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见梦娇郎裤子忽然掉落无不震惊,胆小的赶紧背身,胆大的垂首失笑。
天青慌得抱起师弟就跑。
梦娇郎看不清师兄,但能辨别出师兄的气息,便痴痴笑道:“师兄,我醉了,我醉了……”
天青带师弟来到小花园歇下,随后分念一面控住师弟身,一面拉起裤子来系。
“师兄做什么,脱人家裤子做什么,无皮,小心眼……”
天青气得不行,真恨不得把师弟一顿毒打。
他等收拾妥当后便把师弟带到客房歇下,然后再度来到后厅给大家赔礼。
芳母连说错在她家,是她家疏忽照顾。
乐美恰好来了,“大哥,婆婆,娇郎师弟只是酒醉无心,虽不慎落了下衣,但尚有外衣蔽体,想来也无人计较。”
年长的女宾纷纷出言附和。
乐美请大哥自去,自已入厅一一见过众女宾,陪着说起话。
众客见她和和气气,没有架子,不由暗暗夸赞。
梦娇郎醒了,只见满空繁星在飞速后退,眼前的身影虽不清晰,但气息是那么熟悉。
“师兄,我醒了。”
天青没有理,待入了天姿谷方才停止奔行,放下师弟。
谷内奇花异树闪着彩光,比天上的银河还要美。
梦娇郎还是有些晕,便挽了师兄。
天青冷冷道:“师弟,中午的事还记得吗?”
“师兄,我记得好像喝醉了。”
“还有呢?”
“我想想啊——哎呀……”梦娇郎惊得松开手,“师兄是不是报复我了?”
天青再也忍不住气了,变出鞭子就打,“我报复你?我打不死你!”
梦娇郎一边躲,一边嚷:“别以为我酒醉记不得,敢做就敢认。”
“蠢东西,是你酒醉乱走,跑到后厅当众掉裤子,害我跟着丢脸,替你收拾不雅,晓得不!”
天青越说越气,追着打。
还有这事?梦娇郎虽已不记得,但他信,便不躲了,随师兄打。
“师兄,打轻些,是新衣。”
看在新衣的份上,天青不再打——想得美!
他不再用鞭子打,改用手打。
他打够便不再理,自朝前走去。
梦娇郎在后跳上师兄背搂了,“师兄,我头晕,你驮我回去好不好?别说不好,要真是心清就说好。还有,不许跑,有本事就这样走回去。”
天青没说不好,也没说好,伸手托起师弟双腿。
梦娇郎随后又跟个孩子般逗起师兄,一会儿挠挠他脖子,一会儿揪揪他耳朵。
“师弟,自打赌以来,你用尽了手段,想尽了法子,可半点用也没有。不如就此算了吧,争下去只会徒惹人笑。”
“我不,我就不信赢不了。师兄,你是不是怕了?”
“哼,我怎会怕,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手段。”
“切,怕就怕,装什么装。”
“怕你个头!你赢不了,永远、永远!”
“我会赢,就会、就会!”
“你再吼我把你丢下去!”
“丢就丢,大不了我自已走。”
他话音刚落就从师兄背上掉下地,眼见师兄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他气得不行,骂骂咧咧朝前走。
走着走着,他忽见旁边山上绽放出一片耀眼的光华,便好奇地跑过去前,见一株大白花光华夺目,心猜是它。
他伸手来摸,刚触及便见花瓣儿蓦然收拢,变成了一个白里透红的花骨朵——咯咯,这花儿还知害羞呢。
是的,这花儿很有趣,白睡夜醒,一触即收,所以叫“羞花”。
梦娇郎瞧完下山继续行,眼见前路已无了师兄人影。
他浑然不在乎,依旧缓缓行。
不知不觉,掌湖近了。
夜晚的掌湖也是美得出奇,湖底的水草、鹅卵石、小鱼儿等,都在发着五彩斑斓的光华,把湖水映射得如梦如幻。
他见状便一溜烟跑了过去, 刚想脱衣下水玩玩时,忽听背后一声干咳,吓得赶紧回头瞧——呀,师兄没走。
“哟,师兄没回去睡大觉呀,偷偷摸摸跟着做什么,怕我丢了?”
“大晚上的别胡闹,回去!”
“我不,走了一身汗我要洗!”
“那你快些。”天青在一块石头上背身坐了。
梦娇郎宽衣解带,下湖洗起来。
天青在美丽的夜景中独坐无声,只觉心里有一种很闲适的感觉。
忽然,他听师弟发出一声惊呼,回头急望去,却见水面无人,于是赶紧飞到湖面察看。
顽皮的梦娇郎从水里钻了出来,“师兄,没想到吧?”
是的,天青不但没想到师弟在逗他,还没想到不怕丑的师弟居然穿了裤子。
“师兄,你真好笑,我是个男儿,你有什么好避的,口口声声说心清,我看你满心都是乱七八糟。我就问问你,你敢下来吗?”
天青架不住这话,脱去鞋袜,脱去外衣和上里衣,然后飞身跳下了水——这一跳,只觉把心儿给跳飞了。
梦娇郎游到师兄身边,嬉闹的小鱼儿们也随着游过来。
“师兄,就连鱼儿都晓得我好,可你竟有眼无珠。”
“谁稀罕找谁去,反正我不稀罕。”
“我就找你,我就要你输,我就要你做狗。”
天青闭上眼无声,周身随即散发出一团玉白色光华,宛如一轮明月清淡。
呀,梦娇郎觉得此时的师兄很迷人,不禁伸手在师兄身上这里按一下,那里按一下。
“师兄,你身上的肉为什么都这么结实,我的为什么不是?”
对这么蠢笨的问题,天青懒得理。
切,我叫你装模作样!梦娇郎钻到水底抓了个螃蟹塞进了师兄裤子里。
天青眼开了,光没了,身如飞鱼般窜出十丈远。
梦娇郎望着师兄慌乱的背影不禁哈哈大笑。
忽然,那只螃蟹飞来落在了他脸上——“哎哟,师兄,我眼睛被扎到了!”
“扎得好,扎瞎才好。”天青以为师弟扯谎便没过去瞧。
“师兄,你讨厌,你狠心,你赔我!”
天青这才半信半疑地近前瞧,见面上有血不由心慌,急忙带上岸,然后叫师弟把捂着左眼的手放开——不得了,眼球伤了!
他动用梦术给师弟止住血,然后叫他把右眼捂住,试试左眼可能瞧见。
梦娇郎依言照做了。
“师弟,怎么样?”
天青一脸紧张,盼望师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