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荒而逃的家庭医生,沈一捷眉心一拧,这个该死的,他后背的伤都没处理,她竟敢给他跑掉,男人低头扫视着自已一身的脏污,无奈走向了浴室,不一会儿,男人一身水汽地走了出来,穿上家居服,淡定拿起莫诚爵塞给他的备用手机,眼里怒气难掩:“莫特助,拿上家里的备用药箱到书房等我”,在客厅待命的莫诚爵接到BOSS的电话,拿上医药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二楼书房门口,标准的三声叩击后,里面传来了男人略显疲惫的声音:“进来”,莫诚爵没再耽搁,推门而入,看到进来的莫诚爵,男人转身背对着他,脱去上身的衣服,低低开口:“上药”,看清男人背后的伤,莫诚爵饶是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也被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男人的整个后背惨不忍睹,深陷的皮肉已经被掀起,露出了暗红色的肌肉,经过梨花村雨水的泡发,表皮微微泛着白,受了如此严重的伤,男人一路上竟然跟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他还是人吗?扫视到呆愣中的莫诚爵,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莫特助,做好你该做的事”,察觉到男人的不悦,莫诚爵快步上前替他处理起伤口,中途男人仍是一言不发,神色淡然,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反而给他处理伤口的莫诚爵一身冷汗。打发走莫诚爵,男人回房看了眼熟睡中的蓝宁,满眼柔情地盯着她安详的睡颜,男人情不自禁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趁她还未醒来,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楼,陈旭笑嘻嘻地凑上前,搂着他的肩膀,贱兮兮道:“捷,你可悠着点儿啊,伤肾呐,我听莫诚爵那小子说你带了夫人回来,啥时候让我瞅瞅,我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拿下你这座冰山”,然而回答他的是男人的一记冷眼,外加一句威胁:“再敢用你的爪子碰我,我不介意帮你剁了它”,陈旭闻言,快速将自已的手从他肩上拿了下来,一脸后怕地捂着他的爪子,嘴里又开启了他的碎碎念:“真是个暴力的男人,我的爪子,哦不,我的手可是很宝贵的呢,没有它,我要怎么抱小姐姐,更重要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让你想剁就剁”,男人满脸冷漠地盯着他:“废话少说,这几天你先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给我好好查查一个叫叶流紫的女人,半年前,这个女人曾到过梨花村,我要知道她的详细资料”,听到他的命令,还在耍宝的男人马上停止了他的表演,认真地想了想:“三天,给我三天,我一定给你答案”,沈一捷满意地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楼上,接着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看到他消失在视线中,陈旭摸摸鼻子,若有所思,那个叫叶流紫的女人到底是谁,不过惹了沈一捷,估计后半辈子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回到房中,床上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双手抱着自已的双膝,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又红又肿,正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见状,男人内心瞬间涌上一阵剧痛,疼惜地将她拉到怀里,声音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吴妈给你做 ”,女人后知后觉地抬头看着他,嗓音沙哑:“捷,你帮帮我,帮我找夏夏好不好,求你”,男人闻言双臂紧了紧,低头凑到她耳旁:“乖,你先吃东西,夏夏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打听消息了,信我,嗯?不然夏夏回来了,你再病倒了,谁来照顾他,还有,宝贝儿,你的脸确定不先处理一下吗?万一吓到夏夏怎么办”,在男人的一番安抚下,蓝宁渐渐平复了自已的心情,她似乎对这个男人越来越依赖了,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在男人的一阵软磨硬泡之下,她最终决定跟着男人下楼吃东西,蓝宁坐在餐厅,看着男人在厨房笨手笨脚地给她盛粥,内心被浓浓的幸福感充斥着,沈一捷很快盛好了两碗粥,放到她面前的餐桌上,看她痴痴地盯着自已,无奈提醒:“宁儿,待会儿再看,先吃东西,你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先吃些粥”,见她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男人只得拿起汤勺一勺一勺喂她,一碗粥下肚,蓝宁顿觉身子舒服多了,看着男人面前的粥一口没碰,她内心五味杂陈,明明他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默默拿起一旁的汤勺喂他,男人满含笑意地看着她,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这一幕,温馨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沉沦。
