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初的母亲是前振威将军展芮的幺女,名唤展九仙。其母亲的母亲是九镶人,展九仙自生下来就跟着父亲在边军里长大。
九镶族人拥有着天生的高鼻梁,棕色瞳孔,和一头波浪式的卷发,这是基因里携带的。
展九仙随了父亲的黑直发,随母亲的棕色瞳孔,肤白貌美,天生丽质,加之从小混迹军营,造就了她勇敢活泼善良的性格,大家都很喜欢她。
军营里小便跟随父亲骑马射箭,比武打猎,年纪轻轻的小女子,骑射技术在军中也是排的上号。
成年的军士许多也是心悦于她,但都被九仙当相处成了兄弟。多年的大战小战也她自已也是立下了不少军功,二十岁那年被封为前锋少将,也是军中唯一一位女将。
那年突缝奴蒙、九镶两国联军合攻华夏国,各个大将军被派兵迎敌。
皇帝也正值壮年,不过才登基几年,由于登基时日不久,才想率军御驾亲征,以平息朝廷些许人对他的不服。那次打头阵的前锋正是展九仙。
那日飘着鹅毛大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
身着红色战袍的展九仙带领守军埋伏在敌军经过的一处山坳里。她算准了敌军会从此地经过,便提早半日埋伏在此处,众人一动不动趴了半日,每个人身上都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雪,不仔细更不瞧不出这里早已有了埋伏。
天色昏暗中,敌军顺利落入圈套,拔地而起的巨大雪球顿时化身成为一个个战士,顿时厮杀一片,死伤无数。
敌军的一个带头将领发现中计,想要快速勤王突围,此时目标直击皇帝。
皇帝拔剑拼杀,不料敌军迅速围拢过来想要先拿下皇帝。
九仙发现不妙,立即拉弓射杀其中一个领头,再顺势射杀围上的另外几人。
就在她拉弓护驾时,才被敌军趁机砍来一刀,避之不及,没完全躲过,砍破了铠甲伤了右臂,鲜血顺着胳膊流在雪白的地上。
皇帝见状怒破重围,一连斩杀十好几十人,敌军最终败下阵来。零星逃窜。
皇帝从内心里喜欢上了展九仙英勇杀敌的样子,被她的勇敢折服。这与深宫內苑的女子简直太不一样。皇帝并未顾及自已的身份,此时他们只是浴血奋战一起厮杀的战友。他满心担忧的给九仙包扎伤口。
“还好伤的不深。”
九仙笑笑:
“不妨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陛下安然就好!”
说完转身利落的安排打扫战场。
皇帝被这一幕看得出了神,皑皑白雪中红袍女子英姿杀敌,即便受伤也不矫揉造作,还利落的处理军务,这样的女子值得敬佩,也从心底喜欢。
那几日,皇帝得了空闲就去九仙。九仙也豁达,不惧他是皇上,就像寻常军士兄弟一般带他上山骑马打猎,下河捉鱼摸虾掏鸟蛋。
看得出来九仙也挺喜欢皇帝。她觉得作为皇帝陛下,他却没有架子,和人有说有笑。
这日,皇帝特意叫来九仙,直接表明了心意。他知道九仙是豁达之人,即使不愿意,他也绝不勉强。
“我就要回宫了,你可愿跟我回宫,嫁给我,做我的妃子吗?”
“陛下,嫁给你可以。可是我不懂宫里的规矩。”九仙爽快的表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皇帝。
“你愿意?哈哈,没想到你都半点儿不犹豫变答应了。
其它的不用担心,去到宫里,有嬷嬷会教。只是这样你就不能再骑马打仗了。”皇帝也没想到婚姻大事她也这样爽快。
展九仙也笑了,她只单纯的认为,喜欢就嫁,不喜欢就不嫁。她哪里知道宫里的弯弯绕绕。
“我确实喜欢陛下,我愿意嫁!”
