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头听说大领导给孙子和张莹安排了工作,别提多开心了。
当下就收拾着东西,要跟着一起走。
黄芸心中憋着股气,替他整理行装。
“爸,我们不用那么着急的,这才刚来几天啊,就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那你就留在这里多玩几天,我先回去。”
肖老头明知道儿媳妇同行会尴尬,一点也没为难她。
“振邦假期还没休完,让他陪你!”
黄芸鼓着嘴巴嘟囔:“他才不会陪我呢,只会埋怨我。”
肖振邦在一边听着她抱怨,无动于衷。
如今他正愁怎么修复和肖云飞、张莹的关系呢,哪有心思玩。
正好趁着同行,多和张家人拉拉家常,说不定就能让张莹分他点培育土。
肖老头哼着曲子,出去溜达了,不想看着烦人的夫妻互相抱怨。
路上的行人,都在谈论张家酒店的神奇。
夸赞的话语,听得肖老头心花怒放。
这么厉害的闺女,就要嫁到他们张家了。
以后大家夸张莹,肯定会捎带着夸肖家的。
溜达着来到张氏酒店,肖老头没有预约就要往里进。
被机器人门卫拦住了。
“请出示预约号,否则,无法进入。”
机械电子音温润,却显得不近人情。
肖老头拿出电话就打给了张莹。
“孙媳妇啊,我在酒店门口呢,进不去了,你来接我一下。”
话音一落,惹得周围的人纷纷羡慕。
“这老爷子看着就气势不凡,好像是肖上将哦!”
“真的假的?若是的话,他还真不用预约就能进去呢。”
不了解的人问:“为什么他不用预约就能进,不是说一视同仁?”
刚才的人羡慕道:“张老板是肖指挥的未婚妻啊,人家爷爷当然可以进喽。”
肖老头呵呵一笑,赞赏地夸他:“小伙子说的不错,我孙媳妇的店,怎么就不能进呢!”
张莹来到店门口,看到肖老头和大家吹嘘。
无奈一笑:“爷爷,你来了,快进来吧。”
肖老头还有些拿乔,“不需要预约吗?”
张莹搀扶着老顽童,配合他耍戏,“不需要呢,以后您想来就来,我会跟负责人打好招呼。”
肖老头进到酒店后,发现自已孙子也在,很是满意。
这小子很上道,对自个媳妇很看重。都说家和万事兴,看他们二人的感情这么好,以后老肖家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哦。
肖云飞确定要回京都后,自已的工作都交接完了,如今在酒店是帮着张莹处理酒店转手的事情。
也不算转手,是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
以后张莹就是名义上的老板了,不参与经营只拿分红,有些类似21世纪的股东。
争夺的人有许多,但是大多都诚意不足。
因为张莹一旦离开,这家酒店就没有了自主权,接手的人只有经营权、管理权,酒店的所有权归东南基地,酒店相当于地方的国有资产。
所以,接手的人实际上是一个打工者。
那些有头有脸或者资产雄厚的人兴趣不大,想要拿下的人给的转让费又不高。
这些人扯皮了几个小时,一直卡着,还没决定下来。
肖云飞听说后就过来帮忙。
其实,他来了也没多大用处,还是没解决什么问题。
只起到一个震慑作用。
张莹有些反感了,这些资本家真是太贪婪了。
她真不想让他们经营。
“云飞,你问下基地在职的领导,有没有人愿意买我手中的股份?我可以低价出售。”
“我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卖给她。”
“谁?只要合适,我不介意他的身份。”
“我!”门外走进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安桃?”张莹很是诧异。
“是我,你愿意吗?”
“当然!”张莹有些开心,虽然安桃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但她知道,安桃已经释怀了。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尽管父母做出了那么多危害东南基地的事,她依然没有迁怒,没有丧失本心。
酒店交给她,真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谢谢,我会好好经营的。” 安桃有些开心,她没想到张莹真的愿意把自已的心血交给她。
“不客气,相信它在你的手中会越来越好的。加油!”
张莹很想去给安桃一个拥抱,但她知道她不能。
有些隔阂,不是说解开了,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就这样吧,这段友谊放在心中就好。
交接手续办的很快。
安桃签转让合同时,有些难过。
张莹居然低价把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了她,包括张喆的。
“你不必如此的,我并不看重那些外在的东西。”安桃冷声拒绝,“若是你同情我,大可不必的。”
张莹就知道安桃会多想,“没有,我们以后会定居在京都,根本没时间回来打理这边的生意。”
“张氏连锁小吃店,也是如此。”
“你可以一并接手吗,这样我可以不用再另外找人了。”张莹诚恳地询问她。
安桃沉默了很久,久到张莹以为她会拒绝了。
没想到安桃同意了:“可以,但是我希望小吃店以评估公司的售价为准,你接受我就签合同。”
“当然,我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所有的难题。”张莹恨不得马上起草新合同。
张莹还是忍不住给了安桃一个拥抱,虽然安桃很僵硬,但总归是没拒绝。
“不好意思,有些激动。”张莹道歉。
安桃又开始沉默。
这个拥抱,好温暖啊。
她好久没和别人亲密的拥抱了,有点舍不得放开。
上次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妈妈去世前。
她讨厌拥抱了。
因为,张莹也要走了。
她身边最亲密的人,都离开了。
安桃回应了张莹一个僵硬的拥抱,说了句:“再见。”
这次沉默的人,变成了张莹。
她不知道要和安桃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离别的悲伤,一下子完全爆发了。
喉咙里像塞了棉花一样。
膨胀,堵塞,形容不出来的难过。
直到安桃签完合同,将要离去时,张莹才找到了自已的声音。
回应给安桃。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