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猫咪?”夏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三人。
“昨天晚上你还说你要带一些饭菜回去喂猫,你忘记了?”何千遇眨巴着眼睛问道。
“对啊对啊。”花影跟着附和起来。
“噢,我送人了。”夏缨淡淡说着。
“送人了?”何千遇微微蹙眉,心道:“这也太快了吧,除非根本就没有猫。”
“这么快就送人了?”花影有些诧异。
“你为什么要送人?你送给谁了?我们还没看上一眼呢?”小千也跟着询问起来。
“你们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你们管得着吗?”夏缨露出些许厌烦。
小千叫道:“你是不是把小猫咪给遗弃了,夏缨你是大坏蛋。”
“别人都是无中生有,莫非你是无中生猫?”何千遇不依不饶,穷追不舍的问着。
“生你个大头鬼,你们都给我走,叽叽喳喳烦死了。”夏缨无能狂怒,心想着自已又不是犯人,说着就推搡着这几人,要赶她们走。
小千道:“别推我。”
“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猫,啊?”何千遇哈哈的笑出了声,不怀好意的看着夏缨。
夏缨道:“去你的!”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这一伙人大早上不练功在这里干什么?”
几人连连转过头,只瞧一脸严肃的何挽年映入眼帘。
几人一阵沉默,顿时就像泄了气一般,就在这时候何千遇忽然说话:“那个……我们听说夏缨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来看看她。”
夏缨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何千遇,心想这丫头怎么谎话张口就来,真是绝了。
夏缨嘴巴半张不张,凑在何千遇耳边低声嘀咕道:“你这是咒我呢,二小姐!”
何挽年道:“夏缨,可有此事啊。”
“是,师父,今早起来忽然觉得头很痛,所以就没有去练功。”夏缨说着就假模假式的扶了扶额头,咳嗽几声。
何挽年又说:“既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
夏缨道:“谢谢族长。”
“你们几个还没有看够啊,该干嘛干嘛去。”何挽年瞥了一眼余下的人。
“我们这就走。”何千遇说着就拉着花影离去,小千见状赶紧也跟了上去:“等等我啊,你们。”
几人走后,何挽年脸色也比刚刚好些,语气温和的说着:“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说着便转身而去。
“师父慢走。”夏缨听到何挽年要走,高兴的挥动着手臂,毕竟和何挽年多待一分,温度就要下降一分。
就这时候何挽年忽然转回身,微微蹙眉道:“你真身体抱恙?”
何挽年看夏缨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也不像生病了。
夏缨闻言,立马给何挽年表演一番在线生病,连咳几声,一声比一声大。
何挽年大手一挥:“得了得了,好生养着去吧。”
“嗯。”夏缨应了一声,又不停的咳嗽着。
见何挽年已经走远,夏缨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摇大摆的躺回了摇椅中。
清渊族里,白若雪推门而入进了自已的房间。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正在打扫房间的丫头猛然转身,激动的凑了上去。
白若雪不语,脸色有些凝重,头发有些许的缭乱,想必是一路风尘仆仆。
丫头见状很机灵的扶白若雪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小姐,一路很辛苦吧。”
白若雪依然是不语。
丫头见这样子急了:“小姐,到底怎么了?”
“阿英,我哥是不是杀了南曦?”白若雪淡淡的问着,脸上不见一丝血色,也不见一丝情绪。
阿英闻言,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将水杯放在桌上道:“小姐,您这是哪听来的,简直胡说八道。”
白若雪虽然低眸,却也能察觉阿英这不寻常的反应。
“阿英,说实话。”白若雪忽然抬起头,定定的看向阿英。
“小……小姐,当年的事,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偶尔有一次听别人说起过。”
阿英又道:“二公子身份矜贵,杀了个人也没什么,这世道谁手里不沾点血。”
白若雪本来平静的眸子顿时燃起火焰,只见白若雪愤然站起身来,给了阿英重重的一巴掌。
“不就是杀了一个人?什么时候人命在你眼里这么不起眼?”
“小姐,阿……阿英不敢。”阿英半捂着脸,委委屈屈的说着。
阿英本来还以为白若雪听自已这么说会高兴一点,毕竟自已这也是维护她哥哥啊,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同是宇宙尘埃,更不应该彼此看轻。”白若雪没有理会阿英,自顾自的说着,似是说给阿英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已听,又或许是说给已经死去的白寒江听。
“阿英知道了。”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姐族长要是知道了,会拔了我的舌头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我……我说。”
“好……好像南曦确……确实是二公子所杀,二公子那天貌似喝醉了酒,自称头晕,故召南曦去看病,后来二公子想要冒犯南曦,而南曦宁死不从,后……后来就被二公子失手给……杀了。后来,族长为了以绝后患,命二公子把南曦的家人也……也……”后面的话阿英结结巴巴的没有说完,可是白若雪也知道接下来的话有多么残忍,对那些无辜的生命,对自已都残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白若雪淡淡的说着,平静的让人觉的可怕。
阿英巴不得赶紧走,阿英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白若雪冷不丁的说着:“把门给关上。”
阿英听她的话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关上,便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阿英闻言,脚步一顿,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继续向前走去。
傍晚时分,封权心里总是放不下白若雪,因为和白若雪一起回来的路上,白若雪脸色都不太好,封权担心她这样下去会生病。
封权就想着去看看白若雪,没想到去了却被告知白若雪已经出去了。封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天色越黯淡一分,封权心里就越慌一分。
封权想都不没想,直接也是出了门,可是出了门封权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封权不停的想着白若雪会去哪里呢?
奇怪的是无论封权怎么左思右想,想到的始终只有白寒江的墓地,于是封权想着碰碰运气吧。
没想到来到来到了墓地,却真的看见了白若雪,只见白若雪趴在小土堆上,身边遗落一地的酒壶。
再仔细看白寒江的墓碑被推倒,小土堆上也有了许多坑坑洼洼,一片狼藉。
封权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白若雪的肩膀:“小雪?”
白若雪的眼眸微微触动,她慢慢的睁开双眼:“封权?”
“是我。”封权激动的回应着。
“封权,封权我该怎么办?”白若雪忽然坐起身来,一把抱住了封权。
“我原谅不了他,可是我也没法去恨他。”白若雪一边低声呜咽着,一边说着。
白若雪又说:“我本来以为人家欠了我们的,却没想到我们欠别人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白若雪自从自已母亲逝世后,便觉的世间什么都好还,唯有人命难还,因为谁也无法还自已一个母亲,而现在自已也无法还南曦一家人的性命。
“小雪,你不需要原谅他,你也不需要痛苦,做错事的人不是你。”
“可是他是我哥哥。”
“可你不是你哥哥,不是吗?”封权松开白若雪,用大拇指轻轻给白若雪带去眼泪。
白若雪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趴在封权肩头抽泣着。
白若雪哭了好久 ,虽然没有再流眼泪,看起来却很没有精神。
就在封权准备带白若雪离开这时,白若雪刚走了几步,就又回了头。她跌跌撞撞的朝白寒江的墓碑走去,慢慢的将横倒在地上的墓碑扶了起来,将墓碑上的灰土轻轻掸去,就好像白寒江还活着的时候,每每远行,白若雪为他整理着装一样。
白若雪嘴里喃喃的说着:“哥哥,这可能是妹妹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如果你投了胎,下辈子就好好做人,如果你做了鬼,也不要去吓唬别人,知道了吗?”
白若雪说着,又流下泪来,抱着墓碑嘴里喃喃的说着:“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坏呢?怎么能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