看着镜中的自已,蓝宁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她这副尊容,连她自已都看不下去,对着她这样的容颜,沈一捷那厮也啃得下去,还真是难为他了。在浴室待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让她的美貌重见天日,期间沈一捷过来敲了好几次门,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还好那个男人带她回来的时候顺手拿上了她之前的行李,不然她这一时半刻还真不知道去哪配置特制卸妆水,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那张美丽的脸,蓝宁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刚出门,腰就被男人那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此时的男人呼吸粗重得不像话,天知道,他忍得有多幸苦,磨玻璃材质的浴室门上,女人赤裸的身影若隐若现,显得那么妖娆,那么妩媚,看着沐浴过后的她,沈一捷脑海里快速闪过损友们常说的一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蓝宁又羞又恼,双手使劲推着他的胸膛,想离他远一些,可男人哪会如她所愿,刚推离一点点,男人便以更大的力度将她拽了回来,女人被他的大力弄得有些疼痛,刚想发出抗议,一阵密密麻麻的吻便朝她砸了过来,很快,男人就不再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扔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蓝宁一阵惊呼,快速向着床的另一头爬去,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一只脚踝将她拖了回来,随即高大的身子覆上,让她逃无可逃,见逃不掉,蓝宁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捷,不要,我们还没结婚呢”,闻言正啃着她脖子的男人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看着她,声音粗噶得吓人:“嗯,找到夏夏我们马上结婚,到时不许拒绝我”,蓝宁立马点头如捣蒜,只要现在不动她,怎么都成,他的眼神让人害怕,太过炙热,仿若多看他一秒,就会被融化。男人见她这副乖巧的模样,轻柔地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拼命克制住自已的冲动,起身朝浴室奔去,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蓝宁迷迷糊糊糊睡了过去,二人一夜无梦。
清晨,A市,一座隐秘而又不失繁华的庄园里,一名老者拿着他的大蒲扇,悠哉游哉地躺在葡萄架下接受朝阳的洗礼,身下的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在抗议,突然,闹钟一响,老头慌忙起身朝着屋里走去,干净整洁的屋里放置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木桶,桶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一个小男孩儿乖乖坐在木桶里,看到老人进屋,男孩儿有礼貌地朝他打着招呼:“白爷爷,夏夏好多了,已经不疼了,谢谢白爷爷救了夏夏”,看着这个懂事得令人心疼的孩子,老人眯了眯眼,拉起他的小胳膊抖了抖,又拉起他的腿抖了抖,夏夏小小的身体被他提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一番检查过后,老头满意一笑,摸了摸他那花白的胡须:“夏夏,断掉的骨头爷爷已经帮你接好了,很快你就可以到处蹦跶了,开心吗?”,夏夏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抱着老头狠狠亲了一口:“么嘛!白爷爷,夏夏好开心,等夏夏身体好了之后就可以去找妈妈了,虽然那个姨姨说过妈妈已经死了,可是夏夏不信,只要夏夏一直去找,就一定会找到妈妈的”,老头被他亲得一愣,下一秒满脸嫌弃道:“去去去,不兴来这套,好了之后想去哪去哪,别在这叨扰我老头子”,看他急得跳脚的样子,夏夏咯咯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庄园中,为这死气沉沉的庄园添上了一份生机。老头看着活泼可爱的夏夏,心里暖洋洋的,这么可爱的娃儿,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挨千刀的给伤成了这样,他现在都不敢去想那天要不是他刚好去那边的墓地看望死去的心蕊,小小的他怕是早已一命呜呼,想起当初那个浑身是血,手脚都被打断的夏夏,他就一阵后怕。回过头看着光溜溜的夏夏,老头忙拿起一旁的毛巾给他擦拭起来,嘴里啰里啰嗦:“夏夏啊,你好了之后真的要走吗?你想好去哪找你妈妈了没,还有哦,找到你的妈妈要记得还我的医药费啊!”,夏夏闻言,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对着老头脆生生开口:“白爷爷,夏夏不会忘记的啦,当初白爷爷为了救夏夏,费了很多心血,可是我妈妈很穷的哦,没有太多的钱给你滴说”,老头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笑得前俯后仰:“你这臭小子,你还当真了,还没扁担高呢,找妈妈,你还是老实给我呆着吧,找妈妈的事情白爷爷慢慢帮你打听”,夏夏被他的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话很搞笑吗?不过,看老头笑得那么开心,夏夏还是没忍心去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