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一脚即将踢中之前的瞬间,阳雨的理智终于回归,这才看清,又飞快抓住床单拽落自已,趴在床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床脚处的那一道黑影。
“啊~,老大~,你下线啦~。”宫鸣龙似乎被阳雨的脚味熏醒,抽了两下鼻子,声音带着几分朦胧和困倦,眼睛没有完全睁开,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刚从梦中醒来,又像是还沉浸在某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眼睛眯着一条缝隙看向阳雨,脸上挂着一丝迷糊的笑容。
之前李浩宇将传送虫甩出去刚刚好就被阳雨捡到,被宫鸣龙认为他是故意在陷害阳雨,勃然大怒,恶狠狠地揍了他一顿,言语之间充满了威胁和警告,随后无心游戏,就提前下线了,醒来后就一直这样坐在阳雨床脚的台阶上,抱着抱枕,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嗯嗯,下线了,睡觉睡觉。”阳雨轻声应和着,同时慢慢挪动身体,靠近宫鸣龙,从叶桥床铺栏杆的架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宫鸣龙嘴角的口水。
“李浩宇那个S.B,我已经揍过他了,让他明天当着大家的面,给你道歉。”宫鸣龙摇晃着脑袋,喃喃说道,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那份装.B的本能却深深刻在骨子里,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也不忘展现自已的霸气。
“呦,你厉害了,还能打过他呐。”阳雨笑着调侃道,轻轻将宫鸣龙怀里的抱枕抽出来,扔回到他自已的床上,走下台阶,拉着他回床睡觉。
这个抱枕全寝室三个人一人一个,上面画着三只小猫,一只黑白两色的奶牛猫,拿着一支风车,开心地奔跑,还有一只狸花猫,表情酷酷地,背后腰间到处插着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还有一只三花猫,悠闲地趴在树下,享受着从树叶间落下的阳光。
这个抱枕,是叶桥找人画的,宫鸣龙花钱找厂家定做的,阳雨从快递站拿回来的,也算是三个人分工协作的成果。
“他算个球,我打他,你看他敢还手吗。”宫鸣龙这会儿有点渐渐醒来了,但言语间还带着几分未醒的稚气,半睁着眼睛,叫嚣着说,“我一套打狗棒法,打的他自已爹都不认识他。”说话间挥舞了几下拳头,晃晃悠悠的。
“啊对对对。”阳雨心中既好笑又无奈,推着他回到自已床上,边说边给他把被子盖好,五月的北方夜晚,依旧带着几分凉意,“睡吧睡吧,明天早上还要开班会呢。”
“嗯~。”宫鸣龙抱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惬意地哼了一声,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而均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显然已经沉入了梦乡之中。
阳雨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倒退着慢慢走下楼梯,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
在转身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床铺的叶桥,头盔上的呼吸灯在昏暗的房间里一闪一闪,应该还在游戏中奋战。
叶桥看到阳雨都已经完成就职任务,从新手村出来汇合,自已还一直困在就职任务的地图中原地踏步,不禁有些焦急。
穿上柔软的拖鞋,悄悄走到阳台上,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丝凉爽,让人心情愉悦。
拿着自已的玻璃杯在净水器下接了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清冽甘甜,瞬间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皎洁如玉盘,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与游戏中那两轮月亮的模样截然不同,这里没有那轮红月不真切的诡异感,只有宁静与美好。
在月亮的照耀下,天空中的星星虽然比游戏中少了许多,但每一颗都显得格外清晰和明亮,或稀疏或密集地点缀在夜空中,像是撒在黑色绸缎上的钻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夜晚的空气确实带着几分寒意,连手中的水也似乎被这份清冷所感染,微微泛着凉意。
阳雨拿着自已老旧的智能手机,熟练解锁,屏幕上亮起柔和的光芒,打开上国群众银行APP,查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确确实实收到了两笔钱款。
一笔三千元。
一笔一万四千元。
不是樱花币和泡菜币,是实打实的华夏币!
“咳咳……”阳雨被水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手中的玻璃杯差点没拿稳,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每个月辛辛苦苦打工,七七八八加起来,收入也仅仅勉强两千块,生活中总是显得那么拮据,然而这一晚上,就挣到了七个月的工资?
