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走出酒吧,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一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柔儒雅的男人就是录音里那个帮邱如艳出谋划策陷害自已入狱的男人,浑身的血液都在身体的沸腾的上涌。
在里面的时候她将指甲嵌进肉里,用疼痛提醒自已要冷静,要克制,不能露出任何异样。现在摊开掌心,深深的指甲印子透出淡淡的血迹。
一直回到家,田薇的心都没有彻底的平静下来。
田母正在厨房做晚饭,田薇回家后洗了手就到厨房,一边卷袖子一边从母亲的手里拿过铲子,“我来吧!你去歇一会儿。”
田母,“我不累,你去歇一会儿吧,晚上不是还要出去接单么!”
田薇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妈,我找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
田母一直不希望田薇做代驾,毕竟是个女孩儿每天晚上一个人出去,她也总是不放心,听到田薇说找到了相对稳定的工作,田母很高兴,“那挺好啊,做什么?”
田薇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酒吧销售。”
田母一听刚扬起的嘴角僵住了,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当然知道在酒吧做销售是干什么。
田薇看母亲的脸色不对马上解释,“这个酒吧的客人都是女人,不是传统的酒吧。”
田母半信半疑,“怎么可能有酒吧只接待女性客户?薇薇,妈还没傻,你用不着编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田薇,“我没骗你,真的是女性酒吧。现在时代变化的多了,女人赚钱不比男人少,不愿意结婚的女人更不是少数,男人能花钱出去买乐子,女人也一样可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吧妈,我心里有数!”
田母眼眶一红,“薇薇······”
“妈!”田薇的眼神中警告的意味明显,母亲下面要说什么她早已经听了无数遍,也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田母的话噎在嗓子里,她看到了田薇的不满。
田薇把菜盛进盘子里,递给母亲,“准备吃饭,我去盛饭。”
工作的事情田母知道她说再多都没有用,田薇做出的决定,任凭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而且她田薇有愧,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女孩子能在这个社会上找到的就是最底层的工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家庭给她带来的。
每次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田母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大块。那种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外人无从知晓。
田薇此刻后悔极了告诉母亲要换工作的事情,反正都是晚上工作,其实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但是田薇不想瞒着母亲,从小到大,田薇有什么事儿都会和母亲分享。
好的坏的,母亲都乐意倾听甚至有时候能够给出自已的意见。
田薇坐在餐桌上,扒拉着碗里的饭菜,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本想问问母亲关于沈鹏的事情因为刚才的不愉快,田薇也决定不开这个口了。
企业破产,父亲离开,田薇入狱,是她们母女两人不能碰触的伤口,只要碰到就会鲜血淋淋。
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母亲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田薇的心里难受,她想找一个话题,可好像无论说什么对于她们母女来说都不是一个值得开心的话题。
田薇正想着能说点儿什么打破僵局的时候,田母突然开口,“你想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田薇红了眼眶,这句话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田薇忍着眼泪,笑看着母亲,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温柔且能干的母亲。
“快吃吧,吃完休息一会儿。你就别收拾了,妈来收拾!”田母不忍看田薇的眼睛,垂头夹菜。
田薇几次张嘴想说点儿什么,可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干脆什么也没说。
一切都是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这两年的生活就是这样。田薇忙着为生活奔波,田母每天唉声叹气。
谁都知道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压抑,可是谁也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田母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田薇倚靠在沙发里无聊的翻着手机,看看还有没有翻译的活儿可以接一些。
一条短信突然蹦了出来。
【下来!】
田薇下意识觉的这条信息是江宁与发过来的,她走到窗边往下看,果不其然,江宁与就站在胡同口也朝着她的这个方向看过来。
田薇皱眉,转身走到玄关换上鞋子。
田母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田薇正要出门,看了看墙上的表,“今天这么早就要出去么?多休息一会儿吧。”
田薇,“我吃多了去买点儿消食片,妈你要是收拾完了就回屋里躺着看会儿电视。”说完就出了门。
她急步走到江宁与的面前,“别站在这儿,我妈能看见。”一边说着一边往胡同口左边的方向走。
江宁与看田薇穿着单薄,把自已的风衣外套脱了下来,赶上田薇的脚步,把风衣披在她的身上,“晚上凉,出门多穿件衣服。”
田薇把衣服拽了下来,扔回给江宁与,“有话就说!”
江宁与从新把衣服披在田薇的身上,“你再脱下来,我就站在胡同口大喊你的名字!”
田薇皱眉,“你多大了?幼稚不幼稚?有什么话赶紧说!”
“我想你了就是来看看你!”江宁与看着田薇,深情又温柔。
田薇眉头皱的更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江宁与,又气自已为什么看到他的信息就这么沉不住气的下楼。
正想着要怎么破口大骂的时候,江宁与伸出手轻抚着她的眉心,“别皱了,已经有一道印子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田薇躲开江宁与的手,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江宁与,你是不是真的很闲。难道我跟你说的还不够明白么?没想到你还有死缠烂打的一天?”
江宁与收回手,一脸宠溺,“对,死缠烂打这个招数听着是难听了点儿,可是很有效。只要是有效的手段,我不介意它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