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山顶那座废弃已久的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门在寒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故事的悲凉。沈母被坚韧的绳索紧紧捆绑在那根粗大的石柱之上,她那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庞此刻满是痛苦与无奈。她微微仰头,目光越过空旷的厂房,投向不远处坐在火炉边悠然取暖的男人——江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那怒火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焰,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男人吞噬殆尽;同时,心底也涌起深深的厌恶,这种厌恶如同腐臭的淤泥,在她心间不断蔓延。然而,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她的外表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冷静,那双眼睛犹如冰冷的湖水,直直地盯着江皓,一字一顿地说道:“江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沈一捷吗?是你低估了他,还是高估了你自已。”
江皓却对此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到沈母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能不能威胁到他等会儿你不就知道了,你是他母亲,我就不信他不管你的死活。”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与威胁,仿佛只要沈母稍有反抗,他便会立刻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沈母听到这话,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嘲讽与鄙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一如既往的卑鄙、下作。”她毫不留情地揭露着江皓的本性,言语之间透露着对他的不屑。
江皓被她这一番话激怒,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起来,恼羞成怒地吼道:“我卑鄙、下作,你别忘了,如果当初不是沈言横刀夺爱,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他用力地跺了跺脚,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仿佛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想起沈言那个所谓的伪君子,他就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他,自已又怎会一步步走上这条不归路呢?那些曾经的爱恨情仇,如今都化作了心头的一把利刃,时刻刺痛着他的灵魂。 听到他那令人作呕的无耻发言,沈母气得浑身颤抖,那原本端庄的面庞此刻都快被气笑了。她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厉声喝道:“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你连给沈言提鞋都远远不够格,我与你分手之后才遇到了沈言,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哪来的什么横刀夺爱之说?”她心中满是鄙夷,深知一个人品低劣到极点的人,永远只会将自已犯下的过错毫无廉耻地推到别人身上。
江皓却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反而像是一只阴险的毒蛇般缓缓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身边。他犹如鬼魅一般伸出手,猛地抓住她的头发,然后用力往后一拽,那疼痛瞬间传遍了沈母的头皮,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阴恻恻地说道:“如果不是沈言那个伪君子从中作梗,我一定能够挽回你,我们就能像以前那样甜蜜幸福,难道不是吗?”
沈母疼得脸色惨白如纸,她被迫仰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活得足够久了,你现在送我去找沈言,我不仅不会怨恨你,反而会感激你。”
江皓的脸色愈发变得铁青,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仿佛要将沈母的头发连根拔起一般。他恶狠狠地瞪着沈母,怒吼道:“你就这么爱他,啊?贱女人,他到底哪里比我好,都已经死了还让你念念不忘,你是不是疯了?” 此时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沉浸在自已的嫉妒和仇恨之中,仿佛变成了一个恶魔。 沈母疼得浑身发抖,可一向高傲的她绝不允许自已求饶,“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的,如果说沈言是天上的仙,那你就是臭水沟里的老鼠,你觉得,有可比性吗?”江皓心痛之余,粗暴地甩开她,狼狈地转过身,“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劝你省点儿力气,看你儿子表演。”他倒要看看,待会儿沈一捷被他弄死的时候,她会不会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沈母焦急不已,可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祈祷着儿子不要出现。
深夜,蓝宁站在床前整理着被子,准备入睡,突然腰上一紧,蓝宁瞬间僵住,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困了?一起睡。”男人说着,火热的唇不断在她颈间游移。蓝宁扭头躲闪着他的唇,挣脱他的怀抱,快速闪到了一旁,“既然你要在这儿睡,那我去睡客房。”说着,拿过床上的书便要往外走,可好不容易到嘴的美味,男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溜走,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蓝宁下意识加快了速度,不料手刚碰上门把手,就被人一把拉了回来,撞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中,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火热的薄唇直接朝着她的小嘴吻了下来,唇齿交缠间,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我不走,你也不许走。”男人说完,双手直接捧住她的脸,吻得越来越放肆。蓝宁被他湿热的吻弄得难受不已,小手抵在男人胸前使劲推拒着他,“放开.......我.......你放手........滚开。”可不管她如何挣扎,男人的唇始终如影随形,蓝宁狠了狠心,贝齿朝着男人的唇咬了下去,男人“咝”了一声,总算放开了她,大掌摸了摸自已的唇,一抹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男人有些幽怨地看着她,“干嘛呀?我今天推掉所有应酬赶回来陪你,你就这么对我?”语气竟隐隐有些委屈。蓝宁努力压下心底的异样,擦掉唇边的血迹,冷冷道:“亲够了吧?可以走了吗?”男人眸中闪过一抹受伤,“你放心休息,我洗个澡待会儿去客房睡。”看着他逃也似地进了浴室,蓝宁也不再管他,自顾自地躺到了床上。
