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男哈哈大笑,同伙帮他撑场子,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目光淫邪,从地上把红衣姑娘拦腰抱起,手已经伸进姑娘的衣服里了!
围观的男人们本来对红衣姑娘就颇有好感,现在自已有好感的女人被别人轻薄,无论是出于男人的嫉妒,还是出于社会的道义,他们都不由得一个个双眼冒火,攥紧了拳头,但是大家只是在心里生气,并没有人敢站出来!
用目光杀人是普通人常用的一种手段!
在这个诗、词、赋流行的尚文时代,下场去打打杀杀,他们是不喜欢的,那样多不文明,多没素质!
大郎双目喷火,攥紧了拳头,既想冲上去救人却又恐惧那两人的武力值,因此几次跃跃欲试都又有自知之明地缩了回去。
“你照顾好师师!”
聂芸娘随手将大郎头上的木质发簪拔出,随着大郎的头发散落而下。
“你干什么!”大郎一惊。
“我的唐短刀没带,借你的发簪一用。”
聂芸娘迈步入场……
几乎与此同时,人群的另一边,一个沉稳的中年人也迈步进入场中。
“放开她!”
小姑娘的声音和她的目光一样清冷。
“什么……”
那男人眉毛一挑,低头看着瘦小的姑娘,不过八九岁的样子,他不禁哑然失笑,随即他又一眼瞥见瘦小姑娘手中紧紧攥着的发簪,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就凭你!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多少官府的官差都抓不住我,就凭你一个孩子,你笑死我了!”
聂芸娘被人轻视了,她的目光愈加的冰冷,从心底升起的杀意,在她清清瘦瘦的单薄身子里积蓄!
小姑娘目光中蕴含的怒火和杀意,让丝绸男不由得打个寒战,他笑声渐止。
“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儿给爷耍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滚!”
聂芸娘手中反握着大郎的发簪,冷冷地盯着那张邪恶的脸,慢慢靠近。
丝绸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胆怯,他大声喝道:
“小丫头,这不关你的事,爷我只杀官府的官差,不杀平头小民,滚,滚远点!”
“哼哼!”
聂芸娘原本就没有指望一句“放开她”,就能让对方住手,她毫不拖泥带水,口中冷“哼”一声,脚下已经发力,一跃而起……
迈步入场的沉稳中年人也注意到和他同时进场的瘦小的姑娘,他眉头一皱,举起手来遥遥示意,他想制止聂芸娘的冲动,但是已经晚了,聂芸娘已经暴起,风一样冲向场中间的竖杆,风一样的速度,让丝绸男大惊,他双手护住前身,却惊讶地发现小丫头是冲向场中竖杆去的……
小姑娘脚踩木杆而上,如履平地,她高速带来的冲击力把木杆踩得像弓一样弯腰侧倾,随着木杆受压反弹,人借着强大的木杆弹性,聂芸娘身体笔直,像一支离弦的箭,向丝绸男刺来。
“噢——”。
人群第六次骚动起来,这次比前五次声音都要大,里面更有丝绸男的惊叫声。
“好狡猾的小狐狸,转了个弯儿,还是冲着我来的!”
丝绸男久经战阵,多次死里逃生,实战经验不是常人可比的!他忙转身用掌去迎,全力一拳打出,定能让她骨断筋裂……
意料中的重击却没有发生,只是感觉小姑娘柔软的衣摆已经撩过了自已的头顶,而后感觉脸上多了个什么东西。
他用手一摸:呀,血!
再摸:呀,木簪!
再仔细摸:呀,是木簪的尾!
“那簪头去哪了?”
他疑惑了!
大郎的木簪此刻正插在丝绸男的脸上,从左脸插进了嘴里,再从右侧的脸颊上露出来,露出来一个小小的簪尖!
丝绸男终于摸到自已右脸上的簪尖,同时他也想明白了,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的心颤抖起来,尽管他心理素质历来强大。
因为奸淫妇女,他不知道多少次被人堵在屋里,心都没有颤抖过,总是从容面对,他对自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十分的自信。
只是这一次,一支小小的木簪让他颤抖了,不仅仅是身体的颤抖,更是心灵的颤抖!
妖孽啊!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呢,木簪已经插到脸上了。
下次,你能不能慢点,至少让我看清是怎么回事吧!
他惊恐地捧着自已的脸,他是多么爱惜这张脸啊,这张脸迷倒多少女人,自已可是全靠这张脸混生活的啊!
你扎哪里不好,偏偏扎在俺的脸上!
他想哭,但脸上的肌肉一牵动就痛,痛彻心扉的那种疼,所以他不敢哭。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簪尖和另一侧的簪尾,蹲在地上。
拨,怕痛。
不拔……让它长在嘴里,会不会影响吃饭呢?
棕熊看到自已的同伴吃亏,一脚踢开地上碍事的老汉,就要过去帮忙,却被身后一个沉稳的声音叫住:
“哎……你,对,说你呢,过来!”
棕熊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人,比自已矮上一头还多的男人,居然还轻轻地冲自已招着手,“哼,老家伙不知死活!”棕熊轻松地几步跨过去,一记重拳夹着破石开碑的气势直直地向中年人砸去。
中年人嘴角含笑,不慌不忙地闪身、勾腕、下压、拧臂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转瞬之间棕熊右手已经被别在身后,随后“喀喳”一声脆响,棕熊粗壮的右臂已经被中年人硬生生地折断了!
“啊……”
棕熊的惨叫声响彻全场。
“噢——”。
人群终于迎来了第七次骚动。
场中,棕熊大汗淋漓在地上翻滚,场外的人群兴奋地松了口气,终于把两个人渣放倒了!
丝绸男没有痛哭,只是跪在地上爱惜地抚摸着脸上的木簪,像是抚摸爱人的小手儿,满满的小心和温柔!
看着丝绸男露出女性般的温柔,人群开心大笑!
痛快啊!
正义虽会迟到,但总不会缺席!
小子,这朗朗乾坤、皇城根下,岂容你撒野!
我泱泱大国自会有人治你,整死你!
过瘾,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尾!
人群沉浸在极度的舒适之中!
沉稳的中年人走向小小的姑娘。
“小丫头,好快的身手,叫什么?”
“聂芸娘!”
“功夫哪里学的?”
“没有人教我啊!”
“噢!你没有师承?”中年男人十分惊奇。
“没有!”
“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中年男人对聂芸娘十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