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海警的巡逻艇走得很快,他们朝着大海的另一个方向开了过去,没过多少时间就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见巡逻艇很快地离开了,鲨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将啤酒一饮而尽,扔掉空酒瓶,朝着杂物后面慢悠悠地走去:“行了,那小子,别躲了!水鬼们已经离开了!”
“咳咳…草……草尼玛的……鲨鱼你个混蛋!你……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而,而不是阿和这个犯贱的家伙!”
我浑身是海水,半死不活地躺在甲板上,掐着自已的喉咙,不断地咳嗽着,吐着水,对远处的人诉着苦。
鲨鱼看见我浑身是水地躺在甲板上咳嗽着,赶紧热情地一瘸一拐跑了过来,仔细地检查着我的情况,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阿和趁着浪头拍打过来的时候直接把我拽进了海里,强行带着我在海里憋气!
“噢?我亲爱的季兄弟,现在就别深究到底是谁的问题了。看起来你呛了一些水,需要我喊庸医来治疗你吗?”
鲨鱼关切地问。
“咳咳,医疗,不需要了,我又不会死!对吧,你说对吧,阿和?”我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阿和,继续咳嗽着说道。
“兄弟,其实我很好奇,你怎么敢直接往水里跳的?这里可是大海啊,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死在里面的!”鲨鱼绕开了阿和的话题,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敬佩。
“咳咳,还用问吗?我可没这么大胆。”我难受地咳嗽着:“如果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那当然是,拜、拜她所赐了……”
说完,我无力地瞥了一眼正淡定地拿毛巾给自已浑身擦水的阿和,每一次呼吸对我来说都是折磨,鼻腔喉管像是被辣椒水冲击了一样,痛得不行,窒息得很。
伴随着阵阵咳嗽声,我感觉自已的肺都要呛出来了,我不由自主地对着鲨鱼船长小声抱怨道:“船长兄弟,你知道吗?游泳我是学过,可是这不代表我会在海里面游泳啊!”
说着,我话锋一转:“阿和这个可恶的家伙,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我跳,我能有什么办法!”
“知道了,兄弟。我这就收拾她!”鲨鱼船长兴奋地捏了捏拳头,把拳头捏得咯咯响,似乎是想要把阿和揍一顿。
“啊哈?季清,你真无耻。”
“我救了你一命,你非但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还想让你的船长朋友来收拾我吗?”阿和听到我的抱怨,淡定地说。
她耸了耸肩膀,朝着瘫在甲板上不断喘息着的我眨了眨泛着光的眼睛,随后冲着旁边的鲨鱼船长一笑:“杰克,你是知道的,我不怕迈克尔队长以外的任何人!”
“哼,北极兔,你可别太得意洋洋了,我虽然瘸了一条腿不能把你撕碎了扔进海里,但是我可以让迈克尔队长来收拾你。”
鲨鱼故意露出一副怕了的模样,他心疼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咳嗽的我,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一身水手服的迈克尔队长。
没想到,迈克尔队长早已经阴沉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喂,北极兔,这次倒不用鲨鱼来多此一举,因为就算他不叫我收拾你,我也要好好地教训你一顿。”他说。
“哈?队长,这真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个保镖罢了!”阿和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当然不是你!一定是信徒挑唆你俩出来的吧?”
见阿和只是歪头一笑,没再说话,迈克尔队长一脸严肃地指了指甲板上的我,似乎在为我俩偷摸跑出来这件事而感到愤怒,更多的是担忧:“哼!我就知道是那贱皮骨头小子挑唆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队长果然是个聪明人,他料想到了我自已一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敢不遵守黑武士的纪律并且偷摸着跑出来看海警巡逻的样子。
而阿和虽然平时性格比较活泼,但要是没有某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在背后贱兮兮地煽风点火,她才不会决定铤而走险,带着新丁出来见见世面呢。
“什么嘛,迈克尔队长,我分明一直在看海景,我什么也没做啊?”