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不太现实,甚至有些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梦境。
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难以平复。
“老大,你怎么了?”房间里传来宫鸣龙略带困意却关切的声音,他还没有睡实,听见阳雨的咳嗽声,询问了一句。
“没事,你睡吧,我上个厕所也睡了。”阳雨回头对着房间的方向轻声说道,随手将手机和水杯放下,然后走到窗边,轻轻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寒风,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然后就休息了。
“哦。”一听没事,要去卫生间,宫鸣龙嘴里嘟囔着又慢慢躺下想要继续睡觉。
等等!卫生间!!!
“老大别......!”宫鸣龙瞬间睡意全无,突然一声大喊,试图阻止阳雨。
“嘭!”
“哗啦!”
“完啦!”
宫鸣龙心中一紧,随即认命般地直接仰面倒下,脸上写满了无奈。
本来是给叶桥准备的恶作剧,天天晚上玩到后半夜,还偷偷从冰箱里面拿饮料,也不说给自已留一口,所以他在卫生间门上悄悄放了一盆水,等叶桥起来开门时就直接扣他一身。
纯粹就是为了玩,他也知道叶桥不可能大晚上喊他起床喝饮料,但就是有这个机会不去犯贱,心里就像有只小老鼠在抓,痒痒的很。
宫鸣龙此刻直挺挺躺在床上,双眼失神地看向天花板上贴着的荧光小星星贴纸,已经开始思考埋在哪里比较好的时候,一张湿漉漉的手掌突然伸出,按住了自已的脸。
“宫鸣龙!!!”
周一早上,五点五十九分五十七秒。
阳雨睁开眼睛,从沉睡中瞬间清醒,第一时间拿过枕边的手机,在闹钟铃声即将划破清晨的宁静之前,按下了关闭键。
凌晨的宁静被窗外的微弱晨光逐渐打破,睡下的时候已经快要两点了,仅仅只有四个小时的休憩,然而,长年累月形成的生物钟,依旧准时唤醒了他。
坐起身来,动作中带着几分刚醒时的慵懒与未散的睡意,细心地叠好被子,将夜晚的宁静与温暖妥善收藏,将床铺铺得平平整整。
最后把游戏头盔收在柜子里面锁好,这个东西可贵啊,花了自已不少钱,宫鸣龙和叶桥都曾慷慨提出要送他一个与他们同款的限量版,但阳雨婉拒了他们的好意,选择了一个更为朴素,适合自已需求的普通款。
宫鸣龙以一种近乎夸张的姿态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铺上,睡姿极其不老实,四肢随意地伸展着,若非床边的栏杆坚实可靠,都能掉下来。
而一旁叶桥头盔上的呼吸灯也已经灭了,但是游戏头盔没有摘下来,看样子不知道又通宵到了几点。
北国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份独有的清冽与壮丽,天边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悄然铺开,仿佛是夜的帷幕在缓缓拉向一侧,为即将到来的日出预留舞台。
不多时,那轮红日便迫不及待地跃出了地平线的束缚,红日的光芒逐渐变得耀眼,将天际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驱散了夜晚的阴霾与寒冷,唤醒了沉睡中的万物。
金辉洒满遇,万物披锦裳,
百鸟齐鸣啭,瑞霭满庭芳。
玉宇澄清景,乾坤焕新章,
紫气东来绕,清音绕画梁。
“哗啦,啪。”
阳雨轻步走到阳台边,拉开窗户,一股清新而略带寒霜气息的空气瞬间涌入,深深地吸了一口,驱散一夜的疲惫,伸了个懒腰,全身的关节在轻微的拉伸中发出愉悦的响声。
站在窗前,目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望向远方渐渐清晰的天际线,心中似乎有些恍惚,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远方的山峦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引人遐想,阳雨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这份愣神并未持续太久,很快阳雨便收回了思绪,转身走进寝室内的卫生间,准备洗脸刷牙。
一条色彩不再鲜艳、洗得有些发白的毛巾,一块普通的香皂,一个略显旧态,有些掉皮的白色陶瓷材质牙刷杯,一只硬毛且价格亲民的牙刷,一只简洁明了,其包装上的文字清晰地标注着基本功能,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的牙膏,就是阳雨的全部洗漱用品。
卫生间的水池上有一面镜子,镜子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帘小巧的口袋,是叶桥专门买来的,为分开存放个人洗漱用品而设。
阳雨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已,轻轻用手指夹起耳边略显凌乱的发丝。
“有点长了,等这周末剪一剪吧。”
阳雨如此想着,随即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