男人的手机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蓝宁下意识看了过去,不经意间看到一条陌生的短信,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蓝宁脸色一变,快速朝浴室奔了过去,见门并未上锁,再也顾不上其他,焦急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捷,先别洗了,快穿衣服,妈可能出事了。”看她吓得小脸发白,男人大掌迅速接过她手里的手机,看清上面的内容,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不再耽搁,拿过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给自已穿上,还不忘安抚惊慌失措的蓝宁,“没事儿,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说完,男人拿过自已的大衣便准备往外走,身后的女人不出所料的跟了上来,男人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她,“回去躺好,别逼我把你绑起来。”蓝宁瞬间止步,她知道男人一向言出必行,只得当着男人的面乖乖爬上了床,“小心一些!”男人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嗯!等我回来。”说完男人没再过多停留,疾步走出了房间。
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蓝宁急忙跳下床,站在落地窗前目送男人离去,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蓝宁收回自已的视线,快速给自已收拾妥当,脚步急促地往外走,看着地下车库里的车子,蓝宁没有一丝犹豫,随便挑了辆车坐了上去,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要知道,驾照考完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开车,可眼下的情况不行也得行。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地开到了目的地,怕自已暴露,没敢太靠近,将车停在一旁,徒步走了上去。走了好一段路程,总算看到了男人的车,蓝宁心里一喜,“应该是这里没错了。”看了看唯一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屋子,蓝宁一番思索之后躲到了一旁的枯草堆里。
废弃工厂内弥漫着浓烟,男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响。他的目光焦急地四处搜索,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担忧。终于,他看到了江皓的身影,江皓正挟持着沈母走出来。沈一捷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让我单独过来,我照做了,现在,放了我母亲。”沈一捷低声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愤怒。江皓冷笑一声,“你终于来了,小子,不错,够胆。”沈一捷没有理会江皓的话,他一步一步地向江皓走去,江皓如临大敌地看着他,“停下,别过来,不然.....”说着手里那把泛着森森寒光的刀子在沈母手臂上狠狠一滑,这一招果然成功止住了男人的脚步,沈母忍着剧痛,使劲摇了摇头,“捷,走,走得远远的,不用管妈,这么些年妈也活够了,妈很想你父亲,现在去见他也不错”。说着沈母一手死死抓住了江皓手里的刀,用力挣脱他的桎梏,“你休想用我去威胁我儿子,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江皓没想到沈母一介女流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挣脱了束缚。沈一捷见状,快速跑到沈母身边,拿下她手里的刀,一脸关切,“妈,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沈母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可她仿佛没有痛觉那般,伸手指了指身后,“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江皓找了好多人对付你,不要分心,妈不会有事的。”沈一捷点了点头,转身面对江皓,“江伯父,怎么?如今不打算装下去了?”江皓哈哈大笑,面目狰狞道:“以前装慈祥也没见你给我半点活路,那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已。”说着,视线向周围扫视一圈,对着空气厉声呵斥:“还不出来?请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看戏的。”话音刚落,一群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便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走了出来。领头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轻蔑,“江皓,今天过后,欠你的人情便还清了,以后不要再找我。”江皓愣了愣,随即点头,“那是自然!不过前提是你们得帮我解决了这个狼崽子,以后让我高枕无忧。”闻言,领头的男人缓缓扭过头看着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目光渐渐变得凶狠起来,“可以,我保证今天过后你再也看不到这小子。”江皓得意一笑,怨毒地看向了那对母子,“听到没有,沈一捷,你们母子就快死了,如果你现在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闻言,沈一捷不紧不慢地脱下身上的大衣,随意扔到一旁,眼神肃杀地盯着那群雇佣兵,淡淡道:“想要我的命,那就要看你找的这些垃圾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领头的男人冷哼一声,不屑道:“小子,你很有自信,希望你待会儿不要求饶就好。”沈一捷眸中闪过浓浓的杀意,冷冷一笑,“废话少说,最后谁求饶还不一定。”被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挑衅,领头的男人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大手一挥,沉声吩咐:“给我弄死这小子。”一群雇佣兵迅速朝着沈一捷围了过来,男人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怯意,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领头的男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拉了把椅子悠哉悠哉坐下观战。
