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城。
街道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与紫汐告别后,项小天正在消化紫天阙讲的一切,满脑子都是丹田、灵宝、识海。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乱逛,低着头一会摆动手臂画个圈,一会又比划着什么奇异图形,怎么看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他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好好静心检查下自已的丹田,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影响他多年习武。
“哎哟!”
被撞了个踉跄,只见对面一鹰钩鼻青年男子跌坐在地,在那唉声叹气。身后两个壮汉双手抱胸,虎视眈眈。
项小天自幼勤于练武,弓马娴熟,不是很高大的身躯却充满了力量,但是说走路磕碰一下把人撞成这样他是万万不信的,很显然他遇到碰瓷的了。
“小子,你知道你撞的谁吗?”旁边一络腮胡壮汉走过来推搡了项小天一下。
看两名壮汉那魁梧健壮的身躯,真要动手自已人生地不熟的估计会吃不了兜着走,当眼角瞥到不远处有三名天星城巡逻人员后,项小天眼珠子咕噜一转,心生一计。
他顺势也往地上一躺,“哎哟,打人啦!”双手紧紧抱住络腮胡壮汉双腿,“大伙看呐,打人啦。”
“你...”壮汉想一脚踹开,却发现这小子力大无比,自已抬腿不得。
围观群众三三两两地蜂拥而来,开始指指点点。
“臭小子松手。”壮汉拿起手中剑鞘奋力拍去。天星城内禁止拔刀相向,他可不敢当街杀人。
项小天见状,在剑鞘快接触自已的时候顺势往后一个打滚,随即一个抱头,“哎哟,好痛!”
络腮胡子大汉怒火中烧,刚准备继续往前扑。
“住手!”一名巡逻队员怒喝,“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斗殴。”
看着三名巡逻队员腰间明晃晃的腰牌,壮汉发懵,“大人,没啊,我没打他。”
“明明打了。”旁边一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壮汉扭头一个怒目,吓得吃瓜群众缩回了脑袋。
“干什么呢你!”另外一名高壮巡逻人员走上前拍了一下络腮胡大汉,“咋的?唬人啊,哥们,你吓唬老百姓?”
“没...没...”络腮胡颤颤巍巍,头摇得似那拨浪鼓。
一阵取证后,“你涉嫌动手斗殴,按天星律法惩处五两银子。”
“啥?五两?”
“咋的,五个银币都没?没钱你搁这装什么犊子。”高装巡逻大汉踹了络腮胡一脚。
“其他人散了!别妨碍公务!”
...
三人交完罚款,狠狠地瞪了项小天一眼,灰溜溜而去。
项小天站起身拍了拍灰尘,原本他就不是愚笨之人,只是善良涉世未深,和紫汐耳濡目染一段时间后,明显见识增长许多。
原来三人是从天星帝国西南的南宁城而来,此次过来天星城是为了参加开灵殿开灵大典。一路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正好遇到看起来有些敦厚的项小天,想着碰瓷勒索一下弄点零花钱,实在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
天星城,某处饭馆。
项小天到了和江小白约定的李三牛肉馆。
角落里,江小白一袭白衣,亭亭玉立的倩影孤零零的,正自顾自地喝着茶。
走近身前,那少女些许稚嫩却绝美的容颜上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孤傲更甚以往。多日未见,她还是那般清丽脱俗,项小天难以直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络,算是青梅竹马。
“小白,你信中那话何意?”项小天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子对面,直奔主题。
“你...身上...”瞥了一眼项小天,微微蹙眉。某人随即意识到自已身上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干净。
何止不太干净,毕竟在地上都打了好几滚。他挠了挠头,赶紧起身曲指弹飞黏在胳膊处的一根鸡毛,然后胡乱拍了拍,“哎呀,习武之人嘛,些许灰尘罢了。”
“这次遇袭之事怪江家,事发前一晚父亲提前得到情报,于是命家中护法私下通知你我以及大力叔,没想到护法阳奉阴违,自以为是想着不打草惊蛇来个瓮中捉鳖,悄悄把我带走,在马车里用了替身符,实在抱歉。”江小白没直接先正面回答项小天。
“我父子二人只是护卫,哪有你身份尊贵...”项小天声音有些讥讽,被当做弃子,任谁都不好受。
顿了顿,“这跟我父亲不是我生父有何关系。”他满是狐疑。
“事发后,父亲派人查探,最后发现袭击之事假意是我,实则是你和大力叔!”
“呃!”项小天背后一股冷汗。
“我父亲也觉得实在蹊跷匪夷所思,便透露了当年一事。”
看了一眼神情紧绷的项小天,江小白捋了捋发丝,继续说道:“你生父当年回来说他有大敌,只能将尚在襁褓中的你交于你叔,并让你叔放弃修行,一生只待北临城将你抚养长大,并叮嘱你不得修仙。”
“父亲是我叔...”项小天震惊地喃喃自语。
“其实大力叔是筑基修士,这次不知为何要执意随车队带你去天星城。父亲推测,以大力叔之修为替身符之事他肯定知晓,只是大意失荆州,没想到对方其实针对的是他和你,还动用了上品灵器破魔灵箭。”江小白尽量语气平缓。
某人一时间大脑乱糟糟的,就这样呆在原地。
良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自幼父亲教我习武,从未跟我谈及修仙之事,我也一直以为他只是普通护卫。”
项小天在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将体内异宝之事实情告诉江小白,最后话还是吞在了肚子里,此事关系重大,听小白描述江北都不知道此事。
愣了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冷冷道:“知道我父亲是筑基修士的人有哪些?”他捏紧双拳,“无论是谁,此仇必报!”
知道他所说的父亲是指项大力,江小白迟疑了一下,“你我,我父亲,我哥江彦驰,还有...你生父...”
她说完,生怕项小天胡乱猜忌,赶忙说道:“我父亲绝无可能,不然不可能跟我说这些。我哥...我哥...”
项小天抬头静静地望着眼前急得不知如何辩解的江小白,原本绝美容颜上的冰冷气息早已不见,慌乱神情尽显。良久后,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是你哥。”
“谢谢...”她长舒了一口气。
项小天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只是匪夷所思,生父要杀亲儿子和亲弟弟,这是哪门子的破道理!
“父亲说,不管事实怎样,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实力太弱,如此强敌你远非敌手!”
尚未开灵,还没修行,就有如此强敌窥伺,这滋味实在...
“你过两天跟我一起开灵吧,今年马上开学了...”
“我...没钱...”
“钱呢?”
“...”
一番言语后,项小天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怀里沉甸甸的五十两黄金,满足地猛吸了一大口...
小白的味道,哦不,金味儿!
又有了五十两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