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曲燃把自已关在曲园谁也不见,孟怀庭来了几次都被驳回。直到他考虑清楚要对姜宴息坦白一切,告诉她,他是余声。他没有死,她也不用再背负愧疚。只要她还继续爱余声,一切都可以不计较,命也好,仇也罢,他可以放下,只要她爱他。
然而,很多事情并不如他所愿。等他抱着摊开一切的决心来到中美公寓后发现姜宴息早已人去楼空。让狄生查了才知道早在一周前姜安息就找学校申请了长假,陪着程景黎去国外为花滑世锦赛做训练准备。知道此事的曲燃早就按捺不住心底的疯狂和嫉妒。在试各种办法无法联系上姜宴息后他恢复冷静,目光落在了池梦和许墨言身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不是很在乎朋友吗?是怕他报复她朋友才主动离开的吧!既然如此,我也能让你主动回来。
抓不着姜宴息的曲燃报复性让人公开了许墨言的性取向,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得许墨言不敢回家面对父母,更无法继续呆在中美公寓,直接跑去了国外。等姜宴息接到消息时已经为时已晚。倒是许墨言苦笑着在电话里安慰她:“没事的姜姜,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没有勇气承认的事实他推了我一把。等风头过了我再回去,依旧是意气风发的许狗子。”
挂上电话姜宴息无力的靠着沙发,还没来得及缓一缓成与的电话打过来,说池梦已经被家里的人抓回去结婚了。气得姜宴息差点把手机砸在地上了,她本以为害死余声的罪魁祸首是自已,只要这段时间远离曲燃,怎么报复也只能落在自已身上。却没想到啊,他竟然是个不讲武德的斯文败类。
担心池梦安慰正要回国的姜宴息也接到池梦的电话:“放心,我已经逃出来了,不回宿城他也奈何不了我。反而是你,千万不要回来,曲燃这个人看着是个正常人,实则是个疯子。我当初就不应该因为他帮了我答应帮他追你。把你和余声的事情抖出来,害你躲到外面去。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我而起。姜姜,你不能怂,不能认输。和他抗争到底。”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起了报复之心,我和余声的事情无论你说不说结果都一样。我倒是未雨绸缪先一步跑路,却没想到他报复心重到连你们都不放过。”
“我们又没有犯法,他敢怎么样。只是暂时不回宿城而已,我刚好趁这个机会旅行去。”和池梦聊完姜宴息又和姜选姜宴宁通了电话,知道他们都没事才松一口气。
曲燃这一招无差别攻击让她惴惴不安。她是借着陪程景黎训练的借口来的,该不会连累他吧。思及此姜宴息连忙打电话询问一番,好在程景黎是在国家队的封闭训练中,曲燃的手暂时还伸不了这么长。不过这地方也不能再待了。也幸好她把老爸老哥已经被她匡出来度假。
某咖啡厅内,姜宴息看着窗外白茫茫雪景发呆,直到程景黎坐到了她面前才回过神。
“姐,对不起,这段时间队里训练太重都不能来见你。”程景黎像个乖孩子,老实认错,等着批评。
姜宴息无所谓的笑笑,招呼服务员给她上了一杯热可可。
“我这次借着花滑队的名头跟着来也是避一避风头,和你见面多了反而不合适。今天约你见一面是想当面说一声我要离开了。可能会失联一段时间,如果联系不到我也不要惊慌。必要时我会主动联系。你这段时间安心训练,争取拿到冠军,回国我为你庆祝。”
程景黎紧张的扣住姜宴息的手:“姐,你犯事了吗?”
姜宴息无奈的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安慰:“放心,我没做任何犯法的事。只是在躲一些无法还清的债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欠多少钱,我的奖金可以全部拿给你还债。”
“不是钱的问题,我欠的不是钱债,而是情债。我这债啊,说清也清了,说不清也不清,因人而异吧!”
程景黎用力握紧姜宴息的手,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姐,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我一直.....”
“别,阿黎,别说。”姜宴息抽回手打断程景黎的话:“你一直是我重要的亲人,弟弟。我可能曾经有把梦想投射到你的身上。但是我对你的情感一直都只是弟弟,从未改变过,你明白吗?
眼见程景黎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姜宴息虽然于心不忍却不愿再给这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幻想。那些牵绊人心的情感若不快刀斩乱麻,最后受累的只有彼此。
姜宴息站起来准备离开,尚在发愣的程景黎起身从身后抱住她:“姐,我会努力变得更有担当,更好再来找你。”
姜安息安慰拍着程景黎揽住她腰的手:“阿黎,你很好,值得更好的。而我,心里装不下其他人。”
不远处角落露出照相机一角,两人相拥的照片被快门定格。
潭城茶山已经随着那场肆虐的大火烧尽,如今成了山野荒坡。破落的小木屋前,男人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屏幕上俨然是一张姜宴息和程景黎在异国他乡咖啡厅相拥的照片。曲燃克制住想要把手机砸碎的冲动放回大衣兜里,目光再次看向那间歪斜倒塌的冰场,这里早已不复当年,小木屋的栏杆前,再没有一个张扬跋扈的少女对他颐指气使。
成与小跑着来到曲燃面前,也陪着他静静站立,一言不发。
许久后曲燃方才开口,声音却比以往低沉寒凉。
“她没联系你吗?”
“没,没有。”
讽刺的冷笑让成与不由得有几分心悸。
“她倒是聪明,知道这个时候自已联系谁谁倒霉。可是,她若是再不回来,我不知道自已无差别攻击会打在什么地方。那两个跑了便跑了吧!也没有什么可以攻击的把柄。可是你~成总,这一片地基刚建立起来的学校,你能损失多少?”
成与苦笑着拿出手机当面拨了姜宴息的视频通话根本拨不出去:“”曲爷你看,我们其实是一样的待遇,我也被拉黑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们?她以为离开我的势力范围就能和我撇清关系?做梦。”看着曲燃这副怨夫的模样,一直忐忑的成与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想,试探的问了一句:“姜姜她?把你渣了?”
曲燃的沉默让成与更加笃定自已的猜测,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转瞬又开始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我和姜姜认识五六年了她都是孑然一身,不会干出渣人不负责这种没品的事情。况且她白月光不是一直埋在这个山头吗?她应该会回来的,出走只是一时之气。曲爷你不要为了一时之气把我们的合作置于危险境地。”
“你说谁埋在这里?”这时的曲燃仿佛粹了满身的冬日寒霜,让刚刚还觉得他有几分怨夫模成与大呼走眼。这人气势一会一个样,真的很难让人琢磨,除了老实交代别无他法。
曲燃却森冷一笑,几分残忍:“我知道怎么让她妥协了。”
晚上入睡前姜宴息收到了一条陌生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