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巨力传来,木盒毫无划痕。
“这…”项小天目光转向铜锁,再举洗月剑,“锃!”震碎些许微绿铜锈,剑痕显出。
他上手托起铜锁,细致查探,“此锁表面是铜,已被斩裂,关键其内坚硬异常,也非凡品。”
“靠!这可如何是好。”项小天怒骂。
“你这小娃娃,当真疑心重重。”苍老之声再袭,似有讥讽之意。
项小天不理他,青木盒砸石台,尘灰溅起。他持剑猛砍,铿铿锵锵,发泄着心中怒火。
想起被老者愚弄、自身灵力全无,一时气血翻涌,心烦意闷。踱步走到桌前,看着瓶瓶罐罐,其中一瓶,瓶身洁白剔透,隐隐不凡。
难不成有什么灵药?
就算有灵丹,百年时间,恐怕灵韵早已全无。
死马当作活马医。
项小天捏起,轻旋瓶盖。
蓦地,一股黑影直冲脑门。
“哈哈,天骁!”狠戾的苍老之声顿时涌入识海。
肆意狂笑,凶相毕露。
“你!”
飘渺虚浮的广场上,巨大黑影俯视着项小天,狰狞道:“天骁,老夫等你很久了。”
“你认识我?”项小天俨然化为青色光团,内心惊惧,冷冷道。
“哼!你是仙灵骨修士,老夫特意散发谣言出去,说此地有宝。”
“你…怎知?我是?你又怎知我会来?”
“哼!这个到地府再去说吧,你的身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话落,黑影俯冲而来。
咔嚓~
一道雷霆从广场边缘瞬至,黑影顿时吃痛闪开。
“你!居然还是仙雷灵根!”黑影不慌反而欢喜起来。
“仙雷灵根可以在神识入侵之际,自主释放雷霆护佑,可惜呀可惜,你的境界太差,等这些雷灵力过去,我再吞噬你。”黑影之声暴戾凶残,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你何不告诉我实情,反正短期内你也奈何不了我。”项小天心里暗中祈祷,灵儿快快醒来。
“告诉你又何妨,此阵我当年无意中所得,只有修行轮回之眼之人方能进出,所以当有人进入,我便知道是你。”
“殊玄…原来你和殊玄是一伙的,当初他是故意丢下的轮回之眼!”项小天此刻怒急,真是好算计。
“哼,原本直接将你捉来,哪有那么多事,只是殊玄修为低微,拿你不得罢了。你小子还算谨慎,入了洞窟反复斟酌。不过那又如何,老夫当年早就定下妙计,怎会将神魂藏在青木盒?
能修行之人哪个是憨厚之辈?定然不会信我去拿钥匙开木盒,所以我就将养魂瓶直接扔在桌上,让你防不胜防!”
说到此处,黑影抖动起来,满是兴奋之色。
“百年光阴,我终于寻得仙灵骨。”
“百年?可殊玄不是说他才十九岁么?”项小天满是疑惑。
“殊玄?呵呵?孽畜罢了,他不过是我当年收的凶兽,因其凶戾,我特意以大梵净体术化去它的记忆。十九年前他转为人形,我怕他成长起来,破其修为毁其记忆,就他自已以为他是人罢了,哈哈哈…”
“妖物?凶兽?我看你比凶兽好哪里去!”项小天语气森然,这一路所遇之人皆是此等凶徒,令他作呕万分。他本是淳朴善良之辈,不喜勾引尔虞,可修界的残酷诡谲远非他所想。
“哼!我当年潜心修道,百年结丹,乃罗天宗第一天才,从未算计于人!可这又有何用?一次奇遇,我偶得仙级功法《混沌吞灵术》,宗门非要令我交出。
呵呵,凭什么我九死一生的奇遇,要交给那群躺宗门嗑药之辈?他们将我重伤,对外号称我偷取宗门功法,我何错之有?你说我是凶徒,那他们是什么!我要活着,报仇雪恨!”
黑影越说越激动,最后整团颤抖起来,似在咬牙切齿,整个空间都响彻着他的愤怒。
良久,苍老的声音变得平缓,悠悠道:“若说此生对不起的,唯有你和殊玄罢了,不过小娃娃你放心,待我有朝一日,踏破虚空,飞升仙界,定将你转世之身收为亲传弟子。”
“呵…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项小天已经心如死灰,灵儿杳无音讯,眼下他一只脚踏在地府。
“轰隆!”
又是一道雷霆落下,黑影微微颤抖。
“好了,以你目前的修为,雷霆应该没了。我会带着你的遗志,踏破九虚。”
“到了地府,记住我的名字,金相子。”话毕,黑色光团狰狞着咆哮而来。
项小天没有避让,背水一战,哪怕强敌灵识远甚自已,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大不了,死耳。
就在此刻,飘渺广场,上空一道虚影逐渐浮现,厉声大喝:“何人在此放肆!”
顿时,场中雷光大作,九天雷霆,源源不绝。
项小天望去,只见,青色虚影,凌空而立,那身躯虽然虚化,但明显英武不凡。那神情、那相貌和自已至少七分神似,这是?
“项…大…海!”黑影发出凄厉尖吼,“你怎会在此人识海?”
“不对…你是…阵灵,你不是项大海。”
“还是将要虚化的阵灵!”
“聒噪!”那道虚影抬臂,随着手臂落下,空间内完全被雷霆笼罩,雷光肆虐,黑影瞬间千疮百孔。
“等…等…此子与你是何关系?仙雷…灵根…难道他是你后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他是谁,我只知道我的存在便是守护他,只是我存日无多,恐怕…”虚影淡淡说道,声音毫无波澜。
“你是阵灵,没想到项大海居然有如此手笔。小娃娃,除了你,此生我对不住的唯有殊玄。养魂瓶中还有数十颗镇魂丹,需两年服用一次,可以压制它的凶厉。我给它自幼种的记忆便是他身中剧毒,必须此丹化解。
小娃娃,吉人自有天相,今日我在劫难逃,他日你若修炼有成,帮我报仇雪恨。我的仇人是罗天宗,许忘忧!”
话罢,黑影崩碎。
项小天怔怔接受着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仿佛人生一样,不受自已操控。
除非,能登上绝顶,才能掌控自已人生。
良久,他喃喃细语:“你应该是他布置在,我灵根处的阵灵吧。当年,在北临城,是你出手的吧。”
“是。”
“那我父亲惨死之时,你在何处!”
“他不是你父亲!”
“去你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