很快一群雇佣兵率先发动了攻击,沈一捷身形矫健,在他们的攻击下如鬼魅般穿梭。他的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有力,让雇佣兵们难以招架。雇佣兵们渐渐意识到沈一捷的强大,他们开始改变战术,试图围攻他。然而,沈一捷凭借着出色的战斗技巧和敏锐的洞察力,始终占据着上风。领头的男人看着雇佣兵一个一个倒下,面色难看至极,再也坐不住,朝着雇佣兵摆了摆手,“好了,就别丢人现眼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给我退到一边儿去,我来会会他。”
见识到沈一捷的身手,领头的男人不敢再轻敌,二人相对而立,默默地对视了几秒,迅速向对方冲去。领头的男人率先发动攻击,一记直拳朝着沈一捷的面门袭来。沈一捷侧身躲过,同时以一记勾拳回击对方的腹部。对手反应迅速,用手臂挡住了这一击。两人展开了激烈的对攻,拳拳到肉,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沈一捷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出色的技巧,逐渐占据了上风。然而,领头的男人也不甘示弱,他不断地发起反击,试图扳回局面。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沈一捷找到了他的破绽,一脚重重踢向了他的胸口,领头的男人顿时倒地不起,沈一捷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有些力竭的他撑着身子走到男人眼前,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踩到了男人脸上,“以后接生意之前掂量掂量自已有没有那个命赚那份钱。”一群雇佣兵见自家老大吃了亏,快速冲了过来,“老大。”领头的男人立马制止,“别过来,是咱们技不如人,甘愿服输,撤。”看着一群雇佣兵相互搀扶着往外走,江皓惊慌不已,“你们这是要反悔?不是答应了替我解决了这小子吗?事情没办成,你们休想走。”说着,张开双臂拦住了雇佣兵的去路,一名雇佣兵也不惯着他,直接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领头的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江皓,无奈开口:“不是我们要反悔,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此刻的江皓只觉得自已的五脏六腑在不断翻涌,颤抖着嘴唇愣是说不出一个字,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见大势已去,江皓快速爬向了角落里的沈母,忍着剧痛将匕首抵在了沈母腹部,朝着沈一捷叫嚣:“来啊,你不是很能打吗?那就试试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刀快。”沈一捷担忧地看向了母亲,后者冲他露出了一抹绝然的笑,“捷,妈没有遗憾了,以后,记得照顾好蔓菁和蓝宁。”说完夺过刀子闭上双眼就准备朝自已的腹部捅去,“妈!”沈一捷面色一变,快速朝着沈母的方向狂奔,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一抹倩影悄然从一旁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握住了刀子,“呲呲!”刀子穿过皮肉的声音响起,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沈母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向来人,心疼不已,忙扔下手里的刀子,“宁儿?你怎么样?伤到哪了?”蓝宁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妈,我没事,只是伤了手。”看着此生最爱的两个女人在自已面前受伤,男人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把将罪魁祸首拖了过来,赤红着双眼,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了江皓的身上。江皓被打得险些晕死过去,面目狰狞地看着陷入疯狂的男人,“狼崽子,有种,你就杀了我。”闻言,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伸出一只大掌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江皓脸色变得通红,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已是如此的近。看到这一幕,蓝宁心里一惊,连滚带爬地来到了二人身边,紧紧抱住已经丧失理智的男人,“捷,不要,快松手,我想回家了,带我回家好不好?”听到她的声音,男人这才如梦初醒,扔死狗一般将手里的男人扔到了一边,转过身将女人搂到怀中,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吓到你了,我这就带你回家,我们走。”说着二人扶起沈母就准备离开,不料,门口却突然出现一群粗狂的男子拦住了几人的去路。江皓不知何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停地狞笑,“走?走得了吗你们?当真以为我没有后手?”说着,跌跌撞撞绕到几人面前,目光阴冷地看向了沈一捷,“知道你能打,可现在的你连走路都需要女人来搀扶,我就不信你打得过他们。”男人不屑地看了一眼门口的几个男人,冷冷道:“能不能打得过,你让他们试试不就知道了。”蓝宁和沈母看着门口的几名大汉,都不由自主地替沈一捷捏了把汗,可现在的他们别无办法了,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好自已,不让他分心。沈一捷说完,将蓝宁一把扯到了怀里,薄唇附在她耳边,声音温柔无比,“怕不怕?”蓝宁快速摇头,男人抬起大掌揉了揉她的脑袋,压低声音接着说:“待会儿,我想办法拖住他们,你带着妈先走,我解决了这些垃圾就去找你们,知道了吗?”听到男人的话,蓝宁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为了不让男人担心,只得用力点头,“好!”
江皓看着二人卿卿我我,眼里满是不耐,朝着门口的几名男子大吼:“动手。”沈一捷眼见他们冲了过来,忙将两个女人护到了身后,这次,他没再等对方先出手,自已率先发动了攻击,可没几个回合,本就已经力竭的他便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蓝宁与沈母对视一眼,趁一群人没注意,搀扶着往外走,江皓余光瞄到欲逃走的两人,踉跄着挡在了二人面前,“想走?做梦。”见状,蓝宁的手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衣服的夹层里,掏出防狼喷雾对着江皓就是一顿猛喷,“啊......臭娘们.....你给我喷了什么......痛死我了。”江皓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气中,蓝宁纠结地看了一眼沈一捷所在的方向,握了握拳,扶着沈母快速走了出去。沈一捷看到两个女人顺利逃了出去,高高悬着的心这才重重放下,专心迎战,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