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国王名天睦,是个宽和、风趣的人,见梦娇郎跑来瞧他,便叫说说是什么感受。
梦娇郎笑道:“伯伯,你跟我想的不大一样,你又好看,又和气,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像我家乡的大叔大伯们。”
天睦听了很高兴,当即叫人把他珍藏多年的香木扇拿来。
不多时,香木扇到了,是一把精美的团扇。
梦娇郎接过就闻,呀,果真有香气,随后细瞧起来——“伯伯,这扇子像是旧的。”
“咳咳,珍藏多年嘛,显旧难免。”
梦娇郎接着瞧,“伯伯,这里被虫子咬了。”
“咳咳,珍藏多年嘛,被咬难免。”
“伯伯……”
天睦急忙对侄儿使眼色。
嗖!
梦娇郎飞了出去。
天睦和侄儿、儿子还有话说,便叫内侍带美无双去御花园走走。
来到御花园后,梦娇郎嫌内侍陪同不自在,便叫他们莫跟着。
内侍不敢不听,便留在了园口。
御花园比天姿谷差远了,梦娇郎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他七走八走的忽遇见三个少女坐在一个小亭内,便上前说道:“几位姐姐,我叫梦娇郎,是新入天姿门的弟子。”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便说道:“那你便是我师妹了,我叫乐美。你为什么要穿男装呀?”
“师姐,我不是师妹,是师弟。”
啊!乐美先惊后笑,把脸儿都笑红了。
她不大拘礼,叫师弟在栏板上坐了,问他多大年纪,家在哪里,父亲是做什么的,与天姿门是什么关系。
她问罢这些,便问师弟是不是很讨姑娘喜,想嫁他的是不是有许多。
梦娇郎点点头,说想嫁他的姑娘有许多,想娶他的男儿也有许多。
咯咯咯,几个姑娘又笑起来。
闲谈中,梦娇郎说到了自已的体香,便把手伸过去给乐美几人闻。
几个姑娘也不把他当男儿看,便闻了闻,呀,还真是呢!
就在这时,王后和溪山红等人来了。
溪山红瞧见师弟无礼便跑过去骂他无法无天,胆敢冒犯公主。
乐美便说是她要闻的。
王后也喜梦娇郎,不仅未怪,还把手上玉镯取下赏给了他。
溪山红好失望,陪王后游完花园便辞去归了家。
当晚,天青和梦娇郎就住在了前宫太子府——天睦是个节省的人,不想大费周章,所以就把太子府设在了前宫。
半夜里,溪山红潜入宫内,来到太子府后院一棵大树藏了,然后动用神游探查,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师弟。
这个神游就是她的幻身,能大能小。
“她”找到目标后便入了师弟体内,控制他穿上外衣,开窗出屋,爬墙出府。
幻身不能离本体过远,所以她费了好一阵工夫方才控制师弟进了后宫,待遇上巡夜的内侍便丢下离去。
糊里糊涂的梦娇郎见自已莫名其妙地来到后宫很是惊讶,只能辩解自已并不晓得为什么。
巡夜的内侍把他交给了侍卫府。
当值的侍卫官听报后便亲自审问,可审来审去就得两句——我说不清,我要见师兄。
侍卫官没法子,可这大半夜的又不好打扰天青等人,只能关押起来等明儿再说。
次日,天青听报后很是惊讶,急急与兄弟来到侍卫府,见蠢东西居然还在睡着。
他又好气又好笑,上前就是一脚。
梦娇郎惊醒后爬起,“师兄,你怎现在才来,害我在地上睡一晚。”
天青拿了师弟手,拉起衣袖察看,见两个手腕上都有轻微划痕,瞧着是像爬墙弄出的。
他瞧罢对兄弟道,“你说,像这种无用的废物进后宫能干什么?”
天辰笑眯眯地瞧着师弟道:“你说呢?”
