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天天受着魔灵的侵袭,这心已快到了失控的边缘。
这天晚上,他偷偷摸摸地来到美无双的床边。
天热了,眼前人只盖了半身,手脚都露在外。
他贪婪地瞧了片刻后终于伸出了邪恶的手,轻抚起那双玉足。
这是一双完美的脚,如同白玉般细腻光滑,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脚踝好似明珠,脚背宛如新月,脚趾仿佛是雪地里绽放的五朵梅花。就连脚趾甲也是那么好看。
他痴醉了,口水不觉往下流。
魔灵趁机怂恿:“蠢货,摸摸脚就够了吗?不够!他的身一定更美更诱人,去,去占有他,就在今晚,就在此时!”
他被吓了一大跳,“坏东西,你他娘的不睡觉的吗?”
魔灵嘿嘿笑,“睡你个头,我用得着吗?快,听话,去占有他,把你邪恶的欲望全部释放出来!”
“我……我……”
“你想干什么?”梦娇郎惊醒过来。
炎凉又被吓了一大跳,拍拍胸口后笑道:“我在替你揉脚,你每天这么操劳,想来这脚一定需要呵护。”
“多谢。你能回去了吗?”
当然可以。炎凉拉上薄被盖了那双令他垂涎三尺的玉足,“天热不是着凉的理由,乖,以后就别踢被子了好吗?”
“好。你是城主,不是我的仆人,以后就别管了好吗?”
“不好!正因为我是城主,所以我才要把真诚无私的爱奉献给每个人,不论美丑高矮,不论男女老少。”
梦娇郎拉上被子把自已裹得严严实实,不好意思,他忽觉很冷。
魔灵气得不行,把炎凉一顿臭骂,扰到下半夜才止。
第二天,狐心听美无双讲了这事后就很忧心,但她还是要忍,要等——等她的确认。
这天,她派遣的耳目终于从精灵城带回了消息——精灵春已退位,去向不明。
这个未知,尽管还不能确定就是她想要的,但至少有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她就该接着忍,接着等,究竟是不是,想来不久就能见分晓。
鹤蓝听说传言后就派人赶去狐王城探查,结果证实传言不假。
于是,她派出多名飞骑出国广散消息,盼望天青和精灵春能得知。
偏偏也是巧,精灵春去的是东边,所以她找了几个月也没得着梦娇郎的消息。
盲目寻人的速度。肯定比不上飞骑传播消息的速度。
所以不久后,她也就听说了,但她没有回精灵国,而是心急火燎地赶来狐王城求证——哈哈,没错,没错!
化身虫形的她惊喜地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此时的他拿着衣服正要进浴房。
她想想后没有跟着进,而是来到正屋察看,见屋内只有炎凉一人,他合眼靠坐着,脸上露着难以捉摸的笑容,看样子像是在胡思乱想。
好机会!
她没有犹豫,立刻飞进屋内发动了“精灵之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应该会杀死这个恶贼吧?
错!
炎凉是在发呆不假,但他毕竟是个地阶高手,反应极快,一感知到威胁便立刻开启了防御,加上魔灵的原因,所以他成功防住了这一击。
此时,精灵春要走的话还是有机会的,可心急的她见炎凉似有受伤便不甘心,于是紧跟着又来了一击。
与此同时,炎凉也发动了反击,只见一股雄浑的气流在他身上猛然爆发,与耀眼的光芒交撞在一起。
轰!
华丽的大屋子如同纸扎的般倒塌。
只是一瞬间,胜负就有了结果——废墟里只剩下一个人。
梦娇郎听到第一声巨响后就停止了脱衣,急急开门来瞧。
可这场激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是一眨眼,所以他看到的只是战斗后的景象——倒塌的房屋,飞扬的尘埃,还有一抹鲜艳的光气。
他很慌,急问炎凉是和谁打的。
炎凉睁开了眼——眼前是黑的,他却假装看得见,笑着答:“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这个人不是你师兄,也不是精灵春。”
梦娇郎信以为真,又回了浴房。
炎凉自我疗伤后便开启“心眼”走出废墟,叫女仆收拾东西换地方。
很巧,刚刚的激战,恰好被准备来一同吃饭的狐心给撞见。
她虽然没有看到精灵春的人,但她看到了那两道独特绚丽的光
所以,她猜刚刚和炎凉拼斗的人是精灵春。
就这么死了吗?
这是她盼望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仅没有喜。反而好想哭。
或许,她是怜这份痴吧,就像怜自已的痴一样。
她把炎凉喊了过来,问是不是。
炎凉答:“我说不清,就是一个很美的小飞虫,它发出的光很耀眼,很可怕。”
那就是了,是了……狐心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哗落下。
这一刻,她有些恍惚,觉得自已仿佛是一个好人。
“你怜她?”
“是的,你有过这种奇怪的感受吗?”
炎凉有过,天青的父亲死在他手里后,他也生出过这种心情——唯一的一次。
尽管他能凭“心眼”感知周围,但无法持久,所以他很怕自已会瞎。
可惜,他的怕并没有成真,只是视力再也不如从前。
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
为什么那个人还不来?难道是因为怕死就不想管了?狐心很困惑。
她万万想不到,谁也想不到,此时的天青居然失忆了。
他的失忆并非被什么大坏蛋给打伤脑造成的,而是平平无奇地在山上露宿时被一只小毒虫给叮了一口,毒素不要命,但要了他的记忆。
当他醒来时,茫然地看到一个呼喊他的姑娘和一头吃草的牛。
现在的他就生活在这个兔人姑娘家,天天干着粗活。
虽然他身上有钱,人家也不要他干,但他还是觉得干干好。
他不累,但很茫然,不知道自已是谁。
官府他去过,可没有哪家来报失踪了人口。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搞清楚身份,只能暂时就这样待着。
兔姑娘喜欢他,问他愿不愿娶。
他失了记忆,但没失智力,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是谁,哪能胡乱娶人,万一已有妻子怎么办?
他婉言拒绝了,从此天天都挨骂。
他挨着骂,但不气,不但不气,还觉得很舒服。
这天,兔姑娘病了,忽冷忽热的,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还越来越重。
天青害怕这样硬扛下去会丢命,便劝兔家送人进城去看病。
兔大叔很赞成,对门口的板车一指——就用它拉着去。
天青觉得这样不好,乡路崎岖不平,颠簸会让病人更难受,再好是背着去。
兔大叔瞧了瞧还没成年的儿子,又瞧了瞧自已并不算强壮的身体,然后问天青懂不懂。
天青懂,就背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兔姑娘上了路。
三十多里路不算近,但他走得非常快,只用半上午就进了城。
经医者诊断,兔姑娘是染了寒热病,这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拖久了也会要命的。
天青欢喜,拿上药后就背着兔姑娘回了——到家正好遇上午饭上桌。
兔大叔很惊讶,“小伙子,我怀疑你是牛人,你说呢?”
天青说不清,反正他一点也不累。
兔姑娘吃了两天药也就好了,此后再也不骂天青了,变得轻言细语,柔柔和和。
她好了,天青却病了,只有自已才懂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