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位欧洲美女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她扭动着妩媚妖娆的身子,微微眯起那双深邃的大眼睛,挑逗地朝我走近几步。
骤然间,她弯下腰来,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庞猛然靠近我的脸。
只见,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勾人的微笑:“嘿,亲爱的东方帅哥!我很好奇。难道是我还不够漂亮吗?”
说话间,那张脸越贴越近,近到呼出的气我都可以闻到。
她嘴里的气息很是香甜,竟然是薄荷口香糖的味道,与阿和口中的味道差不多。
见她那张美丽的脸凑得这么近,薄荷味道的香气一口接一口地吐在我脸上,我吓得赶紧往阿和的方向缩了过去。
我一边缩,一边夸:“才不是!噢我亲爱的小姐,你、你你你你是全宇宙最美丽的女人,说你不漂亮就是眼瞎!”
“嗯哼,那你为什么选了北极兔这混蛋?如果你是喜欢给你磕头的西装暴徒,我不介意为你Cosplay(扮演)一次。”
欧洲美女指了指正在看戏不解围的阿和,继续说。
“小,小姐……您别误会,别误会!”
“那是因为我认识她,但是不认识你啊。”
看到阿和金丝眼镜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我憋着气,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回复眼前这个欧洲美女。
闻言,欧洲美女竟然丝毫不介意。
她反倒是觉得我很有趣,把那张美丽动人的脸朝我凑过来。
接着,以令我猝不及防的速度直接朝我的腿上一坐,附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地说:“我叫艾薇儿,来自德国,代号天使!”
“行啦!你现在也认识我啦!”
说完,天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啵在我的脸颊上,潇洒地转身离开。
亲?亲吻?
我被一个欧洲美女亲吻了?
我靠!我的初吻啊!
整个过程,我都是断片的,没有任何反应的空间,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就被那妖精一样的家伙狠狠地吻了一口。
感受着脸上的余温,望着一旁正在看好戏的阿和,我不由得两眼一黑。
这该死的黑武士,到底是从哪里挖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疯女人的啊?!
我只能说,不管是阿和还是眼前这个疯狂的妖精,都太狂野了。
相比之下,我心甘情愿地去和信徒那个皮贱的家伙待在一起。
“嘿,你们两个混蛋,把我忘了吗。”
这时,那个东亚女人竟也开口了。
我瞬间两眼一抹黑……
卧槽,按照这些家伙的格调,这是又要来一个亲我的女人了吗?
好在,在看到我的视线转过来之后,这个女人没有像天使艾薇儿那样直接朝我的脸凑过来。
她只是矜持地翘起二郎腿,捏着高脚杯,晃了晃红酒,跟我礼貌地跟我打了个招呼:“你好啊,新丁!喜欢房间的那幅画吗?”
“您是说那幅蒙娜丽莎的仿品吗?当然,我很喜欢!”我点了点头,那幅画确实很美,还原得和真品一模一样。
但我随即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我房间里那幅画是蒙娜丽莎的仿品?……佣兵团里竟然会有人主动和我谈论画作,难不成……
我整个人处于一个震惊的状况:“莫非,您就是恶灵口中的画家女士?!听您的口音,您是……”
“打仗我唔係好在行,我嘅強項係——造藝術品!”女人矜持地说着,用粤语跟我讲了一句,随后,切回了通用语言:“我是秋雪泽,代号画家,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港人,本来就读于浸会大学,是射击运动员,能认识您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对那个能够将枪械改造成令人惊叹不已的女人充满好奇,总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亲眼见见她。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命运竟然如此巧妙地安排我们在这个地方不期而遇。
为了表达我的敬意,我迫不及待地拿起手边的酒杯,小心翼翼地为自已倒满了一杯酒,抬起了手中的酒杯。
“浸会?那可是不错的学校!大学生,恭喜你能得到黑武士的认可!”
秋雪泽眼里闪过一丝佩服的神色,与我撞了撞杯,矜持地说。
说完,她的眼神中精光一闪,切入了正题:“如果你在装备上有什么艺术需求的话,记得带着银行卡来找我,我随时有空,欢迎你来约稿!”
