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梦娇郎的眼前一片黑,“师兄,我看不见。”
啪!天青狠狠给了自已一巴掌。
“师弟,对不起,我本想丢你头上的,不想失了手。”
“切,什么失了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瞎了一只眼,也就没那么美了,你也就不怕输了。”
“师弟,我真不是存心的,我发誓。”
“发誓有屁用,你把眼赔了。”
“好,如果你的眼真不能恢复,那我就赔你。”
天青给师弟弄干了湿衣湿发,并帮他穿衣穿鞋,温温柔柔。
梦娇郎见状就很得意,随后故意不走。
天青没法子,只好驮了,一直驮进了清心居。
要是平时,他遇见两位姑姑打趣定会头皮发麻,可此时他无心在意,蔫头耷脑地把弄瞎师弟眼睛的事讲了。
两位姑姑一听赶紧细瞧,见美无双的左眼眸果真有伤。
二女心疼不已,叹息连连,盼望他一夜过来能恢复如初。
一夜过来,梦娇郎的伤口也就恢复如初了。
他醒来后便捂住左眼瞧——不对,该捂右眼。
他改捂右眼——呀,看得见了,但不大明朗。
他觉得可能是在帐内的缘故,便下床推开窗,捂住右眼再度测试,只见师兄从二楼跳下如飞跑来。
“师弟怎么样,可好了?”天青急急问。
梦娇郎放下手,摇摇头。
完了,失望的天青一时呆若木鸡。
“师兄,瞎了一只不要紧,就是两只也无妨,反正以后我有狗带路。”
天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是笑却如愁,好似清晨带露初醒的娇花。
“师兄,你能给我束个发吗?”梦娇郎接着逗。
天青把头连点,入屋后便拿起梳子给师弟梳起头,一下一下,轻轻柔柔。
梦娇郎望着镜子里的师兄,心里笑开了花,哼,你伤我一回,我逗你一下不过分吧?
不过分,他觉得一点也不过分,所以叫师兄梳个没完。
天青就听话地梳呀梳,一点也不急,一点也不厌,一点也不怕。
“师兄,我的发好吧,夸几句我听听。”
“师弟发似云柔,滑如丝绸,一梳到底,瀑布飞流。”
“嗯,夸得好,再夸夸我的眉。”
“宛如烟波朦胧,弯月幽幽,又如柳丝飞扬,青墨羞上。”
好好好,梦娇郎听得越发欢喜,叫师兄再夸夸眼睛。
“水汪汪,纯净净,笑似鲜花绽放,愁似白鹭过江。”
“嗯,很好,再夸夸鼻子。”
“虹桥飞落如花面,接引春水映朝霞。”
“嗯,很好,再夸夸嘴巴。”
“樱桃小口娇滴滴,皓齿如珠对对齐。”
“嗯,不错,连牙齿也顺道夸了。那再夸夸耳朵。”
“一轮明月分东西,左照春花右照卿。”
“嗯,很好,把整个脸夸夸。”
“香败千花,艳绝诸天。”
在窗外的溪柔忍不住插话道:“我儿夸得好呀,夸得好呀。”
天青走到窗前朝母亲一拜,“母亲,就算我夸尽所有,也难圆师弟目明。”
唉,溪柔大清早的跑来就是为这事,刚想叫美无双过来瞧瞧,却见他在后面比手画脚。
咳咳,她瞧懂后满心欢喜,便对儿子道:“儿呀,你说得没错,你接着夸啊,我们不扰了。”
她说罢对众人一招手,该走的走,该散的散。
梦娇郎待发束好,便叫师兄给他洗脸。
天青便打来水给师弟擦了把。
随后,梦娇郎要师兄给他洗脚。
“师弟,大清早的洗什么脚呀?”
“师兄,我心里烦嘛,我要洗。”
行吧,天青给师弟洗起来,见师弟的脚也是特别,青筋不显,白嫩光滑,脚趾甲齐整整,圆溜溜,就算用玉足来形容也难诠释此美。
洗罢,梦娇郎叫师兄给他揉揉脚。
行吧,天青就把师弟的脚放在自已腿上揉捏起来。
“师兄,我的脚也是香的,你闻闻。”
梦娇郎说着就把脚师兄脸上送,故意逗了好几下。
天青不在乎,比起师弟瞎的眼,这又算什么。
不知不觉,梦娇郎在惬意中睡着。
天青随后来到药房给师弟配了药,虽然他觉得并无多大用,但试试还得试试的。
梦娇郎吃完午饭见要喝药不由咂嘴,可要想继续戏弄师兄,那只能喝。
她一口喝下差点没吐出来,问师兄能不能不喝。
天青柔柔劝,良药苦口利于病,就喝七天,忍忍就过去了。
啊,还要喝七天?梦娇郎暗暗叫苦。
下午,天青本想给师弟画一幅,怎奈心乱如麻,根本下不了笔。
梦娇郎见师兄一下午都愁眉苦脸,无精打采,只觉无趣。
晚上喝药时,他又很头疼,叫师兄先喝一口。
好吧,天青就喝了口。
“师兄,很苦是不是?”
“是。但比起人生路上的酸甜苦辣,这点苦又算什么。”
行吧,梦娇郎苦着脸喝了下去。
吃罢晚饭,他叫师兄陪着出外闲走。
夜晚里的天姿谷和天姿山美着不得了,尤其是妙人岛,远远望去,宛如一个身着闪亮彩裳的少年卧在在璀璨星河里。
梦娇郎告诉师兄,他家乡的梦山也是这么奇,这么美。
天青问师弟想不想家。
梦娇郎初来时是很想的,可现在吧,她就没那么想了。
天青又问,可知家里为什么送他来修梦。
“我父母说,我入了门,就算修不成梦,那终究也有个弟子的名头,坏人要想打主意必得掂量掂量。”
“师弟,这话虽也不错,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门内,所以你得多用心修梦,练得很强很强才能保护自已。”
梦娇郎应了声,问师兄为什么不娶妻。
天青答,他修的是《心清即是天》,必须要清心寡欲少牵绊。
还有两个原因他没讲,一个是,他不想自已的妻子也落得跟母亲一样。
还有一个是,他已把那心给修没了。
“师兄,假如你输了,你会死皮赖脸地要娶我吗?”
“傻话,男儿怎能娶男儿。师弟,我是个狠心无情的,所以我不会输的,真的,真的。”
梦娇郎不信,他觉得师兄一定会输。
上岛后,梦娇郎要下水玩。
天青应了,带到相对偏僻的那边,叫师弟去玩一时。
梦娇郎没有急,“师兄,假如我的眼好不了,你真的要赔吗?”
天青点点头。
“师兄,你就算赔了我也好不了,就算了吧。”
“不,不,我害的我当偿。”
好吧,梦娇郎下水后抓了一个螃蟹上了岸,“师兄,那我就戳了哟。”
“咳,咳,师弟,再等几天好吗?”
“不要,我等不及,要赔就现在。”
好吧,好吧,天青把眼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