三五下吃完了面。随后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沉沉睡去。
叶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时她的肚子咕咕直叫,叶荻想先找点吃的,可是房间的电话响了,叶荻接过电话,“哪位?”
“你好女士,我是前台的。昨晚和你一起同来的那个先生先走了,他给您给留了封信让我们转交给您。”
叶荻下楼拿过信后,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着信纸发呆,只见上面写着:生而为人,请珍爱自已。字迹灵动潇洒。
叶荻临走的时候向前台打听了陌生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