展九仙就这样嫁进了皇宫,因她有军功在身,一进宫便封了妃,赐封号荣平。
本就因陛下突然带回的粗鄙女人惹得后宫不悦,再加上这样大的恩赐,更是让宫内有些点灯熬油也见不上皇上一面的妃嫔嫉妒。
九仙的父亲展芮将军本是不想让女儿卷入后宫,也很是担心女儿进宫会不适应,如今见皇帝这般宠着九仙,时隔一年还生下了龙凤胎,展芮慢慢的也就放下心来。
只是谁也没想到深宫里,心思如浩瀚的大海,深不可测。自已的女儿后来会葬身在这深海之中。
皇帝对韫初的纵容也不过是因着这些愧疚吧。
今日雍贵妃提及她与柳君逸的婚事,这还未得到任何的允准,倒引来了柳君逸这狂徒轻薄到了眼前来,不如让他知道知道本公主不是她雍贵妃能拿捏的。
这时韫初故意表现淡淡的委屈,有些娇嗔道:
“你也知道,本公主被宠惯了。我要嫁的人心里最要紧的一定得是我,何时何地都要无条件的答应我安排的任何事情,凡是都要依着我,若没有此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的,想来这世间是没有这样的男子。毕竟谁会围着一个女子天天转呢,你说是吧?”
听韫初的语气,话里话外说到婚嫁上面来,不就是要他日后以公主为首吗?柳君逸以为有了机会,着急想表现自已。
内心此时也有了几分得意,内宅的那些个女人哪个不都任凭男人摆布。
她虽是公主,但公主也是女人,是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只要嘴甜,先顺着她,哄得她高兴了,等成了亲,有了驸马之位,那还不是我说了算。
见韫初都这样说了,于是连连附和恭维接下话来:
“愿意,愿意!我自然一百个愿意听公主吩咐,但凡公主的事我一定办好,只要公主高兴,能正眼瞧我,我就心满意足。我此生只对公主一人好,日日围着你转可好?”柳君逸哈巴狗儿似的应承,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琉碧见状都憋着没敢笑,哪来的蠢货!
“果真?”
“果真!”
韫初忍着对他的厌恶,抬手指着琉碧手中剥好的柚子:
“呐,你先把眼前这盘柚子全部吃了,让我瞧瞧你的真心!”
柳君逸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想这样的要求也太简单了吧?
“就,这个?全部吃了?这么容易?你不会给我下毒药吧?”
韫初轻咳一下
“就是下药,你若不敢吃,也就做罢,之前说得再好也不过是哄着我玩儿罢,哪里来的真心。真心便是毒药让你吃,你也会吃。算了,你且走吧!”
说完又故意侧了侧身子,表现得特别失望。
不就是柚子么,柳君逸正愁没有机会表现自已,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抢过盘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就觉着身体迷迷糊糊有些站不稳,指着韫初
“你,你……真下...”药字未出,便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琉碧终于解气的骂了句
“活该,臭流氓。”
韫初示意琉碧,
“来人!”
这时树后闪出来一小厮
琉碧指了指倒地的柳君逸
“皖生,把这溪底的淤泥糊满他的全身,只能露两个眼睛和一个鼻孔。谁都不要靠近,让他在这里睡到自然醒,不许弄醒他!”
皖生照着琉碧的安排糊了他一身泥巴,韫初带琉碧慢悠悠的回了府。
“柳家人当真是登不得台面,这样粗鄙无礼之人也配来荣平府面前撒野,公主刚才就不该拦着我,就该直接要他命。”
回到寝殿,琉碧忙着给韫初卸钗环,嘴里还抱怨着那个登徒子柳君逸。
韫初笑了笑
“狗的命也是命,要他命,还没到时候。”
琉碧觉得实在不解气
“他仗着雍妃和五皇子已经习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日后没了这依仗,不过是个烂草包。”
“平日里与那雍贵妃向来没有交集,她好好做她的宠妃,可如今招惹到我头上了,就不要怪我下她脸面。盯好柳家的任何举动。”
琉碧点点头
“这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