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姜宴息来到茶艺班教室准备,副班的小杜老师姗姗来迟,跑得气喘吁吁,给她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
“上课时间还没到,你跑这么急干嘛!”小杜难掩激动:“姜老师你一定想不到我刚刚看见了谁?”
姜宴息淡然的坐下,继续挑拣茶叶,并不是很好奇的样子。
小杜猛喝了一口茶:“是程景黎呐,花滑冠军程景黎。他真的好白好帅好好看,那脸,简直比我还小,运动界的颜值天花板果然名不虚传。”
姜宴息心下狐疑:“他们平时训练很紧你怎么会看得到。”
“就,就在我们学校,刚刚我看到校长亲自带路去了他的办公室。”
“来我们学校干嘛!”
“听说是拍宣传片,学校不是新建了体育场吗,里面有个超级大的冰面,据说开业后就要开始招收冰球队和花滑队员。天呐,冰球队,中美艺高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小杜自个美得冒泡,姜宴息却毫无波澜。她只想把自已份内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他事情少操心。
放在茶台上的手机震动,拿起来查看,名为黎仔信息:姐,猜猜我在哪里?
“中美艺高”
“你会神机妙算嘛”
“八卦的力量足以媲美迷信”
“你忙吗,中午请你吃饭”
“别,你现在被太多眼睛盯着,我可不想成为八卦中心”
一个撒娇的表情包跪地痛哭:“姐,我都有三个月没看到你了,拜托拜托看看我。”
姜宴息无奈,真是撒娇弟弟最好命。
“在学校肯定不行,中午肯定也不行,我下班你拍摄结束后回公寓,今晚我们在家煮火锅。”
“得令”
校长办公室里程景黎孤傲的收起手机,漫不经心接过校长递来的宣传稿,哪有刚刚发信息时的乖巧模样。
不过作为国内唯一一个拿过花滑世锦赛的冠军,他有孤傲的资本。
姜宴息也有过短暂的一年的运动员生涯,那时她拼命的训练不过是想代替那个少年拿一个冠军。
15岁的程景黎就是那个时候入队的,对谁都爱搭不理,脾气冷,又倔,还不爱笑。偏偏死缠着姜宴息,成了她走哪拖哪的小尾巴。一晃这么多年,小尾巴成为了瞩目的世界冠军,她们见一面都的小心翼翼。媒体的口诛笔伐,她真的是怕了。
曲园休息室内,曲燃正在和新加坡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曲家在重工业领域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他接手后并未加入家族企业,而是开创了自已的汽车行业,主新能源和无人驾驶领域。现在已是市值千亿的百强之一。
孟怀庭匆匆开车而来,一只脚正要踏进休息室曲燃叫住:“等等,我们书房说”孟怀庭老不高兴:“你的领地意识真的很强。”
书房里,孟怀庭把一沓照片递给曲燃。
“我说这孙子怎么这么难找,原来是整容了。你当年的追杀可没手软,还是被他给逃了。要不是这些年我们腾不出手,他坟头的草早三尺高了。换了一张脸他又大摇大摆回来宿城,啧啧,这人可真是鸡贼。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不仅找到人还安排了卧底阴他回到你的地盘,再开了个荼靡投其所好,这不,人虽然还没到,笼子早就给他备好了。”
照片上的这张脸很陌生,有几分秀气,和曾经桀骜不驯的冰球少年天壤之别。但只要想到这具皮囊之下的人,曲燃恨意翻涌。现在他已经懂得如何克制恨了,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让他死得痛快,而是让他生不如死,凌迟是他给仇人选的最好的礼物。
哗啦,照片被扔进垃圾桶里。曲燃收敛好一切情绪。
“姜宴宁你可有印象吗”
孟怀庭略微想了想摇摇头:“名字有点熟”
“八年前,谭城”曲燃提醒。
孟怀庭恍然大悟:“他的俱乐部因为运动员涉嫌注射兴奋药品被停。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场海难醒来要对的人不是送游艇害你出事的二叔,反而是与此时毫不相关的姜家,还有~”孟怀庭点了点垃圾桶里的照片:“这个垃圾”
余声惨死魂穿曲燃的第一年,因为腿伤严重被送去国外进行手术。等他以曲燃身份回来已经是一年后。那时他作为余声的恨意在这一年里累积到了高峰。害得他尸沉深海,家破人亡的人却依旧逍遥法外。他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利用曲家的权力把姜家的茶山,姜宴宁的俱乐部整到破产。至于姜宴息,他自然也有让她跌入神坛的办法。只是那时候他能力,权力还很弱,仇没报干净,让最该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逃了。
那件事情之后他便知道,想要为所欲为,想要曲家的核心为他所用,他就必须掌握曲家大权的同时不受制任何人。
死过一次的人若沉下来韬光养晦,不露锋芒,谁都不会是对手。
“查一查他现在在那个俱乐部,如果他过得太好,我不介意替他回忆一下曾经的低谷”
“姜宴宁,姜宴宁,姜宴息?她们是什么关系。”
“兄妹”
“什么?你不是对那个姜老师有意思吗?为什么要对付她哥”
曲燃像被踩到痛脚的猫,反应极大:“孟怀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她有意思了。”
“好,你没意思,是我有意思”
“你不许”曲燃和孟怀庭多年狼狈为奸,早习惯在他面前情绪外露,他们之间除了他魂穿之外,几乎所有秘密都是同享的。
“有意思都不许,占有欲这么强还说没意思,懒得等你打脸。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得动姜家的人,但是,你既然想做。做兄弟的为你两肋插刀。只是,你别后悔”提醒完这一句孟怀庭悠哉悠哉的走了,留下曲燃一个人沉思许久。
他会后悔吗,不,他不会后悔。
这些年是仇恨撑着他强大。
如果他们过得不好就算了,偏偏,过得很好。
他们很好,他就不好了。
每每想姜宴息总是恨意夹杂无数情绪,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他越发无法对她下手。恨意无法在她身上宣泄他不介意费点精力让她的亲人不好过。
至于最应该死的那个人,他有更生不如死的结局和过程等着慢慢为其奉上。