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西厢房的窗户打开了,贝晓风探出头来,问道:“小星,你的胳膊好了?”
惠小星转身朝他扭了扭胳膊,笑道:“老天保佑,好了!”
贝晓风微微一笑,说道:“太好了。那鱼是你烤的吗?真香。”
惠小星把鱼往前扬了扬,问道:“你要不要来一块?”
贝晓风忽然转身往里面跑去,片刻后又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两串鱼排,说道:“我还有,这是昨晚给你留的,我吃这个就行。”
惠小星看着他手中软塌塌的鱼排,走过去说道:“火还没灭,我给你热一下!”
贝晓风应了声“好”,便把鱼排交给他了,随后又道:“你要不够吃,就把这两串也都吃了吧,我不饿!”
惠小星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贝晓风说道:“没事,本来就是给你吃的。”
桐儿却鄙夷道:“惠小星,你要不要脸!”
惠小星一边烤鱼一边说道:“肚子都没填饱呢,要脸干什么!”
桐儿眼巴巴地看着那两块鱼排,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说道:“肚子要填饱,脸也得要,你得谢谢人家。”
惠小星点头道:“有道理。”然后转头对贝晓风说:“小风,谢谢你的鱼排!”
贝晓风说道:“不用谢,你的伤好了,我很高兴,你多吃点补一补!”
惠小星朝他眨了眨眼,又回过头来烤鱼。
桐儿一直站在旁边,一会说要烤焦了,一会又说火候不够。
惠小星故作不耐烦地说道:“姐姐,是生是焦我自已吃!”
桐儿“哼”了一声,跺脚道:“别又吃出个好歹来,躺在床上没人管!”说完便转身往屋里去走,惠小星忽然喊住她,说道:“回来!鱼排烤好了,你去哪里!”
桐儿回过头来,就见惠小星正递了一串鱼排给自已,她便折返回去,走到近前,瞪了惠小星一眼,才去接鱼排,惠小星却道:“不白让你吃,一会儿想法儿出去,你不能又只在一旁看着了!”
桐儿“哼”了一声,夺过鱼排,去一旁吃了。惠小星又把另一块鱼排拿给贝晓风,说道:“我吃过了,这块给你,搞不好今天一天就只这点东西可吃。”
贝晓风说道:“无妨,我既已给你,岂有再拿回来之理!”
惠小星把鱼排硬塞到他手里,说道:“给你你就拿着,我可不想再跟你争辩,我还要留着力气想办法逃走呢!”
分完食物后,惠小星顾自跑到水池旁,撩水把火堆灭了。
桐儿几口吃完后,跑到惠小星身边,问道:“你又想到什么逃生的法儿了?”
惠小星神秘一笑,说道:“方法倒是有一个,看你邱女侠敢不敢冒这个险了?”
桐儿道:“什么方法?”
惠小星说道:“咱们把房里的布料收集起来,结个绳子,从上面放下去,然后你邱女侠顺着绳子爬下去,再找人来救我们。”
桐儿不以为然,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妙计呢,这法子我早就想过了,从这里到山下足有三十几丈,把屋里所有床单帘罩绑一起都不够!”
惠小星问道:“你把小风屋里的床单帘罩也算进去了吗?还有那间没人住的东厢房,里面能做绳子的东西也都算进去了吗?”
桐儿嘟了嘟嘴,说道:“那也不够,不信你试试!”
贝晓风说道:“我把屋里剩的被褥帘子都抱出来,咱们就在院里结绳。”
惠小星应了一声“好”,然后又给桐儿使个眼色,让她回正房去抱被褥,他自已则去东厢房找了。
片刻后三人便把三间房中所有丝棉布料都搜了出来,捎带着昨天木翅膀上的料子,一起堆在院里,竟也有一人高,看这架势,足够了。
随后惠小星便和贝晓风动手扯被面,撕布条,惠小星让桐儿结绳,桐儿却说:“你不但让我冒险,还要供你使唤,岂有此理!”
惠小星嘲讽道:“你是不会吧?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会做饭绣花,结个绳也不会!”
桐儿白了他一眼,说道:“才不是呢!我就是喜欢当监工!”
惠小星无奈,朝他做了个鬼脸。可当他和贝晓风撕好布条,开始结绳时,忽然明白了,每结一个结,就得两个人左右拉着试松紧,桐儿不便跟他俩拉扯,所以才不做。
惠小星和贝晓风一直到中午才把所有布条结好,忙得不亦乐乎,之后又拉着布带在院里丈量长度,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看样子是够了,但桐儿却仍忧心忡忡,生怕不够。惠小星就说:“我在墙头看着,不够了我们哥俩立马拉你上来!”
桐儿却提起布带说道:“我拜托你可千万别拉,悬崖峭壁到处尖石,你这玩意是能拉的料吗?”
惠小星无奈道:“那你说怎么办?”
桐儿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这院里就差你身上那件破衣服还能接上用一用!”
惠小星低头看了看,他身上这件衣服又是从柴堆上滚落,又是在床下蹭来蹭去,昨天更是从房上掉落,刮在木翅膀骨架上,现在的确只能用个“破”字来形容,于是狠下心就去解腰带。
桐儿连忙说道:“跟你开玩笑的,本姑娘差你衣服那点长度?”
惠小星“哼”了一声,举起手臂上套着的布带就向她掷去,并说:“好你个桐儿,学会拿我开涮了!”
桐儿咯咯笑个不停,贝晓风也哈哈一笑,马上就能出去了,如何不高兴?
可正当他们嬉闹时,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叮当声,有人在开锁!
眼下要把那堆布带藏起来已然来不及,况且院里四下还有拆被子散落下来的棉花。
桐儿忙对惠小星道:“你快藏起来!”
贝晓风指了指自已的房间,说道:“先去这里面!”
惠小星心中懊恼不已,只好快步跳进贝晓风的房间,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