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木雅楠落寞的时候,一个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很冷,冷得刺骨。
“原来在玉儿的眼中,我……是这样的,而我所付出的真心,却也是这样的意思!”宇文寒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他双手背后,浑身上下满是肃杀之意。
木雅楠知道,宇文寒珏一定是生气了,纵使他没有说,他现在那那副样子,现在的脸色,也早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
此刻的木雅楠心中有害怕吗?有后悔吗?她暗自摇了摇头,或许都没有。
她并不想做帝王身边的一个挂件,一个附属品,她木雅楠的人生从来都是属于她自已的,包括那个如梦境一般的上一世。
她有她自已的骄傲,有她自已必须要努力去争取的,她倔强,甚至因为倔强吃了很多的亏,可她永远改不了这个习性,她永远把自已包装成一个无坚不摧的钢铁金属一般,可只有她自已知道,这样坚硬的外皮下所包裹的,不过只是她那颗已经完全凉透又脆弱的心罢了。
木雅楠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宇文寒珏来的方向跪了下去。
她这样的沉默,这样的动作,给了宇文寒珏的怒火一剂完美的催化剂。
“玉儿可是觉得,让你留在皇宫之中,是朕委屈了你?”宇文寒珏快速的来到了木雅楠的面前,语气中的怒火更是达到了顶峰。
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凛翼和银翎同样是面色难看,他们低着头,自然不敢做出过多的阻拦,哪怕知道木雅楠在宇文寒珏的心中格外重要,可这个时候,谁挡在中间,可能都要承担宇文寒珏的怒火。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木雅楠的声音依旧平静,即使她自已知道,一旦宇文寒珏怒火中烧,很有可能下令杀了她,可她依旧是坦然。
而木雅楠的反应也让其余的几个人不自觉的为她捏了把冷汗,敢这样和宇文寒珏公开叫板的,她应该算得上是他们认知中唯一的一个了。
“没有?”宇文寒珏努力压制着自已的怒火,可此刻的他,甚至觉得胸口的怒火快要将他自已烧化了:“你在试探朕,你并不信任朕,即使跟着朕来到了黎安县,也不过都是你试探中的一个环节而已。木雅楠,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朕,所谓的依附,所谓的好感,不过都只是你蒙骗朕的一种手段罢了。”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吗?木雅楠,你觉得你玩弄了一个帝王的感情,就可以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了吗?你以为,招惹了朕,你还能全身而退吗?”宇文寒珏红着眼眶嘶吼道:“朕告诉你,你所向往的自由,你所要追逐的一切,在你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全部都已经与你无关。”
“你是朕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宇文寒珏双手背后,他转身背对着木雅楠:“朕看上了你,也格外喜欢你的这副皮囊,木雅楠既然是你主动进宫的,那后果,就该由你自已负责!从今天开始,骗也好,算计也罢,不要让朕再发现你今天这样的心思,更不要让朕知道,你想要离开朕,不然……朕一定会做出让你后悔终身的事情!”
“来人啊!”宇文寒珏冷冷道。
凛翼和银翎立刻站了出来:“臣在!”
“雅竹雅菊,既然不能为自已的主子分忧,反而制造出各种各样的烦恼,那就不必再伺候玉儿了!等什么时候玉儿想清楚了,什么时候你们再回来吧!”宇文寒珏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雅竹,而是直接命令道:“派人送雅竹雅菊回宫,朕这偌大的后宫别的不多,宫殿倒是有的是,随便选一座宫殿,让雅竹雅菊住着便是。可一定要交代好,派人小心伺候着,莫要委屈了二位姑娘。”
“遵旨!”
说着,凛翼主动上前,并未出手,而是客气的说道:“雅竹姑娘跟我走吧!”
“主子!”雅竹格外担忧的看向木雅楠。
木雅楠那向来都是平静的面容突然出现了一丝皲裂,她眼眶中闪着泪花,可仍旧倔强的看向宇文寒珏:“陛下想要逼臣妾就犯,又何必拿臣妾身边的人逼迫臣妾?”
“因为朕知道,打蛇打七寸!你不是最在意的就是你身边的这几个人吗?木雅楠,你可不要忘了,你那所谓的玲珑阁东家聊苍此刻可就在皇宫之中,而那皇宫里,布满了朕的暗卫,朕的一念之差,就可以让他身首分离!他的确很厉害,武艺高强,可不知道爱妃可曾听过一句话?猛虎难敌猴群,纵使他足够厉害,可也架不住朕的暗卫足够多,大不了,朕要无数人给他陪葬就是!”
“陛下,不要!”木雅楠一直倔强的控制住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滑落,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就算是素来追求冷心冷情的凛翼,也不自觉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一幕一眼。
“玉儿,想如何解决这件事情,权力都在你,而不在我!”宇文寒珏早已经注意到了木雅楠眼角的泪,他心疼的蹲下身,伸出自已的手掌,小心的为木雅楠擦去脸颊上的泪珠:“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是很相信我,我一直都知道,玉儿,可我们之间,不该有这样的算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是真,你这样的试探和算计,会否会伤了我的心呢?”
听到宇文寒珏温柔的话语,木雅楠有一瞬间的失神,在做所有事情之前,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好像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给宇文寒珏判了死刑,她认定宇文寒珏喜欢的不过只是她的那副姣好的皮囊,而轻易说出口的喜欢,也不过只是新鲜感所致。
是她先入为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当然,是啊,就算是要给一个刑犯判死刑,也要给这位刑犯辩解的机会啊,可她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偷偷的给宇文寒珏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