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急忙说道:“大侄子大侄子,别生气,一切好商量。
只是忠子现在这情况,精神头儿也不太好,等他稍好一些,我一定亲自带着他,去你家给老爷子磕头,一定去。”
王连成只是带着兄弟们来出口气,并不想结仇。
听常平这话,已经很有诚意了。
看了常启忠的猪头脸一眼,还特别认真看了看常启忠那条“长”在外面的红“舌头”,王连成这才骂骂咧咧地带着兄弟们回家了。
家里老爷子还要回去哄哄呢,那老小孩儿可不好哄。
想想常启忠的“舌头”,王连成就觉得特别解气,回去一定把这事儿讲给爷爷听。
只是他也很纳闷,这么格录(另类)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呢?
这个常启忠人品不好,人缘也不好,被人祸害成这样也是活该。
洛芳夏还没进大队部院子,就看到卖呆儿的人都出来了。
她来晚了。
洛芳夏一直等到最后,才看到常平扶着常启忠慢慢走出来,洛芳夏忙躲起来。
常平一边走一边问儿子:
“忠子,你脸上到底是让谁画成这样的?”
常启忠也在想这个问题,最有可能的人就是方宝书。
不过,以他对方宝书的理解,方宝书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压着方宝书,逼她答应自已的条件。
结果他就被人捅了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鬼”吓晕了。
他敢肯定,当时肯定有第三者存在,或者是个人,或者是只“鬼”。
画在他脸上的鬼东西,父亲说怎么也弄不到,而且越洗颜色越鲜艳。
难道说,真的是“鬼”做的?
他又想起了“鬼”说的话,“跟我走。”
跟它走?去哪儿?地府?
常启忠顿时吓得一激灵。
常平感觉到了:“忠子,你说,是谁干的?爹绝饶不了他。”
常启忠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万一叫人听了去就是大*麻烦:
“爹,回家再说吧。”
“你刚刚不是问我们是不是看到方宝书了吗?难道你怀疑是方宝书做的?
那死丫头看着不错,怎么做这么欠揍的事儿?”
就听常启忠小声对常平说道:
“爹,也未必是她干的。你放心,你不是也挺中意她嘛,我早晚把她弄到手,给你当儿媳妇。”
“忠子,还是想法儿把你脸上的东西弄掉再说吧,咱们去……”
常家父子越走越远,洛芳夏咬牙,还敢打方宝书的主意?看来我下手还是轻了呀。
常平和常启忠回到家里,常平追问道:
“说吧,到底是谁干的?”
常启忠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常平大惊:“你说你看到鬼了?当时方宝书也在,她应该也看到了吧?”
“是啊。”
“可方家今天也没传出什么动静啊?”
“我说爹啊,这也不是啥好事儿,人家会宣扬得人尽皆知吗?
再说了,上头抓这样的典型还抓不到呢,你可别自已往枪口上撞啊?”
常启忠不傻,他和洛立航方宝书都是小学到高中的同学,是高中毕业生。
常平毕竟年纪大些,想得多些:
“忠子,照你的意思,那‘鬼’应该是奔着你去的?”
“好像是。”
常平又把他带着人进空房子后看到的情况,认真地想了一下:
“不对啊,忠子,你说你是捂着方宝书进的空房子。
可我们到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任何拖拉的痕迹,而且,屋里只有你自已的脚印。
屋子可能很久都没进人了,地上的灰尘很厚,看得很明显。
看那样子,应该是你自已钻进棺材里的。”
“爹,我晕了以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但我可以保证,我是拖着方宝书进去的,屋里肯定有我俩的脚印。”
常平很确定地说道:
“忠子,真没有,真的只有你自已的脚印。
那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雨也停了,太阳都出来了,屋子里很亮堂,我和几个邻居进去的时候,真的只有你自已的脚印。
你黄二哥还开玩笑,说你是不是中了邪,怎么自已钻棺材里去了。”
常启忠听了他爹的话,也开始自我怀疑:
“难道是我做了怪梦,或者是我出现幻觉了?
爹,要不,你去方家看看,看看他家是不是有啥异常。
如果方宝书不在家,或者出门好几天了,没准儿真的是我做梦呢。”
只是脸上这死“东西”是谁画的?鬼画的?
常平点头:“你这主意不错,那我就到方家看看去,反正也没几步路。”
常家和方家是前后院,是斜对门的邻居,只不过是前门对后门。
常平到了方家以后,方宝书正坐在炕上缝衣服,看到他去了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二叔来了?快坐。常启忠好些没?听我哥说,他让王连成打了。”
从进屋开始,常平就一直在观察方宝书,发现她没有任何异样。
就是她的家人,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常平假装借了碗白面,说是要给常启忠补补,然后就拿着面离开了。
听了他爹的话,常启忠也不确定,自已是不是真的见过方宝书了。
以方宝书的性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家肯定得告诉她三个哥哥,那方家三兄弟还能饶了他?
方家三兄弟没上门,说明方宝书没事儿。
方宝书没事儿,难道自已真的见鬼了?
不说常启忠是咋想的,洛芳夏可是想了很多。
这个常启忠并没死心,还惦记着方宝书,这就是个隐患。
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洛芳夏悄悄问洛立航:
“大哥,常启忠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立行的几个小朋友捡石头的时候,告诉立行了,立行告诉我了。”
“大哥,你们是同学,这个常启忠是个啥样的人啊?”
洛立航不屑地说道:
“他呀,人家对他的好处他肯定记不住,谁得罪他一点点,他能记一辈子。”
说白了就是个很小心眼,又没情没义的人,是个小人。
洛芳夏想道,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
方宝书不同意和常启忠在一起,她心仪大哥,常启忠就把大哥记恨上了。
这样的人就像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说不定啥时候就窜出来咬你一口,置你于死地。
常启忠也是高中生,据说学习还不错。
以后恢复高考他应该能考上,等他出息了,肯定不会放过大哥的。
虽然不怕他,可被这么一个人惦记上总不是啥好事。
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
常启忠,必须毁了他,让他这一辈子也别想走出南红大队。
同时,要早早让大哥和方宝书结婚,彻底断了常启忠的想头儿。
不是她小心眼,这叫“防患于未然”。
想到这里,洛芳夏试探着问道:
“大哥,方宝书要定亲了你知道吗?”
“啥?定亲?方宝书定亲了?”
洛立航一把抓住洛芳夏的胳膊不停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