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天:“朕要你们熬的的药呢?”
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双手递上,不敢抬头看帝王一眼。
皇帝的手微微颤抖,那碗堕胎药在他掌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他缓缓步至凡水榻前,目光中交织着不忍与决绝。窗外月色稀薄,洒在凡水苍白却依旧温婉的面容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之美。他轻启薄唇,声音柔和得近乎呢喃:“阿水,这药能解你眼下之苦,喝了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至凡水唇边,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她冰凉的唇瓣。凡水睁开眼,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疑惑、震惊、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她望着那碗深褐色的液体,仿佛能预见到自已腹中生命的消逝,终是缓缓启唇,欲饮又止,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药碗边缘,与药液相融,模糊了生死的界限。
陈翊天的手僵在半空,望着凡水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如刀绞。他试图用更温柔的声音劝慰,却发现自已喉咙发紧,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阿水,朕知你心有不舍,但……为了你的安危和我们的大业,这……是唯一的法子。”
凡水紧闭双唇,倔强地摇头,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落,浸湿了枕头,也浸湿了陈翊天的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药碗再往前送几分,手却因颤抖而显得力不从心。
突然,凡水用尽全身力气,猛然推开那碗药,药液飞溅,几滴落在陈翊天雪白的龙袍上,瞬间染开,如同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楚。她挣扎着坐起身,双手紧紧护住腹部,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决:“陛下,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能放弃他!”
陈翊天的眼神骤变,深邃如夜空中的寒星,他缓缓转身,走向桌旁那另一碗同样准备好的堕胎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决绝,每一步都似踏在凡水心上。他端起药碗,未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那苦涩瞬间弥漫口腔,却远不及他心中的苦涩。
他走回床边,俯身而下,目光与凡水交织,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轻轻托起凡水的下巴,让两人的唇瓣缓缓靠近,直到相触。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缓缓将口中的药液渡入凡水口中,那苦涩与温情交织,让凡水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无言的抗拒与挣扎。但她终究力气耗尽,只能任由那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泪与药的混合,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绘出一幅复杂难言的画面。
凡水喝下那苦涩至极的液体后,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腹部开始剧烈地绞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刺扎,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陈翊天见状,心如刀割,他紧紧握住凡水的手,将自已的温暖与力量传递给她,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为这痛苦的一幕镀上了一层银辉。凡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咬牙关,不让自已发出痛苦的呻吟,但那细微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坚强,染红的裙摆控诉着世道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