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庄园内,小小的男孩儿吃力地从屋子里拖出来一把椅子,仰着小脑袋看着葡萄架上的硕果,成熟的葡萄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它们在阳光下闪耀,散发着自然的甜美,使得人们无法抗拒其魅力,当然我们的夏夏小朋友也不例外,看着晶莹剔透的果子,他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滴溜滴溜转了几圈,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抬起小手轻轻檫了擦嘴角快溢出来的口水,迈起小短腿爬上椅子,踮着脚拼命去够架子上的葡萄,可他努力了半天,愣是没达到目的,急得小脸通红,“好你个小兔崽子,早说让你不许打我院子里葡萄的主意,这可是我留着酿酒用的,多余的也要拿去卖钱,钱啊,钱不想要了?你快给我下来”,这一声咆哮吓得男孩儿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就被人一把拎了下来,两条小短腿不断在空中扑腾着,“白爷爷,放我下来,夏夏想吃葡萄,给夏夏吃一点儿,就一点儿,剩下的再拿去卖钱”,老头闻言,轻轻将他放到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夏,脑海里快速闪过另外一张脸,他的心蕊啊,小时候的她也是那么喜欢吃葡萄,就跟眼前的小鬼一样,总是趁着他午睡的时候偷偷搬来椅子摘他的葡萄,也正因为她喜欢吃,这院子里这么多年了也没种过其他果树,精神一阵恍惚,眼前的小脸慢慢和脑海里的女孩儿重叠了起来,眼底一片酸涩,抱起地上的男孩儿骑到自已的脖颈上,“小鬼,这次先饶了你,喏,摘吧,摘下来的必须给我吃完,不然看白爷爷怎么收拾你”,夏夏捂嘴偷笑,他就知道白爷爷一向嘴硬心软,吧唧一口亲在老人脸上,“好的,白爷爷,夏夏摘下来的一定吃完,不会浪费滴,而且卖葡萄和酿酒什么滴夏夏也可以帮忙”,老头被他这一番操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屁,“快摘,别给我磨磨唧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驼着你,你也好意思,不怕我闪了老腰?”,听了他的话,小家伙手里的动作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一大盆满满的葡萄就呈现在二人眼前,白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让你摘,你还真不客气”,夏夏也傻眼了,刚刚光顾着摘了,这下怎么办嘞,他要是说他吃不完,白爷爷会不会揍得他满屋子都是灰,他有些怂了,“白爷爷,夏夏吃不完,可是待会儿咱们不是没事情做嘛,去卖葡萄吧,夏夏会帮忙”,白老头脸都黑了,捏着夏夏的一边脸颊拉得老长,“卖的钱完全归我,没你的份儿,知道了吗,”夏夏立马点头如捣蒜,“夏夏保证不拿”,于是集市上就上演了滑稽的一幕,“夏夏,你别光顾着吃呀,快给客人拿袋子,还有,找这位阿姨5块钱”,看他手忙脚乱,夏夏这才放下手里的葡萄快速跑过去帮忙,一老一少忙得团团转,生意火爆得不行,角落里,一名西装男拿着手机咔嚓咔嚓不停按着快门,早已偷偷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用手碰了碰耳麦,“莫特助,我这有几张照片,里面的男孩儿与BOSS给的照片上的孩子很像,您看看,是不是BOSS要找的男孩儿”,莫诚爵点开照片视线一扫,眼里顿时一片欣喜,“想办法拖住他们,最好能找个理由将他们带回来,记住不许伤了他们”,西装男点头应下,眼看那一老一少篮子里的葡萄越来越少,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讪笑道:“请问,葡萄怎么卖?”夏夏刚想开口,便被白老头一把捂住了嘴巴,“两百一斤”,夏夏一听,小身体止不住的抖了一下,明明他们的葡萄二十元一斤啊,怎么变成两百一斤了,白爷爷昏头了吗?趁着西装男挑选葡萄的空当,白老头凑到夏夏耳边低声道:“臭小子,钱哪儿有嫌多的,这男人一看就很有钱,不多收点儿,怎么对得起自已”,虽然夏夏心里很鄙视他这样的做法,可他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小脑袋,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变成坏宝宝了。西装男挑选了半天,也没让过秤,白老头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小伙子,不满意的话可以不用买,我们还要赶着回家,就不奉陪了”,说完拿起篮子拉起满脸问号的夏夏就准备快步离去,西装男见状,只得偷偷跟上。一老一小满头大汗抵达了庄园,白老头让夏夏先进了屋,自已则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半天,确定没人跟来才缓缓进了屋,方才的男人看着不像来买葡萄的,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夏夏,也不知是敌是友,夏夏可不能再出事儿了。看着二人进了屋,树后的西装男才现身,无奈的摇摇头,这差事还真不好干,这都让人当成变态了。
半山别墅,蓝宁豁地站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拽住男人的手臂语无伦次,“捷,快看,真的是夏夏,真的是他,我们终于找到他了”,说着说着又哭又笑的,沈一捷紧紧揽着她的腰以防她摔倒,心里也替她高兴,“嗯,莫特助的消息不会有错,咱们现在就去接他”,很快,一伙人浩浩荡荡围在了庄园门口,西装男尴尬地抓了抓头发,“BOSS,里面的一老一小都很谨慎,我差点没跟上,他们进去后再也没出来过,好像是在防着咱们”,男人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对着莫诚爵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后者马上上前,又是那标准的三声敲门声,很快里面便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是谁,我家里有大人在哦,有什么事吗?”,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蓝宁喜