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庆锁定了目标后,就拿了很多烧肉糕点引诱小贼上门,毫不意外地,他们发现了游沧,藏在暗处的袁庆和家丁们瞬间就冲出来就抓住了偷拿烧肉的游沧。
这可让袁庆的怒火有地方释放了,他抓起棍子对着游沧就是一顿抽,比起打袁宝来只会更凶狠“我让你偷,你个龟儿子知道偷的谁家吗,吃了熊心豹子胆!”
游沧趴在地上被一顿暴打,可他就是一声不吭,无论怎么让他求饶他都不出声,抱着头被棍棒砸着,被拳脚踢打着,嘴角都流下了一丝血,还是一脸的倔强。虽然不吱声,可逐渐抱紧的双手表明了他还是疼痛难耐。
这边袁庆打过瘾了,见他还是不松口,就将人绑了起来,一路上敲锣打鼓的宣传这是个偷吃偷喝的小贼子,罪不可恕。闹腾了一个时辰,村子里都传开了,不少人都过来看个热闹。
袁庆见人围得越来越多,神色越发嚣张。他添油加醋的把游沧形容的十恶不赦,扬言要让他重新投胎做人,他还一把揪起游沧的头发,把人拎起来给大伙看,这一看不要紧,给他十来岁的闺女看傻了,嘿嘿笑着说这哥哥可真好看,周围人一听都笑开了花,气的袁庆再一把给人扔地上了,用脚狠狠跺了游沧两下,恨不得再赏袁宝个巴掌,谁让她给自已丢大了脸。
许是有游沧这副皮相的缘故,周围人看着看着觉得不是滋味了。
虽然这小贼不是啥好人,可他袁庆更不是人啊,上个月还瞎嚷嚷着隔壁董田占了他家二尺地,虽然没得逞,但是那什么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啊。于是四周三三两两的有人替游沧说了几句话。
“袁庆啊,不就一只烧鸡吗,就这么打人啊,打死人你可得坐牢去。”
“就是,你家财大气粗,差那么两块肉。”
还有人指着袁庆喊“赶紧放了吧!”
这群人越喊,袁庆越不放,他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已占理,怎么这帮人跟瞎了一样看不见,一点都不向着自已人呢。
这厢正争执中,虞含桃和齐秋,齐夏赶来了,这才让游沧脱困。齐夏为人正直,在村子还颇有声望,他在两边都劝一劝说些好话,既安抚了围观的群众,也让袁庆熄了火,袁庆正好刚刚下不来台,现在有人给个台阶,他也好顺坡就驴。
但是消气归消气,袁庆哪里是吃亏的主,还是好一顿盘算,不光被吃的丢的,他全家这一阵的鸡零狗碎的全算了钱,他知道这乞丐现在归这俩人管,张嘴就整整要了齐夏五两银子,齐夏好说歹说,也才只赔了二两,这事才算完。
虞含桃想给齐夏补上银子,齐夏却摆摆手没收,转而嘲讽道“瞅瞅你的好弟弟,可真是个散财童子,看看他下次还能惹出什么样的祸来。”
虞含桃也气,可是转头看着已经已经被打到昏迷的游沧,杂乱的黑发都被血粘住了,可怜的很,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齐夏背着游沧回了虞家,少年躺在床上,消瘦的身子看着很脆弱,虞含桃打了盆水,给游沧满是青淤和污血的脸仔细擦干净,挡脸的黑发被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初显俊美的脸,此时正紧紧皱着眉头。
齐秋坐在床边,捧着脸一脸痴迷的盯着游沧看。
“原来他叫游沧,可真好看啊”她还抿着嘴在那里偷乐,一脸陷入了爱河的傻模样。
齐夏看着他的傻妹妹来气,一把拎走她去垒柴火垛子,他自已则是帮虞含桃劈柴火。
虞含桃回到房间,给齐夏缝起了衣服,用的还是上次去集市裁的黑布,她做活的速度太慢,而且缝着缝着就要发上一会呆,所以直到今天,也才做完了一半,这要是靠缝衣裳赚钱,怕是早就饿死了。
她缝着缝着,又不自觉呆了一会,心里盘算着晚上吃什么,回过神来,才看到游沧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侧着头看着自已,浓密的睫毛低垂着,衬得一双眼睛黑沉沉的。
“啊…你醒了”
游沧的黑发已经都撩起来了,越发深刻的面容在此刻清晰了起来,虞含桃此刻有点不好意思看他。
“你不要再去偷别人家的东西了,不然村子里容不下你的”虞含桃看他没出声,又补了句“找不到吃的可以来在我这吃啊…又没撵过你”反正之前你就是不请自来的,虞含桃暗道。
“我没有钱”游沧看着她,他的眼瞳黑白分明,带了三分无辜。
“那你可以给我干活啊,砍柴,挑水,种田什么都行,抵你的饭钱。”不知道为何,虞含桃看着他隐秘地有一点期待。
房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虞含桃听到自已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好。”游沧的回答的很快,快的仿佛是虞含桃的错觉,像是就等着她问。
齐夏进来看到游沧醒了,眼神不善的暼了他一眼“醒了就赶紧走。”
游沧默默听完就开始努力爬起来,脸上很平静,一点怨气都没有,可是他身上带伤,挣扎了几下都没能坐起来。
虞含桃赶快让游沧躺好,还啪的声拍了下齐夏的后背,责备他不该乱说。
“别着急走,就算要走也要等伤好的啊”
游沧从善如流的又躺了下去,看的齐夏更来气了。
虞含桃想起上次齐夏腿摔伤买的铁打止痛药还没用完,忙去取了过来,是用个小瓷瓶装着的,雪白清凉的药膏,散发着草药的香气。
虽然游沧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但到底也是个男人,虞含桃也回避了,由齐夏给他涂药膏,齐夏本来就在气头上,下手没轻没重的,涂的游沧闷哼了两下。
虞含桃出去了,但也没走远,她在前堂掰着一筐豆角,打算晚上做顿烧豆角,熬个骨头汤,正好留下齐家两兄妹一起吃。此时也听到了游沧的哼唧声,犹犹豫豫的在门口提醒齐夏动作轻点。
齐夏哼了一声,真是人小事不少!手下抹药膏的动作轻了许多。齐夏想,也不过是个小弟弟,以后会不会是妹夫还得看他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