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消弱的人影坐在床边,微弱的呼吸声轻微的起伏着,温暖的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挤了进来。
为昏暗的房间增添了一抹光彩,人影盯着那刺眼的光芒,眼神透着阴冷的毒芒。
近乎扭曲的神情使得原本腐烂的脸颊,更是恐怖万分。
似是癫狂的笑声低低的从口中溢出,随着笑声越来越大,有种停不下来的疯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嫌弃我是吧,不愿意管我是吧,那就看看我是怎么毁了那贱人的。”谢妙韵阴戾的声音疯癫的响起。
眼神中满是嫉恨恶毒的神色,笼罩在阴影中的脸一点点浮现出诡谲的阴冷。
从帝京医院回来之后,她的好姐姐请了无数的专家来为她治疗,可所有的结果都是治不了,无能为力。
更可笑的是,她那慈爱的父亲与端庄的母亲因为她被毁容而放弃了她,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
还有她的好姐姐,嘴上说着让她好好休养,别担心的话,可对待她的态度一改从前,尤其是知道她惹得人是那个贱种的人之后,行为上更是对她疏离了不少。
在外以宠妻顾家的形象树立起来的父亲,居然在外养小三,甚至就连私生子都搞出来了。
看着和睦可亲的一家人,内里已经是分崩离析的模样了,可笑的是母亲还觉得父亲对她是真爱。
他们以为瞒着她这一切他就不会知道了,其实很早之前他就看到过父亲和那个女人出双入对的情景。
在这个家里她一直是被忽视的存在,父亲对大姐很是看重,公司的一切大姐在管理,而母亲对小弟很是溺爱,完全看不到她这个二女儿的存在。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骄横霸道的大小姐,无所事事,不能把为家族带来利益,只能是舍弃或是联姻的存在。
现在更是因为她毁容的事,对她更是厌烦到了极致。
这些人眼里存在的只有利益,血脉亲情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可笑的是,她还曾期待他们能像疼爱谢少恒那般疼爱她。
“扣扣,”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了谢妙韵的思绪,眼睛顶顶的落在门上。
“二小姐,你醒了吗?吃点东西吧。”门外王婶担心的声音传了进来。
谢妙韵眼珠动了动,讥讽的扯扯唇,家里也就王婶这个时候会关心她。
听不到动静的王婶,忧愁的叹了口气。
这些天来,二小姐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也不见出来,送上来的饭菜也是原封不动的放在门口,在这样下去她真的担心二小姐的身体会受不了。
“二小姐,你在吗?我来给你送饭了。”王婶靠近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无一例外的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好一会儿之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王婶面上一喜,紧张的盯着眼前这扇紧闭ide房门,不消片刻的功夫,门缓缓的打开了。
谢妙韵恢复了冷静的神色,目睹了眼前王婶满脸的担忧,从她打开门之后的惊喜,垂下眼帘躲开了王婶的目光。
“把饭菜给我吧。”遮住眼底阴冷的神色,轻声的开口。
“好嘞,二小姐,这就给你端进来。”王婶脸带笑意的开口,端着饭菜正准备进去,却被谢妙韵挡在了门口。
不解的抬头看着挡在身前的人影,不明白二小姐怎么不让她进去。
“王婶,给我吧,我自已拿进去,一会儿你上来收拾就行。”不等王婶反应,谢妙韵接过王婶手里的饭菜,退后几步,一把关上房门。
王婶看着眼前再次关上的房门,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是好。
听着下楼的声音,杜若容头也不抬的出声,“她还是不肯吃饭是吗?”
