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背后,恐怕也是各种各样的血雨腥风吧!
早朝之际,宇文寒珏仍旧是那身黑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
安和拿出一份圣旨,百官随即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当朝太傅萧允鹤私通西域,意图谋害天子篡位,罪不容恕,着秋后问斩!”
“萧允鹤之女昭媛,萧嘉颜,私通外臣,珠胎暗结,行为放荡,败坏宫闱,实乃罪无可赦,今贬为庶民,秋后问斩!”
“这……”满朝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圣旨来的突然,毫无预兆,明明全家都失踪的太傅家,现在竟然成了叛臣。
原本最受宠的珍妃,竟然成了庶民不日问斩。
而满朝文武,最震惊的,莫过于丞相了,他犹豫片刻,主动朝宇文寒珏拜了拜:“陛下!请陛下明察,陛下今日能登大宝,还是太傅他老人家一手支持的呢,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呢!陛下明察啊!”
回答他的,却并不是宇文寒珏本人,而是已经合上圣旨的安和:“丞相大人,这件事情已经查明,就连萧太傅本人也已经供认不讳,丞相为如此罪臣开脱,又是意欲何为呢!?”
“这……”丞相袁允贤瘫坐在地上,一时间无从反驳。
倒是他身旁的一名刚刚上任不久的中书令黄匪主动说道:“丞相只是一时不敢相信此事,并没有其他的心思,还请陛下恕罪!”
宇文寒珏冷哼一声,并未开口,此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按照惯例,安和扯着嗓子说道。
“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作为礼部尚书的裴元,为官清廉,却在朝廷上遭人排挤,若不是今日太傅已被判秋后问斩,他是断断不会主动开口的。
听到裴元的声音,宇文寒珏微微皱眉,出于对裴元的了解,宇文寒珏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准奏!”他双唇微张,冷冷吐出两个字。
“启禀陛下,近半年,远在南方边缘的黎安县有九个县令突然暴毙,臣以为,此事应及时查办啊!”裴元一脑袋磕在大雄宝殿的地面上。
“什么!?”宇文寒珏面露震惊之色:“为何一直不上奏!?”
“陛下,此时臣已经以奏折不知上班了多少次,均……未能到达圣前,请陛下恕罪!”裴元再次一头磕在地面上:“陛下,此事兹事体大,臣已经不止一次两次派心腹亲自前往,可均无功而返,共有两人,已死在黎安县!”
“仔细说说!”宇文寒珏面色更加阴沉,那股强大的帝王之气压制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纵使真的清正廉明,也未必能在这样的气压下保持冷静。
“陛下,大约半年前,第一任到黎安县赴任的县令名叫李东,是个去年科举的探花,为人正直,本来以他的成绩,不至于去南方的黎安县,但是陛下该知道,黎安县不比其他县城,那里也十分富庶,也导致,虽只是一个小县城,可治理起来并不比一个州简单。”
“谁知那李东不到黎安县半月,便因查案突然暴毙,因公殉职,也算是正常现象,臣自然没有多想,结果……第二个到黎安县上任的县令,亦是如此,上任不到半月,在府衙内突然暴毙,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此事过于蹊跷,就在那时,臣就已经上报奏折,认为此事应仔细调查,恐怕背后牵扯过多。”
“奈何位卑言轻,奏折根本到不了陛下眼前,此事再一次不了了之!一县不可无县令,既然从京城调派过去的会突然暴毙,臣便选择了本地的人,那人乃是黎安县的一位读书人,家里条件殷实,黎安县对他的评价也颇为良好,按道理来讲,这样的人做县令,也并无不可!谁知……他上任连半个月都没有,便在自已家中暴毙,死状和前任县令如出一辙,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连死三任县令,臣怕了!臣本想进宫面见陛下,却被太傅挡在了皇宫外,太傅以陛下身子不爽利为由,阻止臣面见陛下!此事再一次被压了下去。”
“无奈之下,臣连派三人一起前往黎安县,谁道这三人在路上便遇到了自杀,有一人连黎安县的地域都没有到,就死在的路上。”
“前日,那个第九个到黎安县的县令,也已经……臣启奏陛下,此事臣有失察之责,请陛下重判!”
宇文寒珏沉思片刻,语气有所缓和,可仍紧锁的眉头,仍然证明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此事,你虽有错!但也实属无奈,罢了!此事,朕自有考量,你且先行退下!”
“其他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奏?”宇文寒珏此时的语气算不得好,没有人愿意触他的霉头,干脆不再出声。
“南门大司空留下,退朝!”宇文寒珏大手一挥,起身离开。
没一会儿的功夫,宇文寒珏和大司空便来了紫宸殿,屏退周围人之后,宇文寒珏主动开口:“外祖父近几年可还好?”
“承蒙陛下惦记,老臣一切都好!”大司空已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近看,宇文寒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个无所不能的外祖父,竟然老成了这副模样。
“外祖父这几年老了!”宇文寒珏嗓音略微沙哑,看着南门潮生,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许多过往。
“朕的身体里还是有一半南门家血脉的,外祖父若有什么事,大可以和朕说,朕会按照对母妃的承诺,庇佑南门家族!”见南门潮生不主动开口,干脆宇文寒珏主动说道。
“多谢陛下!”南门潮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那些君臣之礼早就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恐怕无法更改。
“昨日,母妃死亡真相,朕已知晓,若是外祖父也想知道的话,朕可以告诉你,就是不想,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宇文寒珏紧紧盯着南门潮生,他很想知道,女儿的死,会不会激起他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