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兮馆将清扬宗六峰主的情情爱爱编排了个遍,声色俱全,成功赚取不少零花钱。
拿着一大荷包碎银下品灵石,风星漾比拿到君莫邪那五百万上品灵石都要高兴。
这可是她本本分分自已赚的!且她说书许多年,还是第一次说一次书,就能得到这么多赏银。
夕阳落下后的半仙镇尚未闭市,路上灯火热闹,女孩雀跃的脚步,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得到她的兴奋。
吾厌静静跟着女孩的脚步走着,感受这世间丝丝缕缕的乡井风气,他嗓音柔和,“阿漾,这便是你以前的生活吗?”
真好啊。
风星漾揣揣自已腰间的大荷包,似模似样的学着那些富贵老爷挺肚子大叉步的走姿,彰显出自已鼓鼓囊囊的腰间。
随口回身后的男人,“哪里!我说书一次可赚不到这么多钱,就只够吃住的!我都买不起房子!”
吾厌脚步一顿,声音忽然艰涩,“你过得很难吗?”
风星漾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大体想了想过去的人生,多是空白,想不起什么。
太远了,具体什么样,早忘记了,只隐隐有一个感觉。
“初时好像挺难的,但后来就不难了,我学会说书赚钱,能养活自已了!”
吾厌有些心疼:“凡间的钱很难赚吗?”
风星漾以为吾厌是初入人间,比较好奇,便尽职尽责的解释:“嗯……说难赚也难赚,说不难赚也不难赚。”
“赚钱的门道很多,种田卖粮可赚钱,行商买卖可赚钱,手艺活可赚钱,出卖体力可赚钱……很多赚钱路子,不过,人们活着本就是想好好快活的,偏快活都困在一个钱字上,若出身不好,往后多是不好活的,一辈子困在一个钱上。”
“那你呢?”吾厌问。
风星漾很是乐天派,“我也困在一个钱上,不过我不贪心,又没家人要养,来去都是一个人,再穷也活得自在。再说世间万千乐趣,又不是没钱就没乐趣了!”
吾厌听着更心疼了,脚下不由慢下,和前头装作威作福样的女孩距离越来越远。
路过的姑娘看见这样一个落单的俊美神仙公子,怎能错过!
身后久久没有应话声,她过了一把富人瘾,颇觉那些富人也是闲得蛋疼,这种走路法子,很是艰难,还费腰。
收了身姿,她回身去看身后人,“吾厌,要去客栈,快……”
目光落在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的男人身上,陡停。
大意了!和他待久了,总是忘记这张脸的杀伤力。
眼见那群女子一张张嫩脸满溢粉红,媚眼抛得如流星,一刻不停。
她脸黑了。
刚模仿完大叉步的腿脚,此刻迈得飞快,像去杀猪。
过去一胳膊肘挤进女人堆里,黑沉的脸骤然温柔若水,嗓音娇媚,“夫君~你怎这么走得慢~”
说着,那刚肘击完情敌的胳膊,强势挽住男人胳膊,暗暗咬牙切齿,“你怎么不走,任她们围上来!嗯?”
吾厌还是第一次被女孩搂得这般紧,其实他很清楚,风星漾对他,说不上爱,就连喜欢,大抵都是一种对美丽花草的喜欢。
若说特别,大抵是因为他不是个物件,是个活物,能陪她说话解闷,散步钓鱼,多了些亲切。
就连道侣,约莫不过她想将他绑在身边的小心思。
他其实很满足,爱太飘渺,他也不过是从偶然看过的几本话本子中窥见一斑。
凭着太过久远的等待,他将她定性为爱人,到底是何情感,他自已都说不明白,只知道他想伴她身边,让她快活些。
眼下的情形,超出他的想象。
一时怔愣无言。
周围女子原知道这美男子是个有家室的,还颇为惋惜,眼下见男人对这凑上来的女人一丝不语,心中骤发激动。
言辞向着风星漾扑来,“你这女子好贪心,这般花容月貌的男子怎能独享,我等不过看一眼,你便如此大反应,活像护崽母鸡似的!”
“这美男子多么难得,姑娘你也不要这么吝啬嘛!我不求您夫人的名头,妾也是做得的,哪怕是外室也无妨,左右我不缺钱,不需要人养活。左右我也定和你和睦相处!”
风星漾无语:千年过去,爱美之心一直疯狂……
一群女人光明正大上赶着给她男人做小,但言辞恳切,态度诚恳,风星漾一腔严词厉色无奈卡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半晌,她尬笑着,正要出言劝阻,身边的男人已经先一步开口。
“抱歉,我身子不大好,与我家夫人做夫妻,已是为难这副病弱身子,诸位的倾慕,我怕是要消受不起的。”
说完还作势咳了两声,那一身雪衣白皮,瞬间由天人之姿变作病秧子本体。
众女子的仰慕之意顿时僵在脸上。
什么?病弱?做夫妻很为难?!!!
这再好看的人不中用也不成啊!
众女子看向风星漾的目光顿时一片怜惜,甚至有人同病相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妹子,无妨,虽不中用,但好歹是能看的,哪像我家那个,唉!”
风星漾小脸震惊:大姐!你有男人了,你还凑这热闹!不过……
她瞅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暗自腹诽:啧!想不到这男人脸皮还挺厚,懂得还挺多!七百年没白活!
“玉芬姐,别难受了,能看更惨!这张脸多勾人啊!看着多意动,榻上就有多失落,还是你家那个好,看着也没心思,就不用受那能看着吃不着的苦!”
从始至终沉默的风星漾:……怎么她在半仙镇生活那么久,就不知道半仙镇妇女圈这么敞亮啊!
错过了多少八卦!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吾厌夹住女孩的胳膊,不叫她松开,眉眼闪亮,语气低喃:“阿漾,走吧!”
烫人耳朵。
风星漾很肯定,吾厌这家伙就是在撒娇。
怪别扭的,不过,心里挺舒坦。
两人一路甜滋滋进了客栈,被黑夜隐藏的那朵专属乌云跟着停在了客栈上方。
“公子,夫人,三钱!”客栈老板见来人,直接报价。
风星漾熟知住宿价格,三钱是一间房的钱。
犹豫一瞬,她没反驳。
她虽刚醒来,但丹峰竹苑的洞府已落灰许久,她这三月该是一直与吾厌同住,此时矫情倒显得多余。
付了钱,两人跟着老板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