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这些年来,着实已被陈母的强势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他心中的委屈与无奈,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再也不想理会陈母的无理取闹,只是默默转身,拿起那陪伴他多年的锄地工具,缓缓向田间走去。
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落寞,只留下仍在原地大发脾气、状若疯癫的陈母。
在这个家庭遭遇危机之时,除了陈母和四弟置身事外,身边其余的人都纷纷向陈才伸出了援助之手。
他们的关心与帮助,让陈才在这冰冷的家庭纷争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
而陈母的所作所为,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痛了陈才的心,使其彻底寒心。
陈才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他内心深处一直蠢蠢欲动却又因种种顾虑而未曾付诸实践的决定。
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从这个充满纷争与冷漠的家里搬离,跟着媳妇冯丽到娘家居住。
在他心中,从此以后娘家便是他真正的归宿,他要彻底与这个家切割开来,不再被那些无休止的矛盾与纠葛所困扰。
当陈母听闻陈才打算搬回娘家的消息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反省与愧疚,反而妄图以言语相威胁。
她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对着陈光与冯丽说道:“你们要是敢搬出去,就别想着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那拆迁的钱你们也别指望能分到哪怕一分一毫!”
她的声音尖锐而冷酷,在房间里回荡,似要将人的心都冻结。
然而,此时的陈光与冯丽早已被陈母长期以来的种种行径伤得千疮百孔、心灰意冷。
他们对陈母的威胁置若罔闻,只是专注于收拾自已的物品,那一件件行李仿佛承载着他们对这个家最后的失望与决绝。
搬完东西后,他们毫不犹豫地踏出家门,脚步坚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希望与憧憬,如今却只剩冰冷与伤害的地方。
老二陈光看到大哥一家如此毅然决然地搬离,心中对妻子这些年在这个家中所遭受的委屈感同身受。
他心疼媳妇长期以来在陈母的刁难下默默忍受,于是也决定带着媳妇也一同搬走。
可老二媳妇林林却有着自已的盘算。一想到那数额不菲的拆迁款,她便犹豫了。
在她心中,这笔钱或许能改变他们今后的生活,让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因此,尽管她也对陈母的行为有所不满,但为了那可能到手的拆迁款,她咬着嘴唇,面露难色地表示不愿意搬离。
陈光看着犹豫不定的林林,满脸无奈,地劝她道:“林林,你得清醒清醒啊。
我妈那人,我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不过。她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明镜似的。
她就是想借着这笔钱,把家里所有人都拿捏得死死的,让咱们全都乖乖服从她,对她言听计从。
你想想,这么长时间了,她有表现出一点要分钱的意思吗?她只会紧紧攥着这笔钱,直到她去世的那一天,都不会松口的。”
林林听了陈光的话,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不太相信会有这样的母亲。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怀疑,又一次重复问道:“你妈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我虽然知道她有些强势,可这毕竟是一家人的钱啊。”
陈光见状,简直无语极了。
他皱着眉头,提高了声音反问她:“难道你在这家里待了这么几年,都没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吗?
你看看我爸,这一辈子都被她压制得死死的,过得那叫一个憋屈,都快被憋死了。
你还在这儿心存幻想,难道非要等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才肯相信吗?”
林林凝视着丈夫陈光,见他的眼神中再次透露出无比的肯定,心中的疑虑终于彻底消散。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即着手收拾起家中的物品,随后与陈光一同返回娘家居住。
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家,如今却变得冷冷清清。
陈母独自在家中,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然而,她那执拗的性格使她依旧不肯承认自已的错误,反而在心中偏执地认定陈光和林林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觉得他们不理解自已的良苦用心,对家庭缺乏应有的责任感。
陈父对这一切也是心灰意冷,他实在不忍直视家中如今这混乱又冰冷的局面。
每日只是按照往常的习惯,自顾自地忙碌着手中的活儿,等忙完后便径直前往镇上。
在镇上,他整日沉迷于打牌,以此来麻痹自已,逃避家中令人心烦意乱的纷争。
到了饭点,他也懒得回家,就在镇上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口,似乎已经对这个家失去了往日的热情与眷恋。
此时的家中,往日的喧嚣热闹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尚未娶媳妇的老四陈强和陈母两人相依为伴。
陈母拉着老四,语重心长地说道:“强儿啊,你可得乖乖听话,千万别学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和二哥,被媳妇迷了心智,就知道听媳妇的话,还一气之下搬了出去。
只要你始终站在妈这边,好好孝顺妈,这笔拆迁款迟早都是你的。”
老四陈强听着陈母的话,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嘴里连忙应承着。
可实际上,他心中对陈母的做法极为反感。
他心里明白,母亲这般强势地掌控家庭财政,用金钱来维系亲情、约束子女,实在是不妥。
但一想到那数额不菲的拆迁款,他又犹豫了。
毕竟自已如今还未成家,不存在大哥二哥面临的那些家庭矛盾,为了这笔能改变自已命运的钱,他决定暂时忍耐。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已,等拿到钱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哪怕现在要忍受母亲的专横,也只能暂且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