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梅丹伸手接过信件,也未正眼瞧战宁,只说:“你先去帐外候着”。
待战宁退出帐外
这位端坐主帅位置的离辛将军才缓缓睁开了眼,盯着梅丹放在台岸上未拆的信,暗自猜测信中的内容。
梅丹有些急不可耐,问:
“将军何不打开瞧,或许正是将军等了几日等来的好消息!若真是这样,将军您便是名正言顺的是军中主帅了!”
此话一出,离辛脸上得意的表情愈发明显,心中亦笃定信中的内容正是他想要的。
此时,卸在脸上那颗黑痣分外刺眼。
梅丹小心拆开油纸包的指甲盖大小的密信,双手奉上。
这寥寥几字像捧着掌握数十万将士的虎符,离辛手指有些颤抖,缓缓展开绢帛。
正当他万分期盼的看着那几个字时,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消失,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有些焦虑愤怒甚至有几分不安。
梅丹见状疑惑不解,赶紧问道:
“将军,可是写了那人..?”
离辛不语,负气将手中的绢帛递给梅丹,梅丹只见绢帛上写着:凌玉书,伤。失于落叶坡。
“这是何意,那他到底死没死?”
这样的消息倒是急得梅丹直接问道。
因为他也惶恐,从内心惧怕凌玉书。
离辛此刻亦是满脸愁容,这真的会让他不安,怎么就消失了。
“他若死了倒好,若失踪永远回不来的也好,就像当年那位一样,再也没有任何音信也好。怕就怕他日后若再出现...”想到这里,离辛惊出一身冷汗,若过几日凌玉书没死,那自已的下场……
梅丹也怕凌玉书真的没死。现在只能赌。又想着凌玉书重伤失踪在落叶坡,活下去的机会不大。
“将军莫担心,他重伤失踪,凭他武艺再高,也架不住身负重伤逃进落叶坡那满是毒气雾迷障的密林里,那密林没路,寻常的毒蛇,野兽也是常见,浑身血腥气味,野兽可喜欢的很。说不定早就成了那些野物的盘中餐。”
听梅丹这样一说,离辛得意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脸上。
口气也由担忧变得狂妄:
“你说的是,当年那位也是失踪落叶坡就再也没回来。那里可不是谁都能活的。”
说完拿起案几上的笔,
“我这就上书京都上告陛下,就说他凌玉书带着振武将军角,已经擅自离营多日未归。
他父亲已经代罪下狱,陛下接到此信定然会猜测他已回京救父,擅自离营多日,弃边疆于不顾。这是何等大罪!
他们父子如此弃陛下江山于不顾,陛下肯定勃然大怒,等陛下降罪下来,我找个由头便杀了角。
即便赤腹寻营归来见到的也不过是陛下的治罪诏书。他内心再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他们忠心凌玉书又如何,陛下的昭书可没人敢不接。若他再因此有意义,日后再寻机会给他安个罪名杀了便是。!”
梅丹又担心得问:“万一凌玉书突然回了大营……如何是好?”
离辛此时已想好应对,也不再慌张。狡黠一笑:
“突然回营?呵呵,那便是正中我下怀,他离营时,我便把关卡内要紧的地方全部换上了我们的人,他就算从落叶坡活着回来,一路带伤到了营地,便用对付角的办法,先安慰他一路幸苦,再递上那特质的茶水。
待他倒下,连他和角一起做个干净!反正陛下会很快收到他擅自离营的消息。
当日他离营只有我们四人知晓,那赤腹去寻营,暂时不动他,也是为了日后陛下取证时,让他向陛下证明凌玉书擅自离营这一点!那角就是不识抬举,等消息送回京城,我便宰了他!”
一旁的梅丹随之附和着笑起来:
“将军大才,截杀成不成功无所谓,他无诏离营已经犯了大忌,人也消失不见,死无对证。奈何他父子再大的本事也总要跌落马下!”
离辛很快写完信件,用军中专用的密封盒封好,滴上蜡油盖上印章。便让梅丹再传送信的驿卒。
“刚刚那驿卒让他进来!”
得到帐外小兵的传召,战宁便迎了上来,梅丹把信件递到战宁手中,交代到“这是军中给陛下的亲笔,事关紧急军务,务必尽快送到!”
“是”战宁一如常态双手接过信件,出了营帐。
骑着刚换的千里马趁着夜色奔出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