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棚子等着的章雨还有其他人,一直盯着门的方向,要不是怕影响甘元,早就忍不住出去了。
结果才过去十分钟,叶麦就来告诉他们已经治好了。
来到床面前,看着牛文杰还是昏睡着,伤口已经包扎,他们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面对甘元,他们心中就好像会自动浮现出,“他能做到一切。”
“甘元兄弟,谢谢你和小麦,以后只要您吩咐的,我们一家子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甘元对待这些都非常平淡,但是想到他还有一个女儿,拒绝的话到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报答我就不必了,假设以后叶麦遇到困难,希望你们能够帮一帮。”
那是肯定的,牛文武和章雨两家人已经把叶麦和甘元看成是大恩人了,如果他们能够从农场活着出去,将来一定要报答这份恩情。
“人也就救完了,接下来该给我们说说这西北农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没有粮食,甚至让你们连树叶树皮都扒下来吃了。
还有你们为什么到了农场,牛老不是说你们出国了吗?”
想到农场和他们的遭遇,牛文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当年,我父亲本来安排好了送我们先去香江,通过香江去美国,但我们还是放心不下父亲,就又给父亲去了一封电报,想让他随我们一起去美国,没想到这封电报被拦截了。
随后我们又听到了父亲被下放的消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了,刚准备让文杰带着两家妇孺出发去香江,我留下来想办法营救父亲。
结果,都没走成,全被扣押起来送到了西北农场。
理由是我们曾经去过美国留学,还有我发给父亲的那封电报。”
“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着吧。”
“甘元兄弟此言何意?”听到甘元这话,牛文武非常激动,甘元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普通一句话放在他身上也实在是有太大的信服力了。
“没什么,你们就等着吧,再继续说说农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甘元不愿意说,牛文武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他心里有了很大的信心,他们一定能够出去的。
“我们来了西北农场后,上面下达的任务,就是要我们把这片黄土地建设成农场。
可惜黄土地条件和气候条件实在是艰苦,不管是种什么,都不好种。
前两年还能勉勉强强种出一些粮食,今年就不行了,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几乎没有下过雨。
什么都种不起来,即使种起来了,也结不出果实。
幸好周场长和方队长是一个好人,平常没有太折磨我们,自开春以来没有粮食吃,都是周场长问着上面要的。
但是5月后,上面也不给粮食了,只说要秋收了,不让我们交秋收粮都是好的了,哪里还有余粮给我们。
从那时开始,我们就开始自已去山上找吃的了,而那些看守我们的民兵和领导,听说是周场长去市里面到处找朋友借的。
后来农场里面的水井出来的水也越来越少,我们就凭借着经验找可能出水的位置,人工挖水井,但是都挖了四五十米了,都没有挖到新的出水点。
这个时候山上能吃的东西也都被我们吃光了。
天上不下雨,粮食也种不出来,不过农场里面其实连粮种都没了。
今天农场里有人受不了自杀走了,刀子嘴的周场长才终于同意放粮食,但是吃完后,农场是真没粮食了,唉。”
甘元也在边听边思考,看起来这位周场长人不错,思考完,也做出了决定。
“如果我们能为农场提供粮食呢。”
牛文武几人还没从甘元的话里回过神,就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一时间着急起来,叶麦和甘元还在棚子里,不能开门,要是开门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但是棚子太小了,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可把几人急坏了,最后干脆想着让叶麦和甘元蹲在他们后面。
“不必,我们就在这里坐着,你不用担心我们。”
牛文武都不想开门了,可外面的拍门声非常急迫。
“谁啊,我们已经休息了,明天再来找我们。”
“武叔叔,是我呀,我妈已经烧糊涂了,你们那里是不是有药,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妈吧。”
牛文武听着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得到甘元的同意,才把门打开,然后把身子探了出去,想要挡住外面的人。
“鱼鱼,你妈怎么样?”
“武叔叔,我妈很不好,求求你帮帮我吧,呜呜呜呜呜。”
叶麦在屋头听到鱼鱼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连声音也有点熟悉,不会是她吧?
“侯姨,外面的人是谁啊?”
“这女孩跟着父母被下放到牛场,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她母亲身体在农场熬坏了,你昨天给我们送了东西,这消息都传开了,好多人都上门来打听过。”
“这女孩叫啥名字呢?”
侯思虽然疑惑叶麦为啥关心女孩,但还是给叶麦说了,“她叫关瑜语,我们都叫她鱼鱼。”
还真是她,叶麦错愕不已。
之前关瑜语走的时候还说要和她做朋友,她还记得呢,结果这个朋友被关进了西北农场。
叶麦干脆起了身走过去,从牛文武的旁边,探出了一个脑袋瞧外面的人。
关瑜语正在哀求牛文武,突然就看到了牛文武旁边冒出了一个脑袋,这人咋越看越熟悉。
惊喜和诧异让她用手指了指叶麦,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牛文武看关瑜语和叶麦似乎认识,而且关瑜语也看到叶麦了,干脆就把关瑜语拉进屋了。
侯思刚想询问牛文武为啥把人带进来了,就听到关瑜语的话,“叶麦,你是叶麦对不对。”
“好久不见啊,关瑜语。”
“呜呜呜呜呜,叶麦。”
关瑜语看着叶麦还是漂漂亮亮的样子,而自已却成了这样,忍不住的委屈哭了出来。
“哎,别哭啊,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在哭,你这个哭包。”
叶麦的话把关瑜语逗笑了,总算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