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很想凑上去瞧一瞧,但又怕的不行,可谁知就只是犹豫了这么一下,撕开的空间裂缝就合上了。
白茯苓扑了个空,只在空间裂缝合上的一瞬,看到一个巨大的石匾,石匾上隐约能看到一个“冥”字。
冥,冥界?是地狱吗?
青禾去冥界干什么?白茯苓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姑娘。
再想想青禾说的七天回来。
难不成青禾要下去找他妹妹的魂魄,而且必须要在七天之内回来?
一般小说都怎么写来着?好想在线求助呀!
魂魄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带上来吧,从阎王手里抢人,那青禾是不是还要和阎王打一架呀!
青禾走的第一天,阵法运行正常,地上的姑娘也没什么变化。
白茯苓心想: 青禾肯定可以,他这么厉害,一定能在七天内回来。
青禾走的第二天,阵法运行正常,地上的姑娘依旧没什么变化。
白茯苓心想: 青禾这么厉害,等他从冥界回来的的时候,身上会不会带几只鬼?
毕竟厉害的人物,身边多几个鬼小弟也很正常。
青禾走的第三天,阵法运行正常,地上的姑娘脸色似乎开始有些灰白了。
白茯苓着急了,心想: 青禾你妹妹的身体发生变化了,你得赶紧回来才行呀!不会是因为嘴巴太毒,把鬼给得罪了,鬼不让你回来了吧。
青禾走的第四天,白茯苓又急又怕,心想: “青禾你到底回不回得来呀!你妹妹的身体体好像变得更灰白了,你要是再不回来……”
白茯苓不敢再乱想了。
青禾走的第五天,那具身体灰白了一大半。
白茯苓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在地上来回的踱步,不能让自已停下来,阵法的周围已经快让她踏成广场了。
白茯苓控制不住的碎碎念,“青禾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万一人没救回来,你再把自已折里边怎么办……”
青禾走的第六天,那具身体已经彻底的灰白了,好像一下子秒就会腐烂一样。
白茯苓脑子嗡嗡的,要不是阵法还在,白茯苓真要怀疑青禾噶了。
青禾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嘎了,才变成魂体给她当器灵的吧。
白茯苓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心里堵的结结实实。
白茯苓烧干了脑细胞,尽可能的胡思乱想。
白茯苓等了一天又一天,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反反复复,心里从开始的淡定慢慢变成了担忧和焦急。
第七天,白茯苓坐在阵法旁守了一天,她生怕自已一眼没看住,那具身体就腐坏了。
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看着就觉得可怜,白茯苓心有不忍,很想摸一摸她的脸,可她的手刚触碰到阵法屏障,屏障就破了。
浅浅的淡金色屏障。一点一点缓缓消融,白茯苓的心又慌又怕,她拼命地想要抓住溃散的屏障,却都是徒劳。
屏障消散后,那具身体的手背上出现了一块明显的斑。
这是尸斑吗?
是因为七天过了,所以她再也救不回来了吗?
白茯苓突然觉得好难过,心里又酸又张,脸上痒痒的,一摸才知道湿了一大片。
这青禾回来得多伤心呀!白茯苓仿佛已经预见了青禾的伤心与绝望。
夜幕降临的时候,青禾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透明的魂体。
白茯苓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就是他妹妹的魂体。
但是阵法时间到了,地上的那具身体也开始腐坏了。
青禾跪在地上绝望的哀嚎着,自责着。
“为什么,就差一点!明明就差一点,我就可以把你救回来的!”
白茯苓难受的不行,跟着他一起哭的稀里哗啦的。
透明的魂体蹲在青禾的身边,轻声安慰着他。
“哥哥!你不要怪自已,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再活着了,真的。”
青禾闻言,头埋得更低了,他不停的道歉自责。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你一直都在保护我。你做的很好,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哥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去投胎吗?因为你说你可以把我的魂魄封印在这具身体里,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去投胎转世。”
青禾抬眸,眸底一片血红,他嗓子沙哑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他仿佛难受到了极致。
“对……对不起,我回来的太迟了。我救不了你了。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青禾说着,开始不停的往自已脸上抡巴掌。
透明的魂体想要阻拦他,无奈她没有身体,只能任由自已的魂体一次一次的穿过青禾的胳膊。
“哥哥,我之所以答应跟你回来,不是想要活着。我只是舍不得你,你把我的魂体封印在这具身体里吧,我想就这样陪着你,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做你妹妹,一直陪在你身边。”
魂体无法流泪,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在哽咽。
青禾拼命地摇摇头,“不,那样你就会变成活死人,再也无法入轮回了!”
魂体却不以为意道,“不入轮回也没什么不好的。哥哥,你知道吗?桥上的婆婆和我说,我的魂体特别,出生后就是纯阴的先天月灵体,特别有福气,而且无论我投胎几次,我的体质都会和今生一样。”
青禾猛的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魂体似笑非笑的追问道,“哥哥,这真的是我的福气吗?生生死死都要沦为别人的炉鼎,这就是我的福气吗?”
“不!”青禾歇斯底里的喊着。
透明的魂体站了起来,她的神情有些悲伤,但眼神却十分坚定,“哥哥,我觉得当个活死人也挺好的,至少还能一直待在你身边。我不想要再当别人的炉鼎了,一天也不想。真的。”
青禾看着地上的那具身体,心痛道,“可是这具身体已经……”
已经开始腐坏了。
他的嗓子里仿佛塞了什么东西一样,酸胀难忍,以至于他后面的话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了。
透明的魂体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灿烂明媚。
“哥哥,一个冰棺就能解决的事不是吗?我不相信我的哥哥连一具冰棺也找不到。”
说着,透明的魂体便在自已的身体上躺了下去。
青禾闻言攥紧了拳头,狠狠地发誓说,“就算我找不到,我也要给你做一个出来。”
青禾快速的掐诀结印,念动咒语,将她的魂魄封印在那具身体里。
忽然,青禾一挥手,画风一转,到处都是皑皑白雪,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
白茯苓鼻涕眼泪还没擦,就被刮过来的北风吹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