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别墅内,装修得十分豪华,处处透露着金钱的味道。客厅里摆放着一组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价值不菲。江予初优雅地坐在柔软奢华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沙发靠椅,眼神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对这些奢侈品的渴望和艳羡。
而此时,坐在对面的江皓则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嘲讽道:“怎么?叶小姐这是看上这套沙发了?呵呵,没关系,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拿走。”江皓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江予初的心。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原本温柔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江皓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压低声音说道:“江皓,你最好给我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现在的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我实话告诉你吧,沈一捷手里掌握着你好多见不得光的资料,你想想看,如果他将那些资料公之于众,又或者直接交给警察,你觉得自已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哼!”江皓心里猛然一惊,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心里很清楚,江予初所说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如果被曝光出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江予初将江皓各种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但你必须得给我一些好处才行哦。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呢。”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
江皓听到这话,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心中暗自咒骂江予初的贪婪。但他也明白,现在绝对不能和江予初翻脸,只能先稳住对方再说。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到底想要什么好处?”
江予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似乎早已料到江皓会这么问。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要你把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转让给我,另外……”
随着江予初不断提出要求,江皓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他真想立刻冲上去给江予初一拳。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必须忍耐,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手。“好,我答应你,但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江皓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威胁和警告的意味。江予初则是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的。”说完这句话后,江予初便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而就在这时,江皓突然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江予初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江皓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江皓深深地看了一眼江予初,然后冷冷地说道:“记住你的承诺,如果事情办不好,后果自负。”江予初微微一笑,然后回应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随后,江予初再次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阴沉的江皓站在原地。望着江予初渐行渐远的背影,江皓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心中暗暗发誓,等这件事过去之后,他一定要让那个威胁敲诈自已的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沈母听着沈一捷讲述这段时间小两口之间的一切,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孙子,就这样没了。她怒视着儿子,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婚姻本来靠的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和理解来维系,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沈母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痛心,“一个女人遭受了这些,你以为她还能毫无芥蒂地跟你生活下去吗?”男人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想起自已对心爱女人的伤害,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已,“我知道是我伤了她的心,可我爱她,绝不放手。”
“捷,你欠蓝宁的是一条命啊,你让她怎么原谅你?”沈母无奈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痛心和失望,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无法认同。然而此刻看到他深陷痛苦之中,又不禁心生怜悯。吴妈站在旁边,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她明白沈母多年来一直期盼着能够抱上孙子,而如今这个愿望彻底破灭,心中的悲伤难以言喻。沈一捷高大的身躯仿佛失去了支撑,无力地坐到沙发上。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与悔恨,“知道了妈,我有分寸。”沈母望着眼前痛苦不堪的儿子,终究是于心不忍,不再忍心过多责备,轻声说道:“嗯,我先上去看看蓝宁,你好好想想吧。”说完,沈母缓缓上了楼。
主卧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蓝宁端坐在缝纫机前,神情专注且坚定,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手中的布料,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倾诉着她内心深处的故事。随着她双手的忙碌,针线在布料上欢快地穿梭着,仿佛在跳跃着一曲无声的舞蹈。地上散落着许多布料碎片,它们随意地躺着,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凌乱的感觉。沈母静静地站在门口,目光温柔地落在蓝宁身上。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心疼和无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迈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向蓝宁。
当沈母走近时,蓝宁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微笑着看向沈母,轻声说道:“妈,你来了啊,快坐吧,我很快就好了。”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儿。沈母低头仔细看着她手里的衣服,轻轻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语气轻柔地问道:“如果妈没猜错,这些衣服是做给捷的吧?”
