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石凳上,付晴歌和小白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雨势已经减少,民政局没有屋檐遮挡,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小白的身上,他身上有种空灵的虚弱感。
“小白——!”付晴歌撑着伞跑着大喊。
小白抬头去看,开心地站起来去迎接付来:“晴……”
然后就整个身子因为重心不稳倒下来。
付晴歌伸开手臂接住他的身体,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连连退后几步,察觉到小白脸色的不对劲后摸到他滚烫的额头。
“小白!”
“晴歌。”小白用尽全力抱紧付晴歌,头垂在她的肩膀上哀求,“不要……赶我走。”
千辛万苦把小白扶到家里,付晴歌把家里的干毛巾都拿出来为小白擦干头发和身体。付晴歌紧张又快速地把他身上的湿气擦走,触碰对方全身发热的身体,眼眶一直泛红。
擦拭得差不多,付晴歌把毛巾放在一边,让小白换套干爽的衣服去看医生。
小白伸出手抓住付晴歌擦拭自已头发的手臂,眉眼带着傻气的笑意挑逗:“你能帮我换吗?”
付晴歌猝不及防地打了小白一巴掌。
小白捂着被打的地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付晴歌,又赶紧摊开付晴歌打红了的手:“疼吗?”
付晴歌快要哭出来:“你是不是有病啊!下雨不知道躲雨吗!你就这样一点都不爱惜自已的生命吗!”
小白低头认错:“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去哪里。”
“换好衣服去看医生。”付晴歌背对着小白,等着他自已换衣服。
小白换好衣服:“不用看医生,发烧的话我吃过药出一身汗就好。”
付晴歌坚持要让医生看看。
“我没有身份证。”小白坦言自已的处境,“放心,我以前也这样,吃过药就好了,信我。”
付晴歌没有坚持下去,从小白昨天买的药袋子里取出退烧药喂了下去。
“出一身汗后我洗个澡,睡一觉就好。”小白凭借自已的生活经验处理自已的病情。
付晴歌不想说话,回到房间处理今早落下的工作。
小白洗完澡出来,付晴歌拉开隔帘,让小白在床上睡:“我换过床单了,再怎么样让病人睡折叠床也太过分了。”
“好好睡一觉吧。”付晴歌淡淡地放话,走出房间时被小白的手握住。
“晴歌,就陪我一会会吧,我想你待我身边一会会。”
付晴歌心里愧疚,叹了口气,任由小白拉着自已的手不放开,坐在地上抬头:“睡吧。”
“坐床上来也可以的,地上凉,会风湿。”
是这个道理,不能因为别人的过错而委屈自已的身子。
付晴歌坐在床沿,挨着墙壁看小白。
“对不起,晴歌。”
“下次别拿自已的身体开玩笑了。”
“我离家出走是因为……家里要我和女朋友结婚……但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就分手。”付晴歌很想打人:“死渣男!”
“我跟她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长辈喜欢我们在一起我才先答应当她男朋友,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把她当妹妹……”
付晴歌不听,甚至嫌恶地抽出小白握住自已的手:“不会处理感情,死渣男!”
小白抓紧了些:“我大学时就跟她提分手了,她说她是女孩子脸皮薄,如果分手她会被长辈说,我就等她找到喜欢的人把我甩掉,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所以我才现在都没有和她分手……”
“你就算解释一万次,你们没有分手,你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和别的女生做这样那样的行为。”付晴歌用力挣脱了小白的手,居高临下地鄙夷,“死渣男,病好给我滚远点。”
兴许在外流浪一天的原因,小白在付晴歌的床上睡得特别熟。
付晴歌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很讨厌他女朋友么?
为什么当初会跟自已回家?
是因为认出她还是高中同学还是没有认出?
——思前想去,付晴歌还是觉得有女朋友还和异性共住一室是件很过分的事情。
付晴歌请求于晓雅收留自已一晚上。
于晓雅不吃惊但八卦:“你们吵架了?”
“他断我财路,犹如杀我父母。”付晴歌冷冰冰地总结小白今天莫名其妙的行为。
“哟,小情侣终于来到这一步啦。”于晓雅打趣,“我就说他当初工资全给你这事儿是装的吧。”
“这个没有,他的钱还是我的。”付晴歌展示小白给她的转账记录。
于晓雅感觉自已真的犯贱,有事没事讨狗粮吃。
“混蛋,臭情侣滚出,道不同不相为谋。”
入夜,付晴歌躺床上问于晓雅。
“怎么让离家出走的人主动回家?”
“谁离家出走了?”
付晴歌编了个人:“我弟。因为家里给相亲,他不喜欢那女孩,不想回家。”
“那别让你弟相亲不就好了。”
“这我又不能决定,父母要的。”
“嗯……”于晓雅认真思考起来,“父母那边不行,从弟弟那边下手?断他生活费,走投无路,饭都吃不上就会回家了。啊,他自已会赚钱另说。”
“……他宁愿死都不回家。”
“牛逼。”
“傻逼才对。”付晴歌抬头看看窗外的月光。
白天下过雨的原因,夜晚的天空特别晴朗,月光都亮了几分。
“你爸妈只想他谈恋爱还是非要和那个女孩子谈恋爱呀,如果只是谈恋爱的话,让你弟自已认识新女朋友带回家不就好咯。”
自已认识新女朋友带回家。
不知道合同上有没有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付晴歌打了个哈欠,呢喃:“或许可行。”
找个新的……带回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