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戴上面具,消失在人群之中,去向了与左旗右帜约定好的小商铺附近。
“参见殿下!”左旗和右帜本想行礼,但被李执及时拉住。
“快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李执立马带二人到了集市拐角的偏僻地方,三人谨慎的看了四周,见四下无人,终于松了口气。
“卑职来迟,让殿下受苦了。”左旗和右帜单膝跪地,终于好好地行了礼。
“快起来吧,京都情况如何。”
“京中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实则都已经南下,朝着殿下来。”
“我已经知晓,连这小小的莱云镇都不太平,更别说大城市了。”
“殿下的意思是,莱云镇都有京都安插的人!”左旗想的还是太天真,完全没有想深。
“难怪,殿下让我们不住客栈也不要多走动。”右帜说道。
“但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说罢李执咳嗽了几声。
“殿下,您的伤还没好。”左旗担心的去抚李执。
“害,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不错了,伤口已经结痂,只是落了病根,常常气虚咳嗽。”
“殿下,公孙知县没有危险吗?”
“暂时没有。”
“还是要尽快回京啊殿下。”右帜终归担心。
“不,我到了莱云镇,就遇到驻莱云镇的卫院寻找我,这几日打听,已经知道卫院统领白勐投于太子门下。”
“投靠就有交易。”右帜接话道。
“是,所以我要你们查白勐,顺便查看他们安插了多少眼线,还有信使的事情也一并留意。我得一点一点收集太子笼络官员的证据,更要问清楚七年前的真相。公孙贤七年贬官于此,他一定是带着京都的秘密离开镐京的。”
“何人在此处?”突然一声浑厚的男声传来。
见一位头戴黑色小帽,身着红色棉质罩甲,腰间坠着令牌,挎着剑鞘的男子缓缓向他们走来,身后还有三位着装一致的男子。
左旗立马握住剑,右帜也变得警惕,李执眼神示意二人不要轻举妄动。
“这位长官可有什么事?”李执带着笑意问道并走上前让左旗和右帜置于自已身后。
“当然有事,说!你们三人来自哪里?到莱云镇有多久了?还有你,为何带着面具?可是逃犯?跟我回卫院如实说来!”
李执看着眼前的男子,身着的服装正是卫院统一的三级卫兵服,虽是小啰啰,但不排除是白勐特意派来的。
李执久久无法回应,因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是公孙府的小厮,有些担心给公孙楚仪带去麻烦。李执咬了咬牙,莫非只能硬碰硬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三个卫兵步步逼近时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回答。
“这三人是我的护卫。”李执诧异地看向出现在眼前的公孙楚仪,她面带微笑,徐徐向那四位卫兵走去。
“这三人是我的护卫,前不久那护卫伤了脸,面容恐怖难以见人因此带了面具。”
“哦~公孙小姐?”领头的男子认出了公孙楚仪,举手行了行礼。
“可是他们做了什么惊扰了你们巡逻办事?”公孙楚仪依然笑着说道。
“未曾,只是公孙府何时多了三个小斯?”
“怎么?公孙府的事情也要事事禀报给卫院?”
“岂敢岂敢。只是最近莱云镇多了好几桩外乡人偷盗案,所以正落实在莱云镇有多少异乡人。”
“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各位了,要是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告辞了,不耽误你们落实核查。”
说罢,公孙楚仪示意李执三人跟着她走,但领头的卫兵却示意手下的人将他们拦住了。
“这是何意?你怀疑公孙府的人会做那种勾当?”
“公孙小姐哪里的话,公孙老爷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洁,自然与此事无关,只是这三人鬼鬼祟祟在这小巷怕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小人是担心您和公孙老爷被蒙蔽,不知手下的奴才是何种货色。”
公孙楚仪回头,看向那个领头的壮汉,虽无表情,但公孙楚仪有些生气,这厮用词真是不中听。
不过,公孙楚仪立马露出微笑。
“原来卫院如此事无巨细,为公孙府担忧这么多。甚是好呀,那我告诉你,这三人十五天前便入了公孙府,来自沪上。今日是因集市热闹与我走散,这不我来寻他们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小姐玩笑了,卫院办事非儿戏得回卫院仔细询问。”
李执脑子一顿,他不相信为了偷盗案就要将可疑的外乡人都带回卫院问话,所以肯定他们三人就是带有目的来的。
公孙楚仪自然也意识到了。
“好一个非儿戏,你是什么等级?”
公孙楚仪缓缓将双手环抱,这副不屑的样子是原来公孙楚仪从来没有过的神情。
“三、三级。”卫兵自然知道自已不过是个低等的办事人,从前只知公孙府的小姐胆小软弱,刚刚却被这个弱女子的眼神吓住了。
“一个小小三级卫兵,也想学你们统领没有证据就抓人?”
公孙楚仪这话一出,不仅嘲讽了眼前低级的卫兵,还嘲讽了白勐办公不讲证据就抓人。
“岂敢岂敢。”领头的人与其他三人面面相觑,吓得直屈身拱手行礼。
“一个偷盗案搞得人心惶惶,你们呀再回去好好的跟白统领讨教讨教这治安之道,怎么小偷抓不住,连证据都没有。”
公孙楚仪又来了一句讽刺的话,终归是火气上来了刹不住车,原公孙楚仪的记忆中公孙贤被贬于此后遭受了白勐许多次明里暗里的打压甚至诬陷。
公孙贤自然处处忍让,但终归也显得容易欺负,公孙楚仪一向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的理念做人做事,自然不会委曲求全也不会大事化小,只会加倍奉还。
李执不知晓之前的公孙楚仪是什么样子,但这番挖苦讽刺却也让他惊讶,他只知第一次见公孙楚仪时她的临危不乱,她的果敢,她的理智……
她不多话,今日却发现,她要真说起话来,竟然能如此犀利。
公孙楚仪心里总归有些不爽,但并未显现出来,她又露着笑容,示意李执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四人离开,其中一卫兵问道:“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
领头的卫兵恶狠狠地盯着这位卫兵,吼道:“不然呢!你有本事你去抓呀!”
“不敢,小的不敢……”
“他奶奶的,这丫头嘴巴怎么这么厉害,走!跟我回去禀报统领。”
三人朝着另一个方向悻悻离开了小巷。
离开了闹市,见四下无人公孙楚怡才停下脚步,回头无奈感慨。
“你说说你,离开我你可怎么活啊?”
“多谢小姐出手相救,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李执虽然好面子,但还是拱手行了礼,心中自然很是感激。
左旗和右帜见殿下都行礼了,自然也跟着行礼感谢。
公孙楚仪看着对自已行礼的三人无奈摇了摇头又摆摆手,说道:“ 你们还是来点实际的吧,李子渊,你去给我买一只香酥鸭去。”
左旗和右帜听到李子渊这个名字面面相觑,但最终也没说话。
公孙楚仪踱步来到左旗和右帜的面前,公孙楚仪边打量着两人边对李执说道:“我自然是知道你没有钱的,但是你这两位朋友穿的不错,一定有钱。”
李执没好气的轻笑了一声,随后便带着左旗和右帜到一旁的香酥鸭店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