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恒蜷缩在角落处,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后背一片冷汗。
此刻他才觉得传闻中谢淮烬虚而不实,甚至比传闻中的更加恐怖。
可笑他还天真的以为,他还是小时候那个任他欺凌的孩子,骨子里的看不起让他此刻身处被关的下场。
这一切只能说是他自找的,还有那个女人,怎么会那么恐怖。
十几个壮汉在她面前完全不够打的,想起上午那些人的下场,他现在觉得肋骨隐隐作痛。
甚至他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些人就已经哀嚎不止的倒在了地上,速度快的简直有了残影一般。
“把门打开。”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谢少恒一脸希冀的望向门外,此刻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这两人,以后见到这两人他保准离的远远的。
“哟,谢少爷,怎得显得这么狼狈。”对上江安哲那双嘲弄的眼,谢少恒心里恨得咬牙,面上却也不敢显露分毫。
谢少恒知道这人,安云市江家的少爷,帝京宋家的女婿最佳人选。
为人很是嚣张,平日里在那些公子哥面前更是拽的不行,但听说此人跟谢淮烬交情极好,当初他还嗤之以鼻。
没想到如今见到真人还真是与传闻中的一般无二,甚至这人欠拽的程度更甚。
“平时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现在却成了哑巴了。”讥讽的话语淡淡的落下。
“江少不必如此,想问什么便问吧。”谢少恒抿唇,沙哑着嗓音开口。
他都不知道他在这里被关了多久,嗓子干涩的难受不已,稍微张口喉咙处就干痒的痛。
此刻的他一点都不想说废话,要是放在平时,以他的脾气他肯定会嘲讽回去。
“你行了,老大还有话要问他。”姜竹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拿着一瓶水递到了谢少恒面前。
“喝完跟我走吧,老大找你。”姜竹冷声的说完,便直起身走到一旁。
来不及说什么,谢少恒拿起水,咕咚咕咚一阵猛灌,一瓶水下去瞬间觉得喉咙处舒服了不少。
“我被关了多久。”望着等候在一旁的姜竹,弱弱的问出声。
“也没多久,也就三天罢了。”江安哲不怀好意的声音懒散的响起。
“都这么久了啊,看来他们也不见得多关心我。”谢少恒闻言,失落的低了头,喃喃自语道。
“你说谢家啊,估计此刻正焦头烂额的顾不上你。”边上的江安哲好心的开口。
谢少恒抬眼看向往门外走去的人,一时没明白这人话里的意思。
“休息好了就走吧,我们可没时间跟你耗。”姜竹厌恶的瞥了一眼,转身直接离开了原地。
谢少恒呆愣了片刻,连忙起身跟了上去,他清晰的知道这些人可不会惯着他,以他对谢淮烬的了解,要是真的让他等久了。
接下来等待他的不会有啥好果子吃,这一点在小时候他有幸见识过一回。
微风拂过脸颊,微醺的阳光暖暖的照射在身上,午后的天气晴朗舒适。
花园凉亭里,季绾楹躺在摇椅上舒适的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睡的很是安逸。
一旁的椅子上,谢淮烬拿着一本书静默的陪着,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调皮的落在两人身上,使得两人此刻的氛围很是唯美。
花园的尽头,刚好抬脚往这边走来的几人,一时间顿住了脚步,有些不忍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察觉到动静的谢淮烬微微侧眸,看清来人之后,缓缓合上手里的书,看了一眼身旁睡着的女子,轻轻拉了拉掉下去的薄毯。
男人起身,优雅矜贵的身影迈出了凉亭,午后的光落在男人的身后,好似裹挟着一层神秘的光辉。
“季姑娘说的果然没错,不愧是妖孽般的男人。”江安哲看的有一瞬的失神,轻声的感叹道。
姜竹在一旁认可的点点头,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他可没有江少爷那作死的本事。
谢少恒看着男人矜冷的身姿,优雅的姿态,这一刻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个男人不一样了,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被欺负了之后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言的小男孩了。
二姐这次真的是错得离谱,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个人,现在还连累的他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言的地步。
“走吧,过去说。”谢淮烬冷冷的瞥了一眼谢少恒,径直掠过离开了。
“谢少,走吧,接下来希望你能承受的住。”江安哲幸灾乐祸的笑笑,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谢少恒此时根本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刚刚男人那个眼神看的他心底发寒,浑身的直冒冷汗。
那阴鹭、漠然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蝼蚁一般,完全触动不了他半分的神情。
“谢淮烬,你到底想怎样,给个准话。”书房里,受不住沉默的气氛,谢少恒忍不住的开口。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你劫持人的时候不是很有耐心吗?”讥讽的话令谢少恒一噎,瞬间泄气了。
“说说吧,你们之后的打算。”讥笑的声线浅淡的响起。
谢少恒抬头欲言又止的望了眼谢淮烬,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说不出口,不是做的时候很顺手吗?经验很是丰富啊。”冷哼一声,嗓音骤然凉薄了几分。
“二姐说,让我们先毁她,之后她会亲自报仇,然后要把那位姑娘直接卖到黑市去,在那里让她受尽屈辱,然后没有价值之后卖到国外。”谢少恒闭着眼,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
“果然啊,她还是跟当年一样的恶毒。”谢淮烬脸色沉了下来,声线低压的溢出。
“不关我的事,你放过我好不好。”谢少恒恳求的望着谢淮烬,此时他只觉得他好似要崩溃了。
“放过你,暂时还不行。”谢淮烬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低低的笑了一声。
吓得谢少恒猛地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这一笑好似地狱阎罗一般,像他在索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