随着外面的太阳逐渐升高,光芒愈发耀眼,寝室内的空气也慢慢富有了活力,与外界的清新气息缓缓交融,流通起来,将一夜的沉闷与味道逐渐驱散,阳光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给这个小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
叶桥不用去喊他,一会儿闹钟应该就会响了,宫鸣龙就让他再多睡一小会儿吧,反正每天早上的保留节目就是喊他起床,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按照惯例,每周一学校都会举行升旗仪式,这意味着所有学生都需要早起集合。
但是由于电动旗杆的滑轨意外损坏,维修工作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之久,这个事故却意外地给爱睡懒觉的学生们带来了一个难得的福利,得以在周一早晨,继续享受温暖的被窝和悠闲的睡眠时光。
寝室不大,但是宫鸣龙平时少爷性子习惯了,购物热情可谓是有目共睹,什么都买,从冰箱到电热水器,再到洗衣机,洗地机,若不是两人及时劝阻,这会儿的三人寝室都可能变成三室一厅了。
这洗地机是什么牌子的阳雨也不知道,没见过,就只知道挺好用的,拖的干净而且声音小,自已本来就起来的早,干脆就拿着洗地机,打扫一下房间卫生。
寝室三人也没有明确的值日安排,每人都以自已的方式默默维护着这里的整洁,叶桥有洁癖,注意到某个角落稍有凌乱或灰尘,自已就上手收拾了,阳雨起的早,有时间就打理打理,唯一的重灾区就是宫鸣龙,叶桥特意为寝室添置的鞋柜,本意是方便大家进门时更换拖鞋,以保持地面的清洁。
但这家伙似乎对这份细心安排有着别样的理解,看着地面的瓷砖干净,没事就喜欢光着脚丫来回跑,地上全是他的脚丫印记。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稚嫩的童声在叶桥床铺上响起。
“嗯?嗯。”叶桥正沉浸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无意识的呻吟着,身体轻微挪动,蛄蛹着往下窜窜,靠着枕头脱掉头盔,眼睛都还没有睁开,手掌下意识地摸索着,直到手指触碰到枕头边的手机,轻轻一按,闹钟铃声戛然而止,将他彻底拉回了现实。
阳雨推着洗地机打扫卫生,瞥了一眼叶桥,没有说话,眼神中充满了理解与宽容,知道他现在正在“开机”。
“嗯~,早老大。”叶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费力拽着床边的扶手,终于让自已的身体坐直,朦胧的双眼逐渐聚焦,看到早已醒来并忙碌着的阳雨,迷迷糊糊地打着招呼,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完全散去的睡意。
“早,上午先回班上,乐导说了开班会。”阳雨一边回应着,一边继续手中的工作,将地面的桌椅推开,清除灰尘和污渍。
“嗯,我知道。”叶桥终于摆脱了床铺的束缚,翻过身撅着屁股,努力站起身来,仿佛每一次清晨的起床都是一场与重力的较量。
一步跨出床铺,踩在角落的楼梯上,目光随即落在正在熟睡的宫鸣龙身上,只见他张着大嘴,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流淌,完全沉浸在自已的梦乡之中。
叶桥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迅速上前,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了宫鸣龙的肚子上。
“噗!”
宫鸣龙瞬间从梦中惊醒,躬着身子,口水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瞪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叶桥,“啊?”
“这叫强制‘开机’。”叶桥则是一脸得意地笑道,说完,便飞快跑下楼梯,踢踏着拖鞋,一路小跑冲向了卫生间。
“开你N.N.G.腿儿!”宫鸣龙嚎叫一声,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咚咚咚”迅速跑下楼梯,气冲冲地追着叶桥而去。
“嘭!”叶桥则先一步跑进卫生间,然后迅速甩手关上大门,又“咔嚓”一声将门锁上,动作流畅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
“大乔!我上早八!”宫鸣龙拍着卫生间的大门怒吼道,平时最爱睡懒觉的他被叶桥一脚踩醒,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老大!你看看大乔!”宫鸣龙拍着卫生间紧闭的大门,根本毫无作用,转而看向正在一旁默默打扫卫生的阳雨,跺着脚,一脸委屈和抱怨地说道。
阳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两个家伙之间的打闹已经成为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早就已经习惯了,推着洗地机,转身背对着宫鸣龙,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厕所窗户关没关。”
宫鸣龙的眼神瞬间一亮,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过阳雨“推过来”的凳子,飞快跑到阳台上。
“艹,你TM真是狗啊!”