蓝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回来,低下头细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轻声回答道:“嗯,这次他过生日,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他,这个就当是补给他的生日礼物了。”说完,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的心里五味杂陈,仿佛打翻了一坛陈酿多年的苦酒。他曾经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他身上。然而,他却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让她的心瞬间碎成了无数片。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已,她依然深深地爱着那个男人,甚至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这种感觉让她痛苦不堪,却又无力挣脱。
作为过来人,沈母又怎会看不穿她的心思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用力将蓝宁手中的衣服扯了出来,扔到了一旁。她温柔地看着蓝宁,轻声说道:“宁儿,你现在还在坐小月子呢,身体需要好好调养和休息。至于这些衣服,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去做。”蓝宁抬起头来,望着沈母,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知道沈母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她、为她着想,但她心中清楚,自已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妈,我真的没事,一点也不累。”她说着,不顾沈母的阻拦,再次拿起针线,继续手中的活儿。
沈母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拗不过蓝宁,只好作罢。她伸出手,温柔地替蓝宁将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说:“宁儿,如果心里还爱着捷,就不要轻易放弃他。给自已一个机会,也给捷一个机会,好不好?也许你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蓝宁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即摇了摇头,“妈,不提他好吗?”沈母见她不愿多说,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宁儿,夏夏也来了呢,他天天念叨你,我实在没办法才将他送了回来,他现在在狗舍,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蓝宁眼眶微微泛红,想起那个懂事得令人心疼的孩子,铺天盖地的愧疚快要将她淹没,对着沈母重重点点头,“嗯!我去看看他。”沈母了然地拍了拍她的手,“去吧。”
夏夏小朋友裹着厚厚的棉衣,圆滚滚的就像个小绒球似的在狗舍里撒欢儿,墨墨则兴奋地围着他转圈圈,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孩子清脆的笑声和狗狗欢快的叫声此起彼伏,让整个狗舍都充满了欢乐。天气实在是冷得厉害,吴妈生怕墨墨着凉,特意给它套上了毛衣,结果墨墨就变得笨手笨脚的,还摔了好几跤。夏夏见状,毫不留情地笑话它:“墨墨,你咋穿上毛衣啦?你毛那么多,根本用不着穿嘛!你想想看,以前过冬的时候,妈妈可从来没给你穿过毛衣哟!”墨墨可怜巴巴地“嗷呜”了几声,心里委屈极了:它也不想穿啊,是吴妈非说它冷,还给它做了一大堆衣服呢!“宝贝儿,你在干嘛呢?”
听到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夏夏霍然转头,望见了蓝宁的身影。他的眼眸瞬间盈满泪水,抛下怀中的墨墨,义无反顾地奔了过去,扑入蓝宁怀中。“妈妈……呜呜呜……妈妈……夏夏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听着孩子的哭声,蓝宁心如刀绞,她紧紧搂住夏夏,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不断滑落,“傻孩子,妈妈怎会不要你,是妈妈不好,对不起,宝贝儿。”夏夏搂住她的脖颈,在她怀中哭得身躯颤抖,“不怪妈妈,奶奶说妈妈生病了,宝贝儿好担心。”蓝宁手臂用力,将他抱起,轻柔地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抚道,“宝贝儿,妈妈没事了,别哭了,乖!”夏夏努力忍住眼泪,伸出小手懂事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妈妈,宝贝儿这段时间很乖,很听话,奶奶送我上幼儿园了哦,不哭不哭。”蓝宁将头轻轻靠在他的小脑袋上,与他紧紧依偎在一起,“嗯,宝贝儿真棒。”夏夏扭过头在她脸上重重“吧唧”了 一口,奶声奶气地解释:“妈妈,夏夏一回到家就想去找你的,可奶奶说妈妈需要多休息,所以宝贝儿才没有立马去找你哦。”蓝宁听着他的童言童语,鼻间一阵酸涩,“嗯,不怪宝贝儿。”母子二人静静地抱了好一会儿,蓝宁有些不想回去面对那个男人,索性陪着孩子在狗舍玩耍。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蓝宁这才拉着夏夏离开了狗舍。看到他们进门,等候多时的沈母立马迎了上来,拉着她坐下,“蓝宁,我知道你很疼爱夏夏。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需要恢复,而且,你和捷之间的关系也需要时间去处理。我觉得,让夏夏暂时住在我那儿,对你们都好。”蓝宁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沈母,“妈,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我真的很想亲自照顾夏夏。”沈母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夏夏的,等你身体好了,再把他接回去也不迟。”蓝宁欲言又止,好几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沈母看出她的失落,目光中有些不忍,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夏夏留在老宅,就算蓝宁要离开也会有所顾忌,她比谁都希望蓝宁留下,否则还不知道她那个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坐在一旁的夏夏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很想留在这儿陪着妈妈,可看着蓝宁苍白的脸,刚生出的念头又被小人儿压了下去,“妈妈,宝贝儿没关系的,我先跟奶奶一起住,等妈妈彻底恢复了再来接宝贝儿。”蓝宁心里万般不舍,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宝贝儿乖。”
