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艘画舫的正对面,赫然停泊着一艘更为庞大且精致的画舫,其规模甚至超越了严公子的三艘画舫,飞檐斗拱,楼阁巍峨,尽显非凡气派。
然而,画舫周围围帘重重,难以窥见其中人物的容颜。唯有船头迎风招展的一副旌旗上,以烫金大字书写着一个“沈”字。
“是沈小姐啊,建安第一美女兼才女沈小姐......”站在陈卓达旁边的一个女子尖叫道,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显然是这位沈小姐的忠实拥趸。
什么建安第一才子,陈卓达根本未曾放在心上,至于那位号称金陵第一美女兼才女的佳人,他更是嗤之以鼻。
在他前世所生活的年头,只要会写两句诗词的男人,便自诩为在世李太白。
写出几篇文章,便把简介里挂上:主持人、作家、民谣歌手、调酒师、油画画师、皮匠、银匠、手鼓艺人、黄金左脸、老背包客、投资顾问、法国骑士、禅宗弟子。
再别说了,再说船上站不下那么多人了......
而那些靠身体博眼球的女作家,多得如同牛毛,他早已见惯不怪了。
“听闻严公子已苦苦追求沈小姐三载,身为建安首富之子的他,不仅是家世显赫,更是文采飞扬,名扬建安。”
“以他的身份与才华,哎,若我是沈小姐,恐怕早就芳心暗许,应允了严公子的追求。”一位女粉丝感慨道。
“在我看来,建安第一才子与建安第一才女,真可谓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不仅在建安府中难寻其二,即便放眼我们整个庆朝,要想再找到如此登对的一对,也是极为不易。”旁边的另一位女粉丝道。
陈卓达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道:“这女人天生爱八卦,这习性真是跨越时空,古今皆同啊。”
湖面上,风流倜傥的严公子已将画舫停靠在沈小姐的船边,他正躬身抱拳,似乎在向沈小姐的画舫内低语着什么。
过了许久,沈小姐的画舫中才走出一位俏丽的丫鬟,立于船头与严公子交谈了几句。严公子的脸色先是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转为喜悦。
由于距离过远,陈卓达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他注意到严公子神色古怪,心中不禁嘀咕:
这沈小姐到底是接受了严公子,还是拒绝了他?为何严公子的情绪一会高兴一会失望?
旁边的两位粉丝也满心疑惑,望着沈小姐的画舫缓缓向湖心驶去。
其中一位粉丝得意地说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候公子未必能赢得沈小姐的青睐。”
另一位粉丝则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看未必,你看严公子现在的样子,分明是满心欢喜,说不定两人已经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呢。”
这话也有道理,毕竟在这个世界的风俗中,男女之间谈情说爱总要找个幽静之地,月黑风高之时才更为合适。
严公子见沈小姐的船渐行渐远,却依旧手持羽扇,面带微笑,目光紧紧跟随。
“走吧陈公子,魏世子,咱们也上船赶去湖心岛,参加那建安一年一度的诗会吧,那里有很多才子佳人济济一堂,正在吟诗作对,以文会友呢!”关凌薇邀请道。
两人点点头,踏上了船舷。随着船工一声响亮的吆喝,船桨划破水面,发出轻快的声响,船只缓缓启动,逐渐驶向湖心岛的方向。
坐在船中,三人不禁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之上。
随着船只的前行,周围的风景也在不断变化。远处,群山连绵,层峦叠嶂,隐隐约约可见几只帆船,宛如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
近处,荷叶田田,荷花亭亭玉立,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一串串涟漪。
“真是,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啊!”陈卓达望着眼前的景致,不禁由衷地感叹道。
关凌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微笑道:“陈公子真是才情横溢啊,好一句‘忽见千帆隐映来’,将眼前的景象描绘得栩栩如生!”
“这只是我老家先贤所作诗词,可不是我写的,我哪有那文采。”陈卓达笑着澄清道。
“公子如此淡泊名利,也是真让人敬佩!”
不久,船儿渐渐靠近了湖心岛的岸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岛上那热闹非凡的景象,湖心岛上绿树成荫,花香四溢,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
只见湖心岛上矗立着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巍峨壮观,气势非凡。楼阁的匾额上,用苍劲有力的笔触着“鹳雀台”三个大字,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在楼阁的门两旁,垂挂着两道条幅,左边是“才子风华传千古”,右边是“笔墨飞扬赋华章”。
上面用行云流水般的书法书写着“建安诗会”四个大字,字迹很是飘逸。
“终于到了!这两天你一直妨着我眼,不过是个从小县城来的土包子,等会儿我定要让你当众出丑!”魏洛平心中暗自怨恨地想着。
“魏世子!这边!”那位被誉为建安第一才子的严公子高声喊道。
魏洛平闻声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严公子,他微笑着快步走上前去,拱手说道:“严兄!真是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可有新作问世?”
严公子见状,也是拱手回礼,脸上笑容不减,说道:“多谢世子关心,在下一切安好,近期也确有新作,只是还未曾公之于众。倒是世子您,风采更胜往昔,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这两位是?”严白瑞故作好奇地问道,目光在两位陌生人身上流转。
“哦,这位是当朝首辅家的千金,才情出众,名满京城,真可谓是才貌双全,令人仰慕不已!”
魏洛平又转向陈卓达,虽然心中早已将他千刀万剐,但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和煦的笑容,说道:“这位是陈卓达公子,武艺甚是高强!”
“幸会幸会!”严白瑞热情地回应着,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魏洛平话语中的留白与微妙的讽刺意味。
严白瑞与魏洛平交情颇深,对于魏洛平的心思,他早已洞若观火,讥讽道:“那不就是个有勇无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嘛!”。
他也早已知晓魏洛平今日之举,是想借这场建安诗会之机,故意羞辱陈卓达!
陈卓达看了严白瑞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屑,他微微撇撇嘴,并未理这魏洛平的狗腿子。
而魏洛平微微一笑,故意将话题岔开,道:“严兄,陈兄,关姑娘,今日我等能在此相聚,实乃缘分使然。不如我们一同上楼,共赏这建安诗会的盛况与翡月湖的风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