极而泣,她努力忍住自已的眼泪,待自已的声音恢复正常后,才轻声呼喊门里面的宝宝,“夏夏,是妈妈,妈妈来接你了”,门里的夏夏听到她的声音,嘴巴张得大大的,整个人都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蓝宁又唤了他几声,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已没听错,确实是妈妈来了,小手吃力的够着门把手想要将门打开,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已的身高,急得都快哭了,“妈妈,宝宝,够不到,打不开门,呜呜呜呜”,听着他的哭声,蓝宁的心都快碎了,忙安抚孩子的情绪,“夏夏,没事的,里面不是还有老爷爷吗,你让他给妈妈开门好不好”,夏夏这才如梦初醒,对哦,他好笨呐,居然忘记了白爷爷,一旁的沈一捷实在看不下去,直接对着里面的小人儿道:“夏夏,往后退”,夏夏听到男人的话,呆愣了几秒,接着快速往后退去,随即“砰”地一声大门应声倒地,众人瞠目结舌,正洗碗的白老头被吓了一大跳,想起院子里玩耍的夏夏,心里一惊,拿过一袋药粉一根木棍冲了出去,看到的却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蓝宁跪在地上,紧紧搂着怀里的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夏懂事地拍着她的背,“妈妈,夏夏没事的,你不要哭嘛,再哭就不漂亮了”,话音刚落,蓝宁瞬间破涕为笑,这小家伙,半年多没见,他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哄女孩子的招数,“宁、宁丫头,真的是你?”,白老头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蓝宁缓缓抬头看向他,顿时悲喜交加,“白爷爷,是我,我回来了,这些年您还好吗?”,白老头看看她,再看看她怀里的宝宝,激动不已,“那他,夏夏,夏夏是?”,蓝宁重重点头,“是的,白爷爷,就是您想的那样”,看着二人打哑谜,众人均是一头雾水,见沈一捷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疑问,蓝宁扯了扯他的袖子,“捷,有些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男人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嗯,我都听你的”,听到大BOSS的话,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真的是他们那个高冷的BOSS吗?
里屋,白老头和蓝宁相对而坐,“宁丫头,这些年幸苦你了,当年白家破产,一夜之间我痛失爱子,儿媳也随之而去,我完全沉浸在痛苦中,从而忽略了心蕊,让她无依无靠,是我的错”,蓝宁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由得有些心酸,“白爷爷,心蕊从来没有怪过您,她临走之前一直很挂念您,当年她生下蓝夏,知道自已活不久了,万般无奈之下才将夏夏托付给了我,还希望您不要怪罪”,白老头苦笑一声,“宁丫头,我哪儿有什么资格去怪罪你,你将夏夏教得很好,我老头子谢谢你了”,蓝宁抹去眼角的泪水,“白爷爷,您说得哪里话,心蕊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孩子我一定会视如已出,对了,白爷爷,您是如何遇到夏夏的?他先前被一个女人带走了,我一直在找他,可一直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白老头闻言,内心除了心疼便是愤怒,“大概几个月前,我去西郊陵园看心蕊,回来的路上看到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夏夏躺在路边,便将他带了回来,当时他的惨状,我都不敢再去回忆,那么小的孩子,手脚都被打断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爬了多远,又是哪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将他伤成了这样,让我抓到,我老头子一定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看着情绪激动的老人,蓝宁忙凑到他身前,抚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白爷爷,伤害夏夏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您老人家还是注意身体,别太激动才是”。二人又寒暄了一番,蓝宁才带着夏夏离去,白老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夏夏,“宁丫头,以后你就是孩子的妈妈,记得经常带夏夏来看看我老人家”,蓝宁脚步一顿,“白爷爷,你若是想夏夏了,随时可以来看他,也可以接他过来小住的”,老人闻言,眼睛一亮,“好、好、好,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我老头子烦人才好啊”,蓝宁微微一笑,“不会”,夏夏看看妈妈,又看看白爷爷,怎么办,他既舍不得妈妈,又舍不得白爷爷,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看出了他的纠结,蓝宁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夏夏,你以后得叫刚刚的爷爷为太爷爷哦,他也是夏夏的亲人呢,所以夏夏以后要经常过来照顾太爷爷哦”,夏夏不太理解她的话,不过大概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脆生生道:“好的,妈妈,夏夏以后会经常过来陪太爷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白老头目送他们离开,心里已经期待着与小家伙的下一次见面,这个苦命的宝宝,他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连同着心蕊的那一份一起给他,让他快快乐乐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