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轻嗤一声,“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送的便宜也不要。”
“行,我按60给你算。”
青年站直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二人,“跟我过来吧。”
往里走去,架子上是一排黏着土培的围裙,蒋卫临的眉头跳了跳,“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穿这围裙吧?”
青年弯腰从桌下拿出些新的围裙,“哪能啊,那些呀,明天要拿出去洗的,只是暂时放在那里而已。”
黑灰色的围裙,说不上漂亮只能说有些灰扑扑的。
“喏围裙,全新的。”
青年看自已的二位客人穿上围裙,便领着二人来到不远处的陶瓷塑形场位。
陶土是青年调配完成的,蒋卫临跟付引元只要将陶土给塑造成自已想要的样子便成。
“随便你们想做什么样,盘子杯子碗,想着那样子捏就行。”青年垂着眼边系围裙带子边说道。
蒋卫临伸手摸上粘腻冰冷的陶土,陶土在他手上不停转着,最终成了精美的杯子样式。
“哟,头一次就做成这样,挺有天分啊。”青年侧头过去看了眼,调侃道。
说实在,蒋卫临做出来的杯子只能说中肯,不过客人嘛,说些好听的总是挑不出错来的。
蒋卫临笑了,“你啥好的都见过,我这东西,你哪看得上眼。”蒋卫临手上沾了不少淘土,他拿过旁边的手巾稍微擦了擦。
青年眼尾抽了抽。
哪有人这么干脆的说出来的。
“心里有数得了,说出来挺难听的。”青年说道。
付引元轻轻喊了声“蒋哥”,蒋卫临这才发现陶土在他手里被做成了俩杯子。
杯子算不上大的,杯子边缘跟把手上做成了动物的圆耳跟尾巴形态,看着特别Q软。
在不上色的情况下看上去已经不错,不难想象上了色是怎样的漂亮精巧的。
“我来了一年看过最精巧的指定是这杯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搞出来。”青年对这对杯子显然感兴趣。
“行了行了,这土胚得干一会儿,你们要觉得累,能去哪的休息区休息下,吃些零食。”青年说道。
蒋卫临跟付引元刚在柔软的长沙发上坐下,屋外响起一阵悦耳的风铃声,清清脆脆的。
“哥,你晚饭又忘了。”
女孩乌黑的长发拿一根发绳粗略的扎起来,年轻的面旁秀丽清纯,纤细的手指上拎了打包的饭来。
女孩漆黑的瞳孔只有在触碰到年轻人才难得的瞧得有些情感的。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女孩手里拿过饭菜,“真是太麻烦你了,下次给我发个信息就行。”
女孩微微露出笑,手指轻擦过青年掌心,轻声说:“我本来也要路过这里,不麻烦的。”
青年得脸瞬间红透了,摸了摸脑袋,做出请的手势来,“我送送你。”
女孩手插在口袋里,俏声道:“行呀。”
青年送女生出门又来到铺子里,蒋卫临胳膊搭在椅子上,略感兴趣的问了句:“老板,刚刚那位,你亲妹妹?”
青年看了蒋卫临一下,警告道:“不是,不过你别想了嗷,人高材生未来不在咱这种县城里的。”
青年说着说着声音里带着失落。
蒋卫临生怕惹人伤心了,说道:“老板,咱这得等到啥时间呀?”
青年:“着急啥,我放着搞下,很快的。”
蒋卫临刚想跟付引元说些啥,刚扭过脑袋便看到付引元脸色不大高兴,蒋卫临当付引元时等得不耐烦了。
“咋了?板着脸可不好看了。”蒋卫临说着摇了下下付引元的手,“你要觉得待在这不舒服的,那咱去外边走走再回来也行。”
毕竟付引元因为自已才出来的,也不能让人觉得无趣了。
付引元微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勾了勾蒋卫临的手,轻声贴在蒋卫临的耳侧问道:“蒋哥,你觉得刚才那个人比我漂亮的吗?”
听到这种问题。
蒋卫临摸了摸脑袋,尬笑道:“这哪里能做比较的。”
不过,蒋卫临看着付引元那双冷淡薄凉中带着潋滟情愫得桃花眼,蒋卫临鬼使神差的觉得,哪里能找得出比较这人更漂亮的人来。
“蒋哥?”付引元不满的轻拧了下蒋卫临的手心,“哪里不能比较了,不都是人。”
付引元也知道自已这样有些无礼取闹了,不过付引元本来就是受不得委屈的人,蒋卫临当着自已的面去看旁的异性。
付引元心里难免感到恐惧跟着急了。
蒋卫临:“你好看。”
说实在,蒋卫临有些脸盲,刚才女生的样子,现在早忘了,只记得女生的身型高高的,相对陶瓷铺的青年来说高了些。
“干了干了能来上色了。”青年从旁边过来,往二人手里塞了上色的工具便拎过自已的饭在不远处找了位置做坐了下来。
在上色的间隙,青年偶尔找些内容聊,也让客人不那么的无聊。
青年不是本地人,小小年纪的开陶瓷铺子也算不得容易,青年却也不觉得苦,只想着早些给父母分些担子。
倒是个听孝顺的孩子。
蒋卫临心里这样想道。
“你就打算一辈子待在这小县城,守着你的陶瓷铺子过活了?”蒋卫临手上动作停下来,温和的问道。
青年撑在桌上的手紧了紧,呵呵笑了笑,“我在这至少有门手艺能养活自已,怎的说也算小老板了!这要在外边工作难找,996,007的说不定不如现在啦。”
蒋卫临也不否认青年说的。
现在社会的工作确实难找。
上完色,剩下的步骤便交给青年了,蒋卫临写下地址便跟付引元从青年的铺子出去。
外边的街道人少了不少,蒋卫临买了些吃的又在外逛了逛便打算要原路返回了。
“下雨了!”不知道谁先嚷了声。
天空中的雨水,仿佛察到了口子,淅淅沥沥的从天上下来,藏匿在夜里的乌云看得不清楚了。
行人纷纷开始着藏匿的地方,刚才热闹的街道瞬间显得冷清了下来。
蒋卫临要想回家里的想法不得放下,暂时找了一家旅馆开了房休息。
旅馆不高大上甚至有些简陋,因为下了雨来暂居的人不在少数,只剩下一大床房了。
“老板,真只剩大床房了?”蒋卫临略显促狭,向旅馆老板又问了一遍道。
老板低着头看剧,闻言又肯定道:“当然啦,我开的旅馆我能不知道这里剩的有哪些房哦?”
付引元拉了拉蒋卫临的手指,垂眼道:”大床房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