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晟冷笑:“怎么?还想否认?我连你在医院生孩子的手术单都拿到了,证据确凿!”
谢枝韫眯起了眼。
她了解池晟,他这个态度,不像是故意造谣污蔑她,而是真的有这份所谓的手术单存在。
谢枝韫跟池晟一起长大,他们其实有过一段关系和睦的时候。
那就是在高中时期,彼时他们甚至有少男少女的暧昧,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在一起。
可就在高考结束的暑假,池晟对她的态度突然大转变,厌恶跟她接触,并且开始花天酒地,换女人如换衣服。
她看到他这个做派,也心生反感,他们打从这里就渐行渐远。
直到彼此都需要一桩联姻来夺权,才捏着鼻子,谈好了交易。
所以,当年,池晟态度转变,是因为这个?
谢枝韫放开池晟的领子,尽可能心平气和,伸手:“手术单子在哪里,给我看看。”
“我凭什么给你看?”池晟提起这件事,就按捺不住火气。
憎恶道,“像你这种不知检点的贱货,只配跟沈舒白那个贱种在一起!”
他说完转身就走。
谢枝韫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怒火中烧,直接追出去:“你给我站住!”
池晟脚步没停,想要下楼。
结果走到楼梯口,不知道是地太滑了,还是他踩空了脚,突然间整个人失去重心,从楼梯滚了下去:“啊啊啊!”
谢枝韫都吓了一跳,心想现实报吗?
池晟一路滚到一楼,一楼的服务生见状连忙围了过来:“池先生!”
一道清落落的身影出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痛得表情扭曲的池晟,嘴角一哂。
“我只是路过,你用得着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吗。”
极尽嘲讽的语气。
池晟抱着剧痛的左腿,非常怀疑腿骨已经断了!他脸色惨白,抬头看到沈舒白,更是咬牙切齿。
“沈舒白!你这个贱种,居然敢……啊!”
沈舒白一脚踩在他的左腿,池晟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沈舒白弯下腰,手肘搁在膝盖上,俊美的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
“摔倒了不快起来,还在地上打滚,大庭广众做这种事,多丢你们池家的脸。”
“沈舒……啊……”
沈舒白加重脚下的力道,池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次,再不会说人话,那你这条腿,就不要了。”
沈舒白眼皮蓦地一压,眼神锋利如同开刃的刀,池晟甚至因为他这个眼神,心生惧意!
沈舒白收回脚,对服务生示意,“送池大少爷离开。”
服务生连忙扶起地上的男人,池晟那条腿百分百断了,动一下就痛不欲生,他大叫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池晟被赶来的救护车抬走。
等在餐厅外的谢竹语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以为是谢枝韫推了池晟,丢下一句“我不会放过你的”,就赶忙追了上去。
谢枝韫并不在意谢竹语,但对沈舒白目瞪口呆,走到他面前,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敢啊?”
虽然他这一脚让她非常解气,但,这可是池家的大少爷,池家的命根子,他这么对池晟,就不怕被池家追究吗?
沈舒白垂眸看她,敛去锋利的眼睛,变得深幽:“他自己摔下的楼梯,与我何干?”
谢枝韫嘴角一扬。
反正他帮她教训了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池晟,她心情好,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说。
“你最近不要去池家了,见到池家人绕着走,以我对池晟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如果你遇上池家人,摆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罩着你。”
沈舒白挑眉,觉得她这话有趣似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她仰起下巴,骄傲却不会令人讨厌,因为她太娇艳了,像花瓶里最漂亮夺目的那朵花。
他唇角也提了提。
“对了,你来这儿干嘛?”谢枝韫想起来问。
沈舒白道:“给你撑腰,朗胜的合同是给你的,谁都抢不走。”
“你给我撑腰?怎么撑?”谢枝韫说着都忍不住想笑。
“要是合同给谢竹语,你就冲进来揍赵总一顿,命令他A22必须只能跟我签约吗?”
沈舒白道:“何须动手,他只要看到我站在你那边,就不敢不给你。”
噗。
“你不信?”
“信信信。”噗。
谢枝韫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只觉得沈舒白为了逗她开心真的煞费苦心。
她挽住他的手臂,心情好,声音听起来就很娇,“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一起出了餐厅,沈舒白问:“你要回谢氏么?”
谢枝韫摇头:“不回,下午也没什么事,明天再去跟他们讨我副总的任命文书。”
“你现在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干,回家睡一觉吧。”
沈舒白没有再问,让泊车员去把谢枝韫的车开来。
谢枝韫喜欢开一辆冰莓粉色的跑车,虽然以京城的交通,它毫无用武之地,经常要非常憋屈地开60,还会被堵在车流中间动弹不得。
但谢枝韫还是照开不误,她骄纵又肆意,凡事只图自己一个开心。
沈舒白开车,谢枝韫坐副座,她手肘搁在车窗,支着脑袋,的神色已然淡了下来。
那份所谓的生产手术单,应该在池晟手里,她迟早让他拿出来给她看。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可能连自己生没生过孩子都不知道。
但池晟也不是傻子,他拿到那样一份惊世骇俗的东西,不可能不去验证真伪,随随便便就相信了。他肯定查证过,确定是真的,才恨上她,辱骂她。
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她十八岁那个暑假,她都做了什么呢……
昨晚跟沈舒白做了好几次,天亮才睡,睡眠不足加劳累过度,谢枝韫想着想着,眼皮就合了起来。
等她醒过来,发现车已经停了。
谢枝韫转头,发现沈舒白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神情不明。
她喃喃问:“到家了吗?”
扭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这里不是缦合,而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腰。
谢枝韫茫然:“这里是哪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伸懒腰,打哈欠,“要杀人抛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