“扑哧!”听到这话,一旁正在喝咖啡的阿和忽然一口喷了出来。
“阿和,怎么了?”
看着我一脸懵的样子,阿和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边喝咖啡,边用肩膀撞了撞我,开玩笑似地跟我说:“建议你去找她「约稿」的时候最好带上我,否则我可以保证你的卡里的余额会变负数。”
“放心吧,就算画家小姐的艺术品再美丽,我也会懂得适当消费的!”
我拍了拍阿和的肩膀,打趣道。
“噢,不,季,你会错意了!”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北极兔的意思是,她和画家小姐是挚友,画家小姐自然不会黑她的钱。但你的钱就不归她守护了!”
信徒故意走了过来,拍了拍画家的肩膀,坐在了画家的那张沙发旁,朝着对座的阿和眯起眼睛:“再说了,亲爱的画家小姐如果把季先生的银行卡刷爆了,一定会分给兄弟们一笔,就当有福同享,对吧?”
“Bro,我发现你有点皮痒痒,你要不要和我的脚打一下交道?”
见信徒一脸嘚瑟,阿和露出了想要治治他的神色。
信徒似乎喝得有些多了,他并没有像往日般谦让,而是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带着杀气的精光,好像愿意奉陪到底。
话刚说完,只见阿和迅速抬起右脚,朝着信徒的小腿踹去。
我想,普通人面对她这一记幻影脚,小腿必然会直接断掉,但信徒却没有被她击倒,反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腿,当面接下了这招,穿着军靴的脚与阿和的拖鞋直接顶在了一块,开始发力。
刚开始对峙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很轻松,他俩不分彼此,水平相当。
可是伴随着阿和脚背青筋暴起,越来越用力,没过多少时间,信徒的脚就被向自已的方向顶回去了几厘米,额头上也开始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似乎是感觉到了阿和是想和他来真的,他索性也不收敛自已的力量了,双拳紧握,一下子迸发出了所有的力气。
刹那间,战局扭转,阿和的脚被重新推到了中间位置,两人又到了实力平均的战况。
时间又过去了一分多钟,此刻两人的状况均已逼近极限边缘,信徒全身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脸颊不断滑落,将他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浸湿。
只见信徒紧紧握着双拳,手上的青筋高高鼓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去钳制住面前的阿和,没有丝毫松懈。
此时阿和所处的局势同样让人不禁为她捏一把汗。
只见她那张本应平静如水的面庞之上,那一抹原本淡淡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咬牙切齿之笑。
她原本还算端庄秀丽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扭曲,甚至可以说是龇牙咧嘴,真像是被激怒的猛兽。
而从她紧绷的肌肉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不难看出,尽管她似乎已经竭尽全力,将自已全身上下每一丝力量都调动起来,但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
她仅仅只是与凶狠的信徒勉强打成平手而已。
两人全都死死咬住对方。
一会是阿和的腿超过了中线,一会是信徒的腿略占上风,互不相让。
按这架势,假如继续下去,两人的腿一定都会断的。
正在这有点尴尬的时候,幸好队长忽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两人正在进行的较劲:“好了,今天是我们为季清先生组织的迎新会,让我们敬他一杯!欢迎加入黑武士!”
“季清,欢迎加入黑武士,干杯!”
原本还在较劲的两人同时收回了脚,纷纷捧起了酒杯,笑着敬我。
“干杯!”
我先捧起酒杯,豪迈地敬了战友们一杯。
一轮轮敬酒下来,我得知了一个事实,黑武士的格斗训练是极为残酷的。
不仅是信徒,训练时,基地里每个男性雇佣兵都与阿和打过无数次最惨烈的架。
虽然身上会青一块紫一块,但阮向和从来不会因为自已是女性就怯战,相反,她会拼尽全力地赢得搏斗。
这时,我才忽然发现,我似乎太过于大男子主义了。
我总是下意识地认为女性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她们天生就要被男子汉保护起来,不管是面对阿和,还是其她的女人。
可是,仔细想来。
她们自身本就可以强悍独美。
在战场上,甚至可以保护我们男性。
就比如说,阿和同样保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