扑哧,梦娇郎被问笑了。
我叫你笑,天青抬手就是一爆栗,“蠢东西,你犯下大罪还有脸笑!”
梦娇郎揉着头气道:“你这么凶做什么!人家不信也就算了,你怎也不信?后宫有什么好玩的嘛,值得我半夜偷进?”
天辰赶紧把哥哥给拖走了,他坚信师弟的人品,认为很有可能是夜游症导致的。
天青也觉得是,可他们说了没用。
乐美公主听说怪事后便跑来见母亲,担保梦娇郎不是坏人。
王后笑道:“哎呀,我今儿才晓得,我儿原来是个看脸说好坏的人。”
乐美羞笑道:“母亲,非我糊涂,非我看脸说好坏,你也见过他的,呆呆的哪里像个坏人。”
王后连连摇手,“不不不,我看他不呆,我看你倒是呆。这么大的事哪好说算就算,除非做个牛呀马的才好说。”
哎呀,乐美一听就面红耳赤地跑了。
王后随后见了夫,问他怎么说。
天睦不说,他要看侄儿怎么说。
天青认为这个师弟男不男,女不女,大人不大人,小孩不小孩,绝非良配。
他说完便瞧了眼兄弟。
天辰连连点头,“大哥说得没错,娇郎确实很淘气,他连大哥裤子都扒。”
咳,咳……噗,哈哈哈……
不好意思,天睦实在憋不住。
一肚子气的梦娇郎当见到师兄来接便赌气不走。
不走是吧,天青便叫侍卫拿军棍来。
梦娇郎一听就又委屈地哭起来,冲上去就是一顿捶打。
梨花带雨无双面,娇躯颤颤惹人怜。
我的天!众侍卫在外瞧得浑身直打哆嗦,鸡皮疙瘩掉一地。
去你的,天青提起师弟给丢出了屋。
梦娇郎站稳后对众侍卫道:“我不气你们,我只气师兄,别人不信,他竟然也不信,哼,真讨厌,真叫人无语!”
众侍卫被这话惹得架不住,只觉浑身发软,站立不住,不禁伸手互挽,共同抵御。
噗!梦娇郎被惹笑了。
扑通!
众侍卫敌不过,七倒八歪。
天青面无表情地离去。
众侍卫在后瞧着他坚强的背影齐齐暗叹:好假,好装!
天青没急着回家,把师弟交给兄弟后便出宫来到舅父家。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连这个处罚也没有?
溪山红很意外,很气恼,很不甘。
她意识到表哥前来没那么简单,便一面大骂师弟是个惹事精,一面又说师弟虽然粗野任性,但也不会傻到夜闯后宫。
天青本有些疑心表妹,可见她这么说也就不疑了。
他小坐一时便要辞去,却见舅父舅母等人一脸不高兴,只好决定吃完午饭再走。
闲谈中,溪国公说到自已闲得慌,好想找点事做,哪怕是个闲差也好。
天青懂舅父的意思,便说道:“听讲前些天,舅父酒醉与人发生争吵,还差点打了人,是不是真呀?”
国公道:“我就议论了几句新法,哪想到他跳出来和我争,我气不过就吵了起来。”
“舅父,就知道守着老传统,不知变革,家会衰败,国也一样。新法虽不尽完美,但利远远大于弊。所以我劝舅父还是闲着好,气消了就去找人家赔个不是吧,日后也好相见。”
国公不作声。
溪山红赶紧道:“表兄就是这么讨人嫌,一点也不会说好听的。”
舅母道:“这个世上不就是这样吗,真话没人喜,假话满地跑。”
国公咂了下嘴,起身便朝外走。
溪山红便朝表哥使了个眼色,并在脸上划了下。
天青懂,便陪着舅父来到该来的人家。
他们很真诚,这礼一直赔到午饭后才走。
天青与舅父分别后便往王宫行,走到一处遇见一少年边走边抹泪,便拦住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