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呢?难道已经遇害?怎么会...阿成心里一堆疑问,但不便说给玉书,只能让玉书和自已一起把女子抬进内屋。
“得,又捡一个!”
“先生,这女子怎会出现在此。”接连出现的怪事让玉书习惯性的又变得警觉。
“大概是从山顶掉下来的,她现在跟你一样受伤昏迷了,你说要不要见死不救啊”
阿成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冲着玉书翻了一个白眼
“我真是欠你们的,一个刚醒,又来一个,还是个女的!我手上的血泡还在呢。我还得搭着药,还得管着饭。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吗?”嘴上不耐烦的抱怨,实际上已经开始观察怎样求治。
“先生大义,定有好报,玉书来日定奉上加倍诊金”
“好奇怪的脉啊,瞧着她重伤昏迷,从这么高的崖上跌落应该有严重的内伤才对,为何无外伤,更无内伤。只是昏死!”
阿成对这一现象疑惑不解,自已当年堂堂男儿身,从这样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也是筋骨寸断,更是只剩一口气。更何况是个小女子。
疑惑虽疑惑,从药箱取了银针,沾了这女子嘴角血迹,银针迅速变黑。
接着又在女子身上观察有无其它异样。阿成的目光忽然锁定在女子掌心处一朵黑血梅花印记
“五梅散?”阿成有些惊讶,能中此毒的也不是一般人
“五梅散?只听过却未曾见过”玉书也表示很少见
“是啊,这五梅散是一种破皮而发的毒药。如被下毒者身上未有伤口,即使被下毒也不会毒发。十日之后便会失效。所以下毒人定会想方设法让中毒者十日内在身上出现伤口。若十日内身上有皮肤破损,哪怕只一点点,那这毒便会进入体内,短暂的让人失明,四肢无力,即便是有高强的武功者也无法施展。中了此毒的人手掌还会出现梅花形状的黑血图案,因此得名五梅散。”
先前也听过有关此毒,可并未真在见过。凌玉书再次对阿成产生疑问,只是这次他没有再问,想默默观察阿成的举动。
“先生真是博学,此毒我也只是听说,未曾见过。”
阿成笑了笑,继续给那女子清理嘴角的血
“此毒乃暗算中的极品,无色无味,被下毒的人当时还不知情,下毒者后来再巧设机关,让中毒者破皮,毒就会发作。再发现时,下毒者早已走远,根本来不及反击。”
“依这样说,我瞧着这女子身上并没有伤口,又怎么中的毒。”
阿成仔细打量了女子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耳垂部位——“呐,描金玉耳坠!”
阿成瞥了一眼玉书,知道这个老木头还是不解便继续解释
“女子儿时便要穿耳孔,常年惯带的耳坠针都是平常大小,即便是日日带着也不会把耳孔磨破。只是你看,这耳坠的针比寻常的耳坠针大了两三倍不止。这样粗的针带进耳朵孔会怎样?肯定会把耳孔撑大,擦破皮肉。只需把毒下在这耳坠上,戴入耳针的瞬间,毒就自然而然进入体内咯”
阿成说完骄傲的冲着玉书眨眨眼。
“好巧的下毒手法,只是这耳坠针一看就比寻常的粗这么多,明知戴上不合理,又为何一定要戴呢?”
阿成手一拍
“你算是问道点子上了,她能这样做,肯定有一个让她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比如有某种特别的意义,或者一种无法抗拒不得不戴的原因。这毒好解,也不是致命的毒,确是最卑鄙的毒,毒发时,双眼看不见,但也不会致命,却可以让对手在你毒发时对你做任何卑鄙的事,甚至要你的命。这姑娘就是吃了这样的亏,索性命大,跟你一样,遇见我了。”
玉书这时更加肯定阿成的来历不平凡。
五梅毒炼制已经失传,据说这毒仅存的也只是皇室才有,江湖上也是只听没见过,这女子能中这毒,也可见不是普通人。但现在他看不破原因,只得慢慢观察。
阿成也知道,自已说了这样许多,玉书肯定不会相信自已只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他若真的轻易相信,那他就不是凌玉书!
阿成也顾不了那么多,他爱咋想咋想,那日偷偷拾得一枚六齿铜镖,如今又遇见这毒,一切皆和宫里有关,那这件事会和截杀玉书有关吗?是雍贵妃?,五皇子?还是?这许多年不见,宫里的斗争倒是从未停过。阿成幸而远离了这些。想想都觉得头疼。
两三日后,玉书伤势已经好了七八成,体力也恢复了个大概。
这日天刚蒙蒙亮,玉书便早起在茅庐前的矮草地上耍起了枪。
内屋的女子仍在昏睡。阿成则在分拣晾晒草药。
屋前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山里寻来的草药,有常见的,也有特别名贵稀有的。阿成一一分类整理,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这时屋内女子缓缓半睁开眼,眉头微蹙,目光打量着陌生的四周。屋顶草缝透进一丝亮光恰好在她脸上,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女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伸出双手在眼前试探,内心狂喜,嘴上喊出声来
“我的眼睛,我看的见了!我的眼睛好了!我能看见东西了,我的眼睛好了!!”
正在欢喜之际,嘴上大声喊着她哥哥
“阿哥!阿哥!我能看见了!”
“阿哥!你在哪儿!我能看见了”
喊了几声不见回答,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谁知双脚刚一沾地,便两腿发软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毒不是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