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滢公主眼珠转了两圈,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苏二小姐,这段时间民间都在传,说是你姐姐的前婆母国伯府的白夫人,打死了你姐姐的两位陪嫁丫鬟,但偏偏也巧了,你姐姐的这两名陪嫁丫鬟却是平头百姓的自由之身,这事是真的吗?”飞滢公主有些幸灾乐祸的大声问道。
淳于隽眉头一皱,狠狠瞪了飞滢公主一眼。
淳于冷则因为刚才苏晚凝对他的疏离,而心生愤怒,对于胞妹的出言不逊,他默不作声,倒有一丝纵容的意味。
飞滢公主偷瞄了哥哥一眼,看哥哥没有反对的意思,更是得意的故意使足了声音。
声音响亮的连厅外的护卫都听得一清二楚。
殿内众人皆停止动作一怔,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都知道这个飞滢公主跋扈惯了,这是在刁难苏府小姐呢。
众人百态,皆装作不经意的回到自已的席位,喝茶喝酒吃菜,或酣醉态,或看好戏态,或轻蔑态等,全都伸长了耳朵,一脸的八卦相,都等着看镇国公府的笑话呢。
苏夫人脸色一沉,就想开口说话,被苏晚凝从桌子下悄悄拉住袖子。
玄康帝全然不知情的样子,“哦,竟然还有这事?任国伯公,此事是真是假,细细说来。”
玄康帝一脸的好奇。
苏晚凝心中冷笑,此事都已经惊动了官府,而且整个玉京城都在传的沸沸扬扬的,玄康帝不可能不知道。
而此时的玄康帝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听到皇上点名,任国伯公身子一紧,赶忙站出来,上前跪在玄康帝面前。
任国伯公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他心中有一丝忐忑。
他一时也琢磨不透,玄康帝让他说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
“回皇上,微臣已经问过贱内了,贱内说,这镇国公府竟然陪嫁了两名平民百姓做丫鬟,很是令人生疑,也不知是他们镇国公府是真的想送陪嫁丫鬟,还是有什么别的其他想法,不把这两名丫鬟处理了,她身为国伯府的当家主母,实在是寝食难安!”
苏夫人冷笑,这个任国伯公还真是和白氏沆瀣一气,这颠倒黑白的功夫都是一流的。
苏晚凝简直被任国伯公给气笑了。
“陛下,臣女有一句话想问问任国伯公,不知可否?”
“朕允了!”玄康帝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豪气的颔首说道。
苏晚凝面色阴沉似水,冷声问道:“敢问任国伯公,白夫人又是如何知道我姐姐的陪嫁丫鬟是平民女子的?”
任国伯府之人早就领教了苏晚凝的伶牙俐齿,所以任国伯公和白氏早在私下里都商量好了说辞。
“苏二小姐,你姐姐嫁入我任国伯府,自然是我国伯府之人了,她的嫁妆自然是要报备给主母入库房的。”
苏晚凝冷笑一声,“任国伯公,先不说我姐姐有没有给白夫人报备过嫁妆,请问任国伯公,咱们玉京城的达官贵人之女出嫁的,有哪一家哪一府是儿媳妇的嫁妆要交给主母报备的?咱们玄康帝在登基之初,就曾发布过一条政令,凡是出嫁的女子,陪同的嫁妆一律自已打理,无需交给婆母,难道任国伯公年老忘性大,把这么重要的政令,都给忘记了吗?”
“真是歁人太甚!”苏夫人气得身子轻颤。
任国伯公心里一慌,瞥了玄康帝一眼,见玄康帝正低头喝茶,便立刻稳住心神,飞快的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但却越急越没有好招,任国伯公嗫喏着,迟迟说不出话来。
场面一时尴尬了起来!
飞滢公主气得狠狠的瞪了任国伯公一眼,暗骂了一句,“废物!”
玄康帝轻咳了一声,挥挥手让任国伯公退下。
然后一副和蔼的表情,“苏二小姐!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
苏晚凝站起身,一脸的平静,但衣袖下的双手,却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怪不得司马良说皇上对镇国公府,早已经起了忌惮之心。
就像现在,玄康帝如此明显的偏袒姿态,不得不令人多想。
玄康帝此举也让那些善于揣摩皇帝心意的有心之人,还不趁机踩上镇国公府几脚?!
苏晚凝闭了闭眼,只觉得心寒无比,这就是她们苏府世代效忠,誓死捍卫的皇帝!
眼见中幽国一圈狼子野心的敌国,中幽国能拿得出手的武将却屈指可数!
在中幽国,凡是武将得到世袭的爵位后,皆不愿子孙后代再去边疆吃苦,许多武将都悄悄的让儿孙们弃武从文,从而留在京都这个安全之地。
而他们镇国公府,却是全心全意的替皇家培养后继足以震慑敌国的武将之才,不留余力的将世代苏府的男儿都带去疆场,这样的忠心赤胆,这个狗皇帝却看不见!
这个狗皇帝看不到他们镇国公府世代男儿抛头颅洒热血,却反而猜疑臣子,防备算计臣子,蝇营狗苟……
苏晚凝心悲,真是替她们镇国公府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