夜晚,蓝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夏夏可爱的模样,还有沈母说的那些话,喃喃自语道:“夏夏,妈妈到底该怎么办?”她很清楚那个男人不可能放她离开,就算她运气好带着孩子逃走了,可连她自已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孩子跟着她又得吃多少苦头。
半山别墅外围,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雪地里,呆呆地看着那栋豪华而冷峻的别墅,眼里是掩饰不了的痛苦与无奈,突然,他的手动了动,掏出兜里的手机拨出了那串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声音沙哑无比,“小宁,你还好吗?”听着电话里低沉的男音,蓝宁眼里渐渐弥漫上一层水雾,“林希,我很好,你不用挂念我的。”林希单手掏出兜里的烟,点燃之后狠狠吸了一口,他何尝不知道她在撒谎,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却无能为力,“嗯,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蓝宁很怕自已会忍不住哭出声,抬起头硬生生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林希,照顾好自已,让我也放心,好吗?”起码让她离开的时候能少一些牵挂。男人轻轻掸了掸烟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好。”只要是她说的,哪怕再难他也会做到。蓝宁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轻声道:“那我挂了啊?”男人看着漫天飞雪,努力压下心里的疼痛,柔声道:“嗯!”
挂断了电话,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仿佛是他心中痛苦的印记。寒风呼啸着,吹起他的衣角,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伤痛。他离开了那片雪地,径直朝着自已的车走去,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男人发动引擎,车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小宁,等我,等我有能力的那一天。”
半山别墅那扇不起眼的窗户前,男人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目送着林希的车子渐行渐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薄唇轻启:“你最好一直给我安分守已,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已的东西,否则.......”说着,男人脸上迅速爬上浓浓的杀意。男人转身离开窗户,走进房间,步伐坚定而自信,仿佛刚刚的一幕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蓝宁坐在缝纫机前,眼神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布料,手中的针线不停地穿梭着。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她手中的活儿。男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在做什么?。”蓝宁没有抬头,淡淡道:“做衣服。”男人看着蓝宁冷漠的态度,心中有些失落,视线在房间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已经成型的几套男装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给我的?”蓝宁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全是。”男人面色一沉,心里直冒酸水,直接将忙碌中的女人拽了起来,“还有谁?”察觉到男人的醋意,蓝宁顿觉讽刺,挣开他的手,冷声开口:“是谁都跟你没关系。”男人心痛至极,伸出一只大掌抬起她的下颌,低吼出声:“你是我的妻子,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蓝宁苦涩地笑了笑,“妻子,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算什么你的妻子。”看她伤心失落,男人的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着,薄唇附在她耳边不停道歉:“抱歉,宁儿,是我错。”蓝宁身子无比僵硬地靠在男人怀里,正欲挣扎时,男人在她发间吻了吻,继续道:“我答应你,给你时间,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重新接受我为止。”蓝宁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男人真诚而深情的眼神,心中却再也没了半分波澜,“不可能,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她现在满心都只有离开他这一个念头,怎么可能重新接受他。听到她的话,男人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紧紧地收拢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已的身体里,柔声哄着她,“别急着放弃我,好吗?你问问自已的心,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知道她心中的伤痛还没有完全愈合,他可以等,等多久都没关系。蓝宁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那痛苦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呼吸。“是,我承认,我还爱着你,可曾经的遍体鳞伤也是真的,你让我怎么办,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你过下去吗?对不起,我办不到。”男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脏,险些让他无法承受。他抱着她的大掌缓缓松开,脚步踉跄地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你好好休息,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蓝宁看着男人高大伟岸的背影,那背影如同被夕阳拉长的剪影,孤独而又落寞。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悲伤的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