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阁的水井里有具女尸,新来的那三个秀女被吓得不轻。”
李赢打着哈欠从一群美人中起身,朝着摆满美食的桌子走去,拿起酒杯缓缓饮尽。
一位面戴珠纱遮面、身姿婀娜的舞女坐在中央,怀抱琵琶。
虽瞧不见她的神情,但那声音悦耳动听,只听她淡淡说道:“一听便知是后宫惯用的把戏,可怜那三位大家闺秀,刚进宫就遭受如此大的刺激。”
李赢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凑近那舞女,伸手轻柔地拂过她的脸庞,而后轻轻抬起琵琶女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可那却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俯视,谁居上位一目了然。
那四五个美女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见气氛不对,赶忙作揖退出屋内,还颇有分寸地将房门轻轻合上。
“你虽未曾入过大内皇都,倒是颇为了解后宫之事哟?”李赢紧盯着舞女的脸,一脸玩味。
“小女不过是金马阁一个卖艺的,怎会知晓那么多,只是了解七皇子殿下罢了。”
李嬴听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愤怒的眼神仿佛能将那琵琶女灼伤。
原本轻抬琵琶女下巴的右手直接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右手的青筋暴起,低沉地怒喝道:“了解我?”
琵琶女双手用力握住李嬴的手,试图挣脱,手上的琵琶已然掉落在地,琴弦发出不规则的声响。
琵琶女那如玉的脖颈被掐得通红,已然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
“难道不是殿下的手笔吗?”琵琶女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李嬴低头,冷笑一声后又猛地抬头,直视着琵琶女的眼睛,神情极其瘆人,仿若发了疯一般。
他缓缓松开右手,又即刻拉起琵琶女的左手,将她一把拉进怀中。琵琶女来不及反应,踉跄着撞上他那有些灼热的胸膛。
琵琶女不停地咳嗽,被掐之后刚刚得以呼吸,感觉方才离死亡近在咫尺。
李嬴紧紧贴着琵琶女,左手牢牢揽着她那曼妙的腰身,右手托着琵琶女的脖颈。
李嬴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女子,她娇小的身躯宛如一只小猫般轻盈且软糯。
“你又故意惹我生气,小心我真把你捏碎了。”
李嬴笑着说道,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威胁。
那呼出的酒香,再加上李嬴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倘若未曾发生刚刚的事,想必任哪个女子都会心驰神往、想入非非。
琵琶女侧过脸,不敢去直视他的面容和那似乎能摄人心魂的眼睛。
李嬴总是能变换诸多神情,阴晴不定的性情此刻却变得格外温柔,又略带着贵族与生俱来的高傲。
他轻轻一笑,右手将琵琶女的面纱摘下。
琵琶女虽侧着脸,但那绝美的容颜还是展露无遗,肌肤如雪,柳眉弯弯,双眸犹如秋水般动人。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是因为刚刚被掐得憋红而还未褪去,但刚好在白皙的脸上加了几分生气,仿佛绽放了一朵粉红色的桃花。
琵琶女轻咬着嘴唇,看起来十分软糯,宛如糕点一般,看得人想尝尝。
“何诗语啊何诗语,你真像一只小猫,你这副委屈兮兮的模样,直挠得我心痒痒。”
李嬴凑近何诗语的左耳,极具魅惑地低语着,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不时轻触到何诗语的耳朵。
何诗语沉默不语,双手紧紧抵在李嬴的胸口,然而李嬴抱得极紧,丝毫没有能拉开距离的余地。
“何诗语,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李嬴继续贴着何诗语的耳畔呢喃细语,两人的姿态无比暧昧。
何诗语转过头,皱着眉看向他,本欲开口驳斥,可微张的嘴瞬间被李嬴突如其来的吻给覆盖住了。
李嬴极具侵略性地接住何诗语微张的口,轻易撬开了她的牙齿,直接与她的香舌缠绵起来。
何诗语被他这狂热的亲吻惊到了,她即刻用双手使劲捶打着李嬴的胸口。
李嬴全然不顾,任凭何诗语如小猫般无力地捶打自已。待她意识到此举无用而停手时,李嬴便轻咬了她的唇,仿若在惩罚她刚刚的反抗动作。
何诗语疼得眉头紧皱,两人的口腔中皆弥漫着血腥之气,李嬴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然而,他仍紧盯着那刚刚被自已亲吻得略显红肿、还沾着血迹的樱桃小口,仿佛在欣赏自已的“杰作”。
他抬手轻柔地为何诗语抹去嘴唇上的血渍,望着又气又惊的何诗语,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何诗语乃是金马阁的金牌琵琶女,弹得一手绝妙好琴,且能歌善舞,是金马阁声名远扬的头牌艺伎。
她与李嬴相识已久,李嬴每次来金马阁,都会点她弹奏一曲琵琶。
李嬴会与她谈及大内皇都之事,也会向她倾诉自已的烦恼,但他们向来只是诉说者与倾听者的关系。
今日不知李嬴是饮酒过量,还是别有缘由,竟然吻了自已。
何诗语向来不卖身,这是凭借她研习各项曲艺所赢来的,她一心只想赎身回到北方的家乡。
她知晓李嬴性情多变,也见识过李嬴恼怒的模样,但今日此举,着实让何诗语惊诧万分。
何诗语依旧被李嬴揽在怀中,她微微垂首,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你好香,好甜……可惜,我得回去了。”李嬴的语气又变得异常平淡。
何诗语不知该如何应答,心想,男子大抵都是如此,嘴上说着不会行不轨之事,最终还是逐步展露自身的欲望。
李嬴松开了手,转身又饮了一口酒,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出门后高声喊道:“往后何诗语姑娘我包了,除演出外不得接客。”
门外随即传来一阵骚乱和纷杂的议论声。
老鸨已然乐不可支,应道:“好好好,只要殿下开心,我定会办好您交代的事儿。”
何诗语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以为自已了解李嬴,可李嬴却在告诉她,无人能了解他,也休想妄图去了解他。
经查验,那死者乃是浣衣局的一名婢女,其身上并无其他外伤,初步判断为自杀或者失足落水身亡。
李执派遣左旗和右帜去询问了与死者同住一间房的婢女,那婢女称昨晚死者说睡不着要去起夜,之后便一直未归。
平素里死者也时常向她抱怨浣衣局的活计太过繁重,苦累不堪,并且管事的嬷嬷极为严厉,心中毫无盼头。由此推断,那婢女应是自杀而死。
李执将此事交由东厢阁管事的嬷嬷传达给了包括公孙楚仪在内的三名秀女,而李执处理完这桩事情没多久,便被皇帝传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