这时,信徒举了举双手,一脸悠闲地从舱门里走出来,为自已辩解道。
“哼,看海景,你倒是说说你看了个屁的海景啊?你差点害得北极兔和新丁彻底死在这里。”队长回头骂了一句。
“噢,好吧,其实我刚想说我确实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摔进了海里,而现在那个男人在奄奄一息地躺在甲板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淹死了。”信徒冷森森地笑了笑,仿佛在笑我水性太差:“至于那个女人?她很好!至少没有要死的感觉。”
“Fuck,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我现在真的想揍死你。”我哭笑不得地骂道。
信徒则是朝我走了过来。
他还是很关心我的,见我呛的水一大半都已经咳出来了,暂时用不到海姆立克急救法,他直接把我整个人当小鸡仔一样倒着提溜了起来,一边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帮我控控水,一边朝着庸医那边走去。
一阵操作下来,我被弄得头晕眼花,好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去庸医那里简单进行了检查,确认没有别的问题,我们重新回到了客厅。
为了让我们长点教训,这次擅自在海警检查时跑出来的两个人,都要在这里做无器械体能训练中最燃烧体力的训练,做到船只抵达训练基地为止,中途不许休息、不许停、更不准偷懒,以此作为惩罚。
信徒就更惨了,他的惩罚是被倒吊在船舱里,直到抵达基地为止。
我原本以为这个过程就是普普通通的练体能,可我没想到过程是十分煎熬的,因为强度要比我平时接触的训练高上一倍。
就好比说一个高抬腿训练,迈克尔队长竟然让我们连续做三十分钟不能停,期间要是敢自顾自地停下来,要是敢动作做不标准,那就要被小猫的拳头美美地伺候。
小猫的拳头很是结实,只要被他捶上一拳,那就等于被俄罗斯的大锤锤了一记!
我拼命地做着各种最累的运动,咬牙切齿地坚持了几个小时,做到体能透支、汗流浃背,头晕眼花,呼吸急促,人都快要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还是恍惚间,一声:“行了,背起你的东西跟上我!”让我终于感到了解脱。
没错,是迈克尔队长来了。
他是来跟我说:我们已经抵达位于法兰西的基地了!
那时候,我感觉天使的圣光就这样洒在了我的头上,让本来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我终于可以肆意摊开身体,一股劲地躺在地上,无比惬意地享受着休息的感觉。
犯错的感觉真够苦逼的。
经过这一次的鞭打之后,我敢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犯错了。
稍作休息后,我擦掉额头上掉落的汗,快速地提着我的东西来到甲板上,远远地望着那片若隐若现的海岛,心里满是好奇,充满感激。
我感激着海岛的出现让我脱离被折磨死的状态,更是感激上天有缘把我带到环境这么好的海上走一遭。
海风呼啦啦地吹过我的脸颊,带着些许的咸腥,也带着止不住的凉爽。
望着海岛的方向,我心里稍微惬意了一些,但同时也突然注意到一艘黑色的军用快艇从海岸边疾驰而出,快艇一路稳稳荡荡,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在一片翻滚的白头浪中快速地向着我们的船只驶来。
阿和的头上同样大汗淋漓,看来那几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同样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让她感觉有些疲劳。
但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她表情很是轻松,没有任何的喘息,也没有任何的疲惫感。
她只是潇洒利落地紧了紧肩上的军用背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淡定地笑着说道:“行了,知道苦难结束了就好,现在是挚友们来迎接我们回家,你可得表现得乖一点,尽量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乖巧地点点头,跟着阿和来到甲板前方。
这时,鲨鱼也走了过来,来到我面前跟我们一一握了握手,笑着说:“亲爱的兄弟们,我就把你们送到这儿了。”
说到这里,鲨鱼把目光转向了我:“季,希望下次再和你见面的时候,你能变得耐揍一点儿!”
“谢谢你的祝福,鲨鱼兄弟,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地接下你的揍!”
这么多天过去了,鲨鱼早就变成我要好的朋友了,我和他紧紧地搂抱了一下,有些依依不舍地说着这些吹牛打屁的告别语。
我们说话的间隙间,那艘军用快艇已经冲到了我们的眼前,只见驾驶着船只的是好几名欧洲佣兵,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套黑色的作战服,稳当当地站在快艇上,就好像水的浮力根本不存在一样。
要上海岛了。
要认识新战友了。
一群从未见过面的帅家伙们要带我去基地了。
我的心里不由得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