“汪!汪!”
卫生间里传来打闹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宫鸣龙一身湿透地走出来,脸上却挂着胜利的骄傲表情,光着脚,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一串串水印。
“还不换身衣服。”后面的叶桥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这时跟着宫鸣龙后面走出来。
“老子要去你床上打滚!”宫鸣龙一声大喊,脱下上衣挥舞着,想要冲向最里面的床铺。
“艹!”叶桥惊地一把扑过去抱住了宫鸣龙,“哥,你是我哥,让你当老二还不行,别作了。”
“谁TM稀罕你老二的位置!”宫鸣龙甩着湿漉漉的衣服,直接扣在叶桥脸上。
新的一周,就这样在寝室里的吵吵闹闹中开始了,寝室外的走廊上,也陆陆续续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同学们纷纷起床,开始收拾自已的东西,准备迎接新一周的学习和生活。
看着宫鸣龙那一身湿透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阳雨和叶桥最终还是提前体会到当“爹”的情绪,按着他给他收拾好。
收拾完毕后,检查了一遍寝室,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东西,便锁上了寝室门,向食堂方向走去。
“我要吃鸡蛋汉堡,我要吃纸皮馅饼,我要吃云吞面,我要吃清真烧麦。”前往食堂的路上,阳雨和叶桥一左一右,一人拽着宫鸣龙的一只手前进,听着他在后面摇头晃脑地报菜名。
“你看我像鸡蛋汉堡不?”阳雨撩开食堂大门的塑料门帘,一股热气伴随着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拽着他进来往前推,“还搁着点菜,你怎么不把你厨师喊过来,直接给你做得了。”说完自已前去排队买饭。
“诶,好主意。”宫鸣龙听了阳雨的话,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兴奋起来,掏出手机笑着说道,“我直接让他们空运过来好了,我还想吃雪蟹。”
“行了吧,等你空运过来,你直接点中午饭好不好。”叶桥抓着他另一只手,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餐桌位置坐下,阳雨去买早饭了,自已的任务就是看好这个“熊孩子”,老实待会儿。
“快吃,一会儿抢不不到电梯就得爬上去。”阳雨端着两个沉甸甸的餐盘回来,稳稳放在桌上,给他们两个各自分好了早餐,一碗白米粥,一个鸡蛋,两张馅饼,虽然不是宫鸣龙心心念念的纸皮馅饼,但看起来也还不错。
“哦~”宫鸣龙拿着鸡蛋往叶桥脑袋上敲过去,但是叶桥反应迅速,微微偏头躲过,随即又想往阳雨头上敲,但是被阳雨瞪了一眼,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最后拿着鸡蛋往自已脑袋上敲了一下。
“嘶~”
挺疼,还没有敲碎,只好龇着牙,将鸡蛋砸在桌子上,剥去蛋壳后直接塞进嘴里,就着白米粥两三口就咽了下去,再三口一个饼,吃地飞快。
“你吃这么快,中午会饿的。”阳雨看着宫鸣龙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再次提醒道,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说他了,但每次看到他这样几口就吃完,还是忍不住要开口说两句。
“嗯嗯,你说的对。”宫鸣龙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回应道,将阳雨的话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几人匆匆吃完早饭,便随着人流向教学楼的方向前进。
文学院的教学楼在北校区的西面,藏在中心位置,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绿树环绕,显得格外幽静而美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为这条通往教学楼的道路增添了几分诗意。
教学楼一共五层,阳雨几人所在的文化一班恰好位于这栋楼的顶层,对于阳雨和叶桥来说,爬楼梯倒是无所谓,可是宫鸣龙平时就懒散惯了,哪里愿意爬楼梯,抱著两人胳膊,硬生生拖在电梯门口前等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