完全不在意的语气,好似这些天滴水未进的人不是她的女儿一般,一副陌生人的姿态。
“饭菜二小姐拿进去了,但还是不愿意出门。”王婶愁闷的声音回道。
“是吗?这么没骨气,怎么不继续啊。”杜若容嘲弄的声音带着讽刺。
王婶快速的抬眼看了眼一脸冷漠的女人,一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夫人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夫人对二小姐不怎么疼爱,但是也没到这般漠视的地步吧。
这些天因为秦小姐的事,夫人跟先生一直在闹不愉快,连带着大小姐也不怎么回家,而少爷从上次无意间撞破这件事之后,一直在外面胡混。
连带着夫人都心烦不已,先生也从那之后更是没有踏足家里一步,也是为了避免跟夫人吵起来。
可从上次过后,夫人的脾气更是变得阴晴不定。
他们这些佣人没少因为夫人莫名其妙的生气,而惨遭夫人的毒手。
“王婶,去看看管家回来了没有,打探个消息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杜若容的声音唤回了王婶的思绪。
“好的,夫人。”王婶低着头,轻声应了一声。
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她现在只祈祷老头子能查到点什么,哪怕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也好过什么都查不到,被夫人惩罚的好。
杜若容把玩着新做的指甲,玩味的看着王婶的背影,轻蔑的勾了勾唇。
这些人还真是小心思多,就算如今她落魄至此,她还是谢夫人,也还是柏轩集团的总裁夫人。
就算心里在怎么嘲笑她,也不还得看她眼色行事。
抬头看了眼楼上,她这个女儿从被毁容之后,整个人变得阴沉不定的,就连对她这个母亲都不再尊重,甚至对这个家发生的一切也不在意。
何谈罔顾它这个母亲的感受,现在家里更是没有一点烟火味。
一个两个的都躲在外面不回来,显得她这个女主人在此刻是多么的可笑。
“哗啦。”一声,越想越生气的杜若容一把掀掉餐桌上的碗碟,随着瓷器打破的声音,惊动了刚准备进门的管家两人。
“坏了。”管家惊呼一声,与王婶对视一眼,疾步的跑了进来。
踏进门后,一眼就看到夫人阴沉着一张脸,餐桌上的食物与碗碟打碎了一地,夫人胸口起伏不定的站在一旁。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个时候该不该上前。
“怎么,是什么都没查到?”柔和的声音如同蛇蝎的低语,轻柔却带着致命的毒液。
莫名的管家与王婶打了个冷颤,好似毒蛇在脊椎爬行一般。
顶着瘆人般的视线,管家紧缩了下身子,眼神微微闪烁着,低声的回道:“大..少爷。”
在杜若容那阴毒的眼神下,管家的话被咽了下去,他忘记了夫人最忌讳那个人的存在,而他却不能跟夫人那样的称呼,话音一转,轻声开口,“查到了,那个人这几天一直在四季府,没有其他的异常。”
“呵,你觉得可能吗?”杜若容冷笑出声,精致的面容有一丝的狰狞。
那疯狂狠毒的目光直视着管家,眼中的凶狠之色惊得管家一阵心惊。
“既然那个贱种能放出这样的消息,说明他此刻正盯着谢家了,就说明谢家有他所需要的。”微微仰着下巴,身姿婀娜的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你说呢,管家。”诡异幽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可那阴沉的眼神好似能穿透管家的心底,令人不寒而栗。
管家沉默的低着头,对此也不再辩驳什么,毕竟在那个人的眼里,他们这些人都是助纣为虐的存在。
以那个人如今的性子,他们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却也因为着他的内心很是谴责。
“那贱种身边的女人有消息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阴森的开口。
管家摇摇头,为难的出声,“只查到好似是凭空出现在那个人身边的,再无任何的消息。”
“废物,连个女人都查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杜若容眼神一狠,冷沉的骂道。
对此管家只是沉默,毕竟那个人三年前强势的出现在帝京的时候,夫人对此不屑一顾,却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那个人直接掌控了帝京一半的经济。
甚至旗下集团都反超了谢氏的资产,以至于这两年柏轩集团打着那个人的名义拉拢合作商。
当初那个被夫人苛待、欺凌甚至藐视的小男孩,如今却成长到即使是先生,也不敢轻视的存在了。
“既如此,那个贱种的事先放下,给我好好盯着先生的一举一动。”杜若容眼神阴冷,出口的话好似从牙缝中挤出的毒液,透着深深的寒意。
管家沉默一瞬